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司空千落稍加思索,阻止道。
雷无桀倒是不慌不忙,反而有些自鸣得意的说道:“千落师姐你放心,我刚才打赢瑾言大监也只是权宜之计,再者说,今日大家九死一生,瑾言大监又愿意舍身而战,我怎么说也得让他有个心里安慰,凌尘兄弟说过这叫......这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这叫善意的谎言!”雷无桀重重的一拍手,点头道。
司空千落想了想,颔首道:“你说的不错,若是二位大监不幸阵亡,这个承诺自然也就不用作数了,即使如此,答应下来倒也无妨。”
二人有商有量,都觉得这个想法甚好,别说什么头脑风暴,直接连个旋涡都没有,一旁的瑾言已经是满头黑线,想骂人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瑾言真想调转矛头,直接把这两个小混球给掐死。
此刻他在心中咆哮道:我@#$%^%^&*(I*&*&^%%$$!!!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声,我还在一旁听着呢!
瑾仙也是一般无奈,只得对二人道:“两位雪月城的少侠,还是莫要耽搁时间了,百晓堂的姬堂主之前先行离开,也不知此时如何了,你们还是先去与她汇合吧。”
司空千落听得瑾仙提起姬雪,也是心中一紧,不敢再此耽误,于是便冲着两位大监一抱拳,拱手道:“既如此,那此处就拜托二位大监了。”
“拜托了!”雷无桀也一脸肃穆,拱手施礼。
“走走走,赶紧走。”瑾言不耐烦的摆着手,随后眼神一寒,与瑾仙一同朝着瑾玉、宋逍遥二人冲去。
而雷无桀与司空千落也趁着四人缠斗之际,运起轻功,从两侧绕过,朝着前方而去。
瑾玉与宋逍遥本想阻拦,可随即便被瑾仙与瑾言联手逼退,只得瞪着血红的双目,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二人。
待到雷无桀与司空千落一路狂奔,赶至京兆府衙门前之时,还是被这黛瓦覆顶、墙高院深的宅邸给怔住了。
这京兆俯本是前朝一个王爷的府邸,而后北离监国,萧毅又是光杆皇帝一个,也没有什么兄弟需要封爵,便将这座王府改成了现在的京兆俯府衙。
之前二人远远便能望见这府衙的外墙,却不曾想当真来到面前,竟发现这地方如此之大。
只是这府衙之上的鸱吻石雕已然断开,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也已碎了一地,只剩得两方石台。
朱漆大门之上的鎏金环首之上还残留着许多早已发暗的血迹,显然已经此处也曾发生过一场激战,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这大概便是昨日晚间,夜鸦攻占京兆府发生激战之时留下的痕迹。
很难想象,那些肉体凡胎、功力最多不过九品的武者,在面临不死不灭的西楚药人之时,是何等的绝望与悲哀。
念及此处,雷无桀手中的心剑也发出细微的颤动,一股惆怅之意油然而生。
雷无桀定了定神,咬紧牙根,抬手便是四剑,那厚重的府衙大门就这样被麻利的分成了八片,“轰”的一声散落在地,扬起一阵混合着血腥气的尘土。
其实如果雷无桀仔细一点,便会发现那扇大门并未落锁,只是他此刻心情沉重,若不拔剑,心中那口郁结之气实难散。
“司空师姐,我们走吧。”雷无桀沉声道。
“嗯。”
二人稳步迈入大门,可没走两步,便见得中庭院落的地上,整齐的摆放着许多尸体,一眼望去,共有三排,每排都摆着八具尸体,这些尸体有的身穿官服,有的则是衙役的打扮,很显然,他们都是被夜鸦所所害的京兆俯中当值的人员。
这些尸体有的是一刀毙命,有的却是手脚折断、歪曲成弯折的角度,更有甚者肚子都被打烂,脏器粘糊的摊在身体上,简直惨不忍睹。
唯一可以算得上让人稍感欣慰的是,这些官员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倒也算不得死不瞑目。
“奇怪,董太师的护卫不是说夜鸦把京兆府的人都杀了,一个个全挂在房檐上了吗,可为什么会在这里?”雷无桀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
“是师娘......一定是姬雪姐姐!”司空千落笃定道,能赶在他们之前来到京兆俯,又替这些官员收尸的,恐怕只有姬雪了。
只是时间仓促,姬雪也只能将人从屋檐上放下,在移至院中替他们合上双目。只有等到一切结束,再通知这些无辜之人的家属前来替他们收尸。
“也不知道姬雪姑娘如何了。”雷无桀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这里这么大地方,我们该去哪里找夜鸦呢?”
“我记得师傅说过,京兆府的后面是牢房,牢房又分天、地、人三等,其中为了关押重犯、也为了预防劫囚和逃狱,天牢的建造最为坚固,若是夜鸦想藏,定然是在天牢深处!”司空千落推测道,只是她也没有来过京兆府,这天牢在哪里,她还是一头雾水。
也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真气激荡,二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露惊色,这种程度的真气碰撞,很明显是有高手在京兆府中动起了手。
雷无桀和司空千落认识姬雪的时间不长,对她的武功并不是十分了解,但他们二人与萧瑟相处的时间却不短,且共同经历过生死之战,自是再熟悉不过。
如今感受到的这激荡的两股真气,其中之一便与萧瑟的真气至少有七分相似,故而二人异口同声道:“是姬雪!”
真气激荡很快消散,司空千落与雷无桀不再停留,加快步伐朝着刚刚真气传来的方向赶去。
在经历了七拐八绕的庭院之后,司空千落又急又气,运起真气直接将眼前挡路的院墙扎了一个窟窿,穿墙而过。
东方凌尘以前说过,暴力也许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但当问题真的来时,暴力一定是解决它的最快途径。
雷无桀只瞧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脱口道:“司空师姐,还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