带着这份患得患失的担心,路飞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坠入了梦乡。
梦里还是自家那间屋子,可光线却阴沉沉的,窗户纸像是被墨染过,连桌上的煤油灯都透着股冷光。陈姗姗就站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刀尖对着路飞,眼睛瞪得通红,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路飞!你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要阉了你!”
路飞吓得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刚想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姗姗已经举着剪刀冲了过来。他慌忙往床下跳,拖鞋都踩反了,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可那门像是被钉死了似的,怎么推都推不开。
“你别跑!今天我非得让你记住,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陈姗姗的身影在身后追着他,脚步 “噔噔噔” 响,每一下都像踩在他心尖上。路飞慌不择路,转身想往灶台那边躲,没注意脚下的小板凳,“哗啦” 一声,整个人往前摔了个狗啃泥,膝盖磕在青砖地上,疼得他直咧嘴。
还没等他爬起来,陈姗姗已经扑了上来,膝盖顶住他的后背,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举着剪刀,刀尖离他的下半身只有几寸远。路飞能感觉到剪刀的寒气,吓得魂都飞了,拼命挣扎:“姗姗!你听我解释!那是误会!我不是自愿的!”
可陈姗姗根本不听,眼里只有怒火,声音冷得像冰:“误会?你都被那女的睡了!你还想骗我?” 说着,剪刀就往下扎 。
“啊!” 路飞猛地惊叫一声,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胸口剧烈起伏,心脏 “砰砰砰” 跳得像要炸开。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下半身,触到温热的布料和熟悉的触感,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瘫坐在炕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好…… 是个梦……”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旁边的陈姗姗被他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咋了路飞?做噩梦了?”
路飞赶紧转头,看到陈姗姗眼里满是疑惑和关切,根本没有梦里的怒火,心里的慌乱才又压下去几分。他勉强笑了笑,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声音还有点发颤:“嗯,梦见个吓人的东西,没事了,你接着睡。”
陈姗姗也没多问,靠在他怀里蹭了蹭,打了个哈欠:“那你也快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说着,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路飞抱着妻子,却再也睡不着了。月光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梦里那把剪刀的形状。他看着怀里陈姗姗熟睡的脸,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是于海棠还是赵清歌,都得离得远远的,不然真要是像梦里那样,可就真完了。
正琢磨着,婴儿床里的路宝儿忽然哼唧了两声,小手挥舞着,像是也被惊醒了。路飞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到婴儿床边,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路宝儿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小嘴巴还无意识地抿了抿。
抱着软软的女儿,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路飞心里的恐惧才渐渐消散。他低头看着女儿的小脸,又看了看炕上熟睡的妻子,心里满是庆幸 , 还好只是个梦
厂里,没过几天,于海棠见几次试探路飞无果,也就熄了挑拨路飞夫妻关系的心思,她也就是那天听到何雨水说路飞怎么样,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心道,你何雨水拿不下的男人,到时被自己轻松拿下,不是显得自己魅力比何雨水大嘛!但现在,她从路飞眼神态度看出,人家压根看不上自己,不由有点气馁,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有点太过自傲了,以后是不是该对杨为民好点。
院里,最近二大爷也从大儿子跑路的事情走了出来,傻柱每天下班都带俩饭盒,全部进了贾家人肚子,贾家三个孩子,肉眼看着胖了起来,连贾张氏都吃的一脸肥肉,贾家得了傻柱饭盒,自然最近消停了不少,秦淮茹在厂里也没了勾三搭四的传闻,四合院过了好一段安生日子。
傍晚的炊烟刚散,陈家的饭桌上还留着红薯粥的热气。陈母收拾完碗筷,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见陈招娣正低头缝补工作服的袖口,便忍不住开了口:“招娣,跟你说个事 ,后街王姨今天来咱家了,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人家是街道干事,父母都是正经工人,家里条件好得很,你抽空去看看呗?”
陈招娣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妈,我说过多少回了,我还小,不着急相亲。” 她今年虚岁刚满十九岁。
“小?” 陈母提高了音量,伸手拍了拍桌子,“你都快十九了,还小?你姐不是你这么大和你姐夫结的婚!王姨说的这小伙子,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家,街道干事多体面,以后你嫁过去,多享福。”
陈招娣放下针线,抬头看着母亲,眼神里满是抵触:“体面不体面的,我自己有工作,每月能挣工资,不用靠嫁人过好日子。再说,我现在就想好好上班,不想琢磨这些事。”
“你这傻丫头!” 陈母急了,拉着女儿的手劝道,“妈还能害你?趁着现在年轻,模样周正,工作也好,能挑个好人家;等再过两年,年龄大了,再好的人家也轮不上你了!王姨都跟人家说好了,这周末约在街口的供销社见面,你就去看一眼,要是不喜欢,咱再接着挑,行不行?”
“我说了不去。” 陈招娣抽回手,语气更坚决了,“妈,我心里有数,相亲的事你别管了,我想等两年,等工作再稳定点再说。你跟王姨说一声,让她别费心了。” 她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可自己心思自己知道,又没法说出来,只好拿工作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