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接过名单，目光锐利地翻到沈安露的那一页资料上，认真地看了看。
年轻警官在一旁补充道：“根据提供资料的工作人员反映，这沈安露和林南初在录制期间似乎不太和谐，而且两人的关系似乎在学生时代就恶化了。”
“那有没有查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们关系变得恶化的呢？”张队沉声询问道。
“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小莉已经去找她们的高中班主任了解情况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年轻警官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调出平板上的资料，“不过我们在沈安露的最新直播录像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可能有联系。”
画面中，沈安露正在与粉丝互动。
有人问到两人高中时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打着哈哈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就在她准备转移话题时，一条醒目的弹幕突然划过屏幕：“是不是因为当年的抄袭事件吗？”
她沉默了片刻，才勉强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不说这个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聊些其他话题吧。对了，我最近录制的恋综看了吗？”
沈安露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番含糊其辞反倒像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年轻警官暂停了视频：“这话明显是指向什么事情。”
“那沈安露和温照野之间有没有感情纠纷问题？”张队继续追问。
“从目前搜集到的线索来看，沈安露和温照野在录制恋综之前是完全不认识，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活动的交集。”
张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后作出指示：“你去以配合调查节目组安全备案为由，请沈安露来局里一趟。注意措辞，不要提及林南初和温照野，避免打草惊蛇。”
年轻警官会意地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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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初和周茉坐进出租车后座，侧过身轻声问道：“刚才在里面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他们就问我和温照野的关系，还有，有没有和人结仇结怨。”
“那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啊！不过我确实提了个怀疑对象，就是之前在机场骚扰过温照野的那个粉丝。但警方说已经排查过了，不是那个人。”
“不是那个私生粉？”周茉闻言，眉头紧蹙成结，又问：“那到底会是谁啊？居然能藏得这么深？”
林南初轻轻摇头。
如果连警方都排除了那个最明显的嫌疑人，她确实也想不出还有谁了。
至少在她假扮温照野的那段时间里，并没有遇到什么极端疯狂的人。
现在就是不知道温照野那边有没有给警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沉默了会儿，林南初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压低声音道：“而且他们说今天的作案手法明显是两拨人。”
“哈？不是吧！”周茉震惊地睁大眼睛，又赶紧压低声音，“那你最近是不是真得罪什么人了啊？”
鸡头快递大概率是温照野的私生粉搞的鬼，可那个字显然就是冲着林南初来的啊。
若换做以前，周茉绝不会怀疑林南初会得罪人。
可自从参加了恋综，她那怼人的功力简直突飞猛进，也只有陆琛那样的好脾气才能忍得下来。
初初啊。”周茉想了想，斟酌着用词，继续道：“我本来不觉得你会得罪人，但想到你最近在节目里的表现，你有没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话太重得罪了谁？”
林南初抿了抿嘴，仔细回想温照野在节目上的表现。
其实他除了怼陆琛、孟子鸢、宋乐……算了，节目上的嘉宾基本都怼了遍。
但林南初始终觉得就算温照野在节目里说话直接了些，但都不至于让人恨到要寄恐吓信的地步。
林南初最终还是很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周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向警方提供了个怀疑对象。”
林南初心中隐约有了答案，还是轻声问道：“谁？”
周茉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沈安露。”
林南初不意外周茉会提出这个名字。
周茉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也怀疑过她。”
林南初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但是她怀疑归怀疑，还是没有向警方提这个名字。
她内心也是觉得不太可能，而且错不在她，她有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心里估摸着温照野一行人应该已经抵达巴黎。
“所以我们今天的这两件事情真的不和他们说吗？”周茉又问了遍。
林南初想了想道：“等有线索了再说吧。”
温照野一行人的航班刚在戴高乐机场降落，他开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简短地发了两个字：「到了。」
几乎是下一秒，林南初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好的，早点休息。」
温照野盯着这一行字，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安心的弧度。
他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没再继续发消息打扰她休息。
林南初刚按熄屏幕，一扭头就撞见周茉促狭的笑眼。
“是温照野吧？“周茉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尾音带着了然的笑意。
林南初轻轻点头，下意识地将手机塞进包里。
周茉低头看了眼自己安安静静的手机屏幕，划拉了两下，小声嘟囔：“这李浩然怎么回事，连条报平安的消息都不知道发。”
她抬眼看向林南初，半是玩笑半是自嘲地弯起嘴角：“看来还是温照野靠谱啊。”
林南初听出周茉语气里的失落，连忙安慰道：“李总可能还在忙，你别多想。”
“切，谁在意他啊。”周茉故作不屑地冷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