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路充满了杀机和变数,但对于如今的刘云来说却早已是轻车熟路。
他和那支装备了蒙古战马和燧发枪的精锐骑兵,就像一群在草原上巡视自己领地的狮王,任何敢于挑衅他们的宵小之辈,都会在瞬间被那无情的铁蹄和致命的弹雨撕成碎片。
……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此次草原盟会的举办地——归化城(即后世的呼和浩特)。
这里是漠南蒙古的政治和经济中心,也是林丹汗为了彰显他蒙古共主的地位而特意修建的都城。
当刘云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归化城早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来自漠南漠北各个部落的蒙古王公贵族都齐聚于此。他们的帐篷像五颜六色的蘑菇遍布了整个草原,他们的牛羊像天上的云朵一眼望不到边。
整个场面充满了草原帝国特有的豪迈和磅礴气势。
刘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在这些自视甚高的蒙古王公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林丹汗请来助兴的汉人将军而已。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背地里对他指指点点,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看,那就是那个要娶黄金家族明珠的南蛮子。”
“哼,也不知大汗是怎么想的,竟会把布木布泰许配给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估计是看上了他手里的那些铁疙瘩吧。”
“一群只知道玩弄奇技淫巧的懦夫而已,真到了战场上,还不是要被我们蒙古勇士的铁蹄碾成肉泥?”
对于这些酸溜溜的议论,刘云一概置之不理。他知道,在草原上,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只有实力,只有那染血的刀锋和敌人的头颅,才是赢得尊重的唯一方式。
……
盟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正式开始。
林丹汗身穿他那最华丽的黄金王袍,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了那用九层白毛毡搭建起来的高台,接受来自各个部落王公的朝拜。
而科尔沁部的首领奥巴台吉,那个在历史上最早投靠了努尔哈赤的墙头草,则被安排在了一个最靠近林丹汗的位置。
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仿佛他才是林丹汗最忠实的盟友。
刘云则被安排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身边坐着的都是些小部落的首领。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仿佛与他坐在一起是一种耻辱。
刘云却毫不在意。他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马奶酒,吃着烤羊肉,眼睛却像鹰一样锐利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观察着他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和表情。
他知道,今天这场盟会,表面上是蒙古各部的团结大会,实际上却是一场充满了阴谋和算计的鸿门宴。
而宴会的主角,不是林丹汗,也不是奥巴台吉。而是他,和他带来的那三百杆足以改变草原格局的……燧发枪。
盟会的过程枯燥而又乏味,无非是各个部落的首领轮流上前,向林丹汗表忠心、献礼物,然后再互相吹捧、喝酒吃肉。
刘云对这些虚伪的政治表演毫无兴趣,他只是在等,在等林丹汗图穷匕见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