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雾还未散尽时，萧翎已调试好了星际潜水服。银灰色的面料在晨光中泛着细闪，贴合身形却不紧绷，头盔上的全息屏能实时显示水深、氧气量和周围生物分布。
“这片珊瑚礁区的水母没有毒性，”他帮云千雪扣紧领口的安全扣，指尖触到她颈间的肌肤，像被晨露沾了下，轻轻缩回，“跟着发光轨迹走，别偏离安全区。”
云千羽抱着煤球扒在船舷边，嘴里叼着半片吐司：“姐，萧翎哥哥，你们要抓只水母回来给我玩吗？要最大最亮的那种！”
煤球跟着“汪”了一声，爪子扒着船舷，尾巴扫得浪花四溅。
潜入水中的瞬间，世界忽然静了。
阳光透过海水，变成无数根金色的光柱，照在珊瑚礁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成群的银色小鱼从身边掠过，像流动的星河。而珊瑚丛间，无数水母正缓缓舒展着伞盖，有的像半透明的铃铛，拖着细长的触须；有的伞盖上布满蓝色的星点，游动时像提着一盏盏小灯；最大的那只足有圆桌大，伞盖开合间，会洒下金色的荧光粉末，落在潜水服上，像粘了满身的星星。
云千雪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一只小水母的伞盖，它就“噗”地缩成个小球，触须却轻轻卷住她的手指，像在撒娇。萧翎在一旁用星际相机拍摄，镜头里，她的身影与水母群重叠，潜水服反射着光，仿佛和这些发光生物融为了一体。
“别碰那只紫色的，”萧翎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水流的嗡鸣，“虽然没毒，但触须会粘在衣服上，很难清理。”
云千雪笑着摆手，转而追逐那只最大的金色水母。它似乎不怕人，慢悠悠地跟着她游，伞盖边缘的荧光随着动作忽明忽暗，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萧翎跟在后面，看着她被水母群环绕的样子，通讯器里的呼吸声都放轻了，仿佛怕惊扰了这场海底的奇遇。
回程时，云千雪小心地用特制容器装了几只小水母——不是抓来囚禁，而是萧翎准备的“共生盒”，能模拟海底环境，让它们在里面自由游动。云千羽一看到就尖叫起来，抱着盒子不肯撒手，煤球则对着盒壁上的荧光汪汪叫，以为是能吃的糖球。
午后的沙滩上，萧翎正摆弄着一个银色手环。它比普通腕表稍宽，表面嵌着块深蓝色的晶石，阳光照上去，里面像有水流在涌动。
“这是早上签到解锁的‘空间手环’，”他把环扣在云千雪手腕上，“能储存活体以外的所有东西，容量大概有半个房车那么大。”
云千雪晃了晃手腕，晶石里的“水流”跟着晃动，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以后不用拖着房车跑了？”
“嗯，”萧翎点头，指尖划过手环边缘的纹路，“还能定位星际传送点，只要解锁过的地方，都能直接传送。”他顿了顿，看向那只装着水母的共生盒，“试试把它存进去？”
意念一动，共生盒果然从手中消失，手环上的晶石亮了亮，显示“已储存”。云千雪笑着挑眉：“比房车的储物间方便多了。”
傍晚收拾行装时，云千羽忽然指着房车顶上的星际投影仪：“姐，我们把海底的样子投在车里吧！这样以后在末世赶路，也能随时看到水母啦！”
萧翎眼睛一亮，立刻调整设备。随着他按下开关，房车的四壁和天花板瞬间被海水覆盖——游动的水母、闪烁的珊瑚、穿梭的鱼群，连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淡淡的咸湿气息。最大的那只金色水母在“天花板”上缓缓飘过，伞盖扫过车顶灯，光影落在云千雪脸上，忽明忽暗。
“好像把海底搬回家了一样，”云千雪靠在沙发上，看着“游”过肩头的小鱼，“连触感都像带着点湿意。”
萧翎坐在她身边，手里转着空间手环：“这投影仪能保存所有解锁过的环境数据，以后去了星际其他地方，也能存下来。”他忽然侧过头，眼神里带着点期待，“下次……去星际森林看看？听说那里的树会唱歌。”
云千羽抱着煤球滚到地毯上，指着“天花板”上的水母群：“我要把煤球训练成‘水母护卫’！以后它一叫，水母就发光警告！”
煤球配合地“汪”了一声，“天花板”上的水母仿佛听懂了，忽然集体亮了起来，把车厢照得像片金色的海。
夜色渐浓，该返程了。
萧翎启动星际传送前，云千雪忽然想起什么，戳了戳手环：“系统，这次星际探险解锁了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去更多地方了？不止是末世的废墟和基地，还有其他星球、其他位面？”
手环上的晶石忽然亮起蓝光，投射出一行字：【星际权限已升级，可探索区域：12\/100。解锁条件：完成区域任务，收集环境数据。】
“是真的！”云千雪眼睛亮起来，晃着手环给萧翎看，“我们可以去12个地方了！下次去哪？星际森林？还是那个会下水晶雨的星球？”
萧翎看着她发亮的眼睛，伸手按了传送键，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先回末世基地报个平安，然后……”他凑近她耳边，声音被星际传送的嗡鸣盖得有点模糊，却清晰地钻进心里，“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传送的白光包裹住房车时，云千雪最后看了一眼“海底”——金色水母正从“车窗”游过，云千羽抱着煤球在“海沙”上打滚，萧翎的侧脸在水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下一秒，熟悉的末世基地轮廓在白光中浮现，但房车的四壁依旧流动着海水和水母。云千雪摸了摸手环，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忽然觉得，不管是末世的荒芜，还是星际的璀璨，只要身边有这些人、这些温暖，哪里都是家。
煤球忽然对着“天花板”上的水母叫了两声，仿佛在说：“下次，带点星际骨头回来呀！”
云千羽笑着拍打它的脑袋，萧翎则低头调试着手环，指尖划过那些待解锁的区域名称，眼底的光，比任何星球的星海都要亮。旅程，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