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陵子扶住额头,没眼看星见这一脸不值钱的模样。
臭小子,还怕他不把劫火给傅桥吗?
明明什么都一知半解的,可护短的本能真是随了那对夫妻。
“此火名为冥府劫火”,沅陵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他的目光直视傅桥,眼底透露出一丝欣赏。
“一直都没能和你说一声谢谢。”,话题突然岔开,沅陵子的神情无比凝重。
傅桥看出对方的认真,内心抽搐一下,如从高空降落,低头呢喃:“谢谢?”
谢谢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A级。
苦一点点的冒了出来,能说谢谢的,想必又是那素未谋面的父母吧。
真是,在哪儿都逃脱不掉他们的光环呢。
她的好奇心比以往更甚,如果他们还在?那么序列榜单是否会被重新改写。
答案是什么现在不重要了。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星见好几次想开口缓和气氛,却发现根本张不开,他们同样是他不愿提及的痛楚。
傅桥从出生就应该是那颗最耀眼的星星,【天火】的完美继承者。
“我可当不起院长您这声谢谢。”,傅桥很快从情绪中抽离,微笑着对着对方提出要求,“不过既然院长你说了谢谢,是不是说明……”,她的目光停留在冥府劫火上面。
暗紫色得火焰带动着她的心绪。
沅陵子了然,大声笑了起来,“这个,就是给你的。”
“有用的东西给到对的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沅陵子把劫火推到傅桥面前,并没有直接点破她的异能,“你知道劫火的作用吗?”
傅桥摇摇头,各类信息并没有记载过这种异火,异火在各个秘境中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也是火系异能者提高自身实力的捷径。
只不过很多人根本没有吞噬异火得资质。
平白无故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劫火,劫火。”,星见指尖亮光闪现,签筒被牢牢的握在手中,蹲在墙角,嘴里念念有词。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
傅桥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这是?”,傅桥询问沅陵子,对方真的没有突发恶疾吗?
沅陵子一阵无语,算算算什么场合就开始算,就怕他害了傅桥,给他的防御符也给傅桥,偷偷的再次制作傅桥的命签,差点死掉,要不是被他及时发现,这小子能不能站在这里还是个问题。
沅陵子的目光和墙角的星见交汇,对方尴尬得抠了抠后脑勺,左手拿出那个大吉的签文,傻笑了一下。
大摇大摆的坐了回来,期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火焰,“傅桥,上!”
傅桥:?
沅陵子:…………
真是够无语。
缓了会儿,把冲到喉咙口的气咽下去,沅陵子才继续介绍,“冥府劫火,来自地狱深渊的火焰,出自于绝密秘境【冥府】”
绝密秘境,冥府?
听起来就不是她这个阶段能接触到的存在。
“火焰不仅能作用于肉体,更能直接灵魂和精神。”
“那这不是和恶魔阿蒙的心火一样?”,傅桥询问,如果是这样对她的加成并不是很大。
尚且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直接拿出这么大的礼物送给她,傅桥心中保持着警惕。
“心火?”,沅陵子不置可否,“恶魔阿蒙最厉害的是能够看透过去与未来,战斗力这一块,他不行。”
“心火在劫火面前,就是一个刚刚学会爬行的婴儿,只能接触到皮毛。”
傅桥盯着暗紫色的光晕,庞大的精神力被透明的玻璃罩盖住,她在下面的木质底座看到了两个人名的缩写。
是沅陵子故意转过来给她看的。
原来如此,那她大可不必觉得自己欠了对方很大的人情。
因为这是父母留给她的。
沅陵子本以为傅桥知道事实的真相会继续伤感一下,没想到对方直接问,“我现在就可以拿走吗?”
“不是拿走,是吸收。”
“所有的火焰都会臣服于你,只要你愿意。”
天火激动的跳动,把之前吞噬的垃圾火焰全部吐了出来,有了货真价实的劫火的种子,还需要这些没什么用的火焰吗?
它与傅桥本就是一体,追求强大是本能。
周五在宿舍冲澡,连打了几个喷嚏,抬头看着花洒的冷水,摸了摸自己得体温,“这也不冷啊,怎么一直打喷嚏。”
紫檀木算盘出现在沅陵子手中,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精神力波动。
沅陵子往上随意拨动一子,斗转星移,空间变换,一个黑色的球状物包裹住她们,内部是一个木桌,当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沅陵子坐在蒲扇上,手掌一挥。
劫火离开了禁锢,太极源带着天火早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傅桥心中咯噔一下,就算有乐云知给的药剂,也不能完全保证没有人能发现太极源的异常,她只能装作自身追逐火焰,让太极源不要太离开自己的身体。
这点倒是傅桥想多了,太极源和天火都依赖于她,不能离开太远,因为身体里还有那只血色的瞳孔虎视眈眈。
异能之道,在于知天时、明地理、通人和。
“天时、人和已至。”,沅陵子抚摸着胡须,看着暗紫色的火焰与傅桥相撞,扭曲的幻影刚要出现,就被天火一口吞下。
要不是它要全心全意镇压,怎么可能会采用借火的手段。
劫火在精神海里如同被囚禁的囚徒,刚想要发威,看见那抹火焰直接跪拜下来,心火直接沦为他的食物,而后一起融入天火的身体里。
老大找他借火是荣幸,跟那些二流火焰说不清楚。
看着平安落地的傅桥,星见喃喃,“这么简单的吗?”
劫火的威力可不是说说玩的,很多S级都近不了身。
他还以为会稍微焦灼挣扎一段时间,开个脱胎换骨,而现在是一击必胜。
沅陵子目光微闪,黑色渐渐褪去,楼顶的钟声响起,“都到这个时辰了。”
“你们回去睡觉吧,我就不送了。”
傅桥接过沅陵子送过来的玻璃瓶,手指摩挲这木质底座的两个名字。
只留下一句,“院长,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