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刀疤脸的审讯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死亡的恐惧和刘云那高达3.1的精神力威慑,很快就摧毁了这个悍勇女真人的意志。
他叫“巴图鲁”,是建奴正白旗旗主皇太极麾下的一名分得拨什库(小队长)。他们这次来辽西确实是为了追查那批失踪的货物,但这只是任务之一。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秘密任务:与辽东总兵李秉诚麾下的一名参将秘密接头。双方约定于五日后,在青石堡以北五十里外一个叫“娘娘庙”的废弃庙宇进行交易,内容是五百杆最新式的鸟铳和三千斤火药。
这个情报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刘云的心中炸响。辽东总兵麾下的参将,竟然在和建奴走私军火!这要是传出去,足以引发整个辽东官场的大地震!
“你说的可是真的?”刘云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千……千真万确。”巴图鲁颤抖着声音说道,“负责接头的,是李总兵的心腹,叫……叫吴襄。”
吴襄!听到这个名字,刘云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吴三桂的老爹!历史再一次以一种诡异而又残酷的方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知道,自己无意中触碰到一个巨大的、足以颠覆整个辽东战局的阴谋。
【掠夺成功。获得基础属性点:0.5。】
刘云面无表情地结果了巴图鲁的性命,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将这个消息上报给熊廷弼?这是最稳妥,也是最愚蠢的做法。熊廷弼虽然铁腕,但毕竟只是辽东巡抚,而李秉诚是镇守辽东数十年的总兵官,两人之间本就矛盾重重。自己把这个没有确凿证据的消息捅上去,不仅扳不倒李秉诚,反而会把自己彻底推到整个辽东将门集团的对立面,到时候死得最惨的只会是自己。
那么,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这五百杆鸟铳和三千斤火药落入建奴之手?刘云做不到。他虽然不是什么忠臣义士,但他知道这些军火到了建奴手里,会杀死多少无辜的大明军民。他作为现代人的底线,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既然不能上报,又不能坐视不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黑吃黑!
一个比上一次抢劫运粮队还要疯狂、还要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酝酿。他不仅要抢了这批军火,他还要把这盆脏水狠狠地泼回到那两个幕后黑手的脸上,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五天后,娘娘庙。月黑风高。
一支由二十辆大车组成的车队,在数十名明军装束的士兵护送下,悄悄地驶入了破败的庙宇。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倨傲的中年将领,正是吴襄。他们将车队停在院子里之后,便熄了火把,开始警惕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支约有三十余骑的建奴队伍也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颇有身份的女真贵族。
“吴参将,别来无恙啊。”那贵族翻身下马,用一口流利的汉语笑道。
“哼,巴颜贝勒,你可让本将好等啊。”吴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两人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货带来了吗?”
“自然。”吴襄一挥手,“都在车上,验验吧。”
那巴颜贝勒也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去验货。就在一个建奴掀开第一辆大车的油布,准备验货的瞬间,异变陡生!
“嗖!嗖!嗖!”数十支早已瞄准的弩箭从黑暗中爆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建奴和明军瞬间就被射倒在地!
“有埋伏!”吴襄和巴颜贝勒同时发出了惊恐的怒吼。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如此机密的交易竟然会泄露!
“杀!”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孙狩和孙大壮各带一队人马,像两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那早已乱成一团的敌阵之中!
而刘云,则提着刀,像一个黑暗中的死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吴襄的面前。
“吴参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可知罪?”
吴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陌生男人,眼中充满了惊骇和不解:“你……你是谁?!”
“一个替天行道的人。”
刘云没有再废话,举起了手中的刀。他知道,今晚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死,无论是建奴,还是那些通敌卖国的汉奸。他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这片土地的耻辱,也要用他们的命来为自己换取最丰厚的战利品。
他,才是那只隐藏在所有黄雀之后的,最贪婪也最致命的……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