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的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不甘，有震惊，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屈辱？配上她那极具攻击性的艳丽容颜，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
叶雳薇能感觉到对方试图反抗契约，但那挣扎在她感知中如同蚍蜉撼树。
这契约的强度，远超她的理解。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叶雳薇尝试着用通用语问道，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杰西卡死死地盯着叶雳薇，饱满的胸脯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起伏。
她不想回答，但灵魂契约强制她必须回应主人的直接问询，否则将承受灵魂反噬之苦。
她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音节，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异域的口音，却异常悦耳：
“……能。”
“很好。”叶雳薇点了点头，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抬手指了指周围因为堕天使的出现而出现短暂骚动、但依旧虎视眈眈的魔兽群，“既然出来了，就别闲着。展示一下你的价值，清理掉它们。”
命令的口吻，理所当然的态度。
杰西卡瞳孔一缩，滔天的怒火再次涌起。她堂堂堕天使公主，竟然被命令去清理这些低等的、肮脏的魔兽杂兵？！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灵魂契约再次发挥作用。她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转向了兽群，背后的三对黑色羽翼“哗啦”一声完全展开，遮天蔽日，浓郁的暗影与毁灭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
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与屈辱的低吼：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最后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仿佛带着血泪。
下一刻，她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了魔兽群中。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魔法，仅仅是最原始、最暴力的拳脚攻击，辅以羽翼如刀锋般的切割！
但每一击都蕴含着恐怖的暗影之力，所过之处，魔兽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般纷纷爆碎、湮灭！她的攻击充满了发泄的意味，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倾泻在了这些不幸的魔兽身上。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展开，以及那尊堕天使展现出的恐怖杀戮效率，再次陷入了疯狂。
【卧槽！真听命令了？！】
【这堕天使好强！一拳一只凶将级？！】
【但她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表情好凶！】
【叶雳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强制契约神话生物？】
【我宣布，叶雳薇是我永远的神！连堕天使都能召唤来打工！】
【川渝考区的高考画风已经彻底跑偏了……】
叶雳薇看着在兽群中大开杀戒的杰西卡，若有所思。这个意外的召唤物，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有趣和强大。
只是不知道，这强行缔结的契约，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又会带来怎样的麻烦。
不过，眼下嘛……先刷分再说。
她收回目光，再次将注意力投向锅中已然炖煮得酥烂入味的牛肉，浓郁的香气与湖畔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无比诡异而又和谐的画卷。
“热身结束，”她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得像刚散步回来，“牛肉，应该差不多好了。”
有了杰西卡这尊凶神加入，湖畔的战局瞬间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她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愤怒与背叛的痛苦都倾泻在这些魔兽身上，攻击狂暴而高效。
漆黑的羽翼每一次扇动都带起撕裂空间的暗影风暴，修长有力的四肢蕴含着崩山裂石的力量，随手一击便能将凶将级魔兽坚硬的颅骨拍得粉碎。
周芙芙的魔藤与薛琴的怒涛虽然同样威力不俗，但相比之下，竟显得有些“温和”了。杰西卡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漫天血雨和迅速湮灭的魔兽残骸，积分如同潮水般涌入叶雳薇的计分器。
当最后一只试图逃窜的赤尻吼猿被杰西卡隔空一记暗影矛钉死在树干上时，整个湖畔终于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满地狼藉的战场。
叶雳薇看了一眼积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得益于杰西卡堪称疯狂的屠戮，她的总分竟然又暴涨了接近400分，直接突破了800分大关！
这个数字，将第二名薛琴的不到200分和周芙芙的一百多分远远甩开，更是让其他考区可能还在个位数、十位数挣扎的考生望尘莫及。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得有些麻木，只剩下满屏的“……”和“非人哉”。
叶雳薇看向收拢羽翼，默然站立在不远处、周身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气息的杰西卡，心中对她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刚才的战斗她看在眼里，普通的凶将级巅峰魔兽在她面前根本走不过一招，其展现出的力量、速度与对暗影之力的掌控，都达到了一个极致。
可以说，在凶将级这个层次，杰西卡就是毋庸置疑的无敌存在。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中阶召唤魔法能解释的。
杰西卡感受到叶雳薇的目光，冷冷地回望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但深处却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契约强制服从而产生的疲惫与茫然。
她身上那股来自上位黑暗生物的天然威压，即使刻意收敛，也足以让寻常人心惊胆战。
周芙芙和薛琴也好奇地围了上来。周芙芙胆子最大，她肩头的墨君兰似乎对杰西卡身上纯粹的黑暗气息既警惕又好奇，轻轻摇曳着。
周芙芙睁着大眼睛，毫无惧色地凑近，甚至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杰西卡覆盖着暗色甲胄的手臂。
“哇！凉的！但是手感好奇特！”周芙芙像发现了新大陆。
“！”杰西卡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瞬间腾起怒火。身为高贵的堕天使，何曾被人如此无礼地触碰？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挥开那只手，甚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