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月泉醒狗狗祟祟撬开了安室透的房门。
进去关门后反倒大大方方的环顾房间,空荡荡的除了没有半点安室透的私人物品,他拿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床边,目光炯炯,盯的安室透都开始浑身感觉不自在了,才开始用细小的声音尝试唤醒他。
“波本,你醒着么?波本!波本!”
安室透刚刚向朗姆发完了报告,正在准备下一份向公安上级的报告,猛然间听见轻微的撬门声,他反射的关上笔记本,躲入床上,做出睡眠的假象。
安室透屏息等待,几声清响过后,便很快知晓进门的是月泉醒,心中疲惫感猛的涌上,恍然间进入了一种困又清醒,恨不得现在就陷入沉睡的状态。
月泉醒关上门后喊了好几声,安室透都没有回答,他在心里抉择醒与不醒的得失过后,选择了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熟睡,借此试探看月泉醒又想要做些什么幺蛾子。
“波本,波本,你死了吗?”
安室透感到月泉醒停顿了一会,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热源靠近床头。
月泉醒选择趴在了安室透的床头,呼吸吐气又靠近了一点。
安室透:......?
哪怕神经已经疯狂的叫嚣着危险,床上的安室透呼吸依旧规律,毫无波澜。
月泉醒一挑眉,这都没有醒,过分了啊。
“波本?”
安室透感到月泉醒更加靠近了,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说话只剩下气声。
“你是卧底吗?”
太过于突然而惊悚的询问,让安室透的呼吸停顿了一秒。
不好,破绽!
下一瞬间,安室透只能顺着这个势头睁开双眼,恶人先告状,想伪装成被吵醒的模样。
但睁开眼的瞬间,安室透呼吸一岔。
月光照映下,一个穿着奥特曼皮套的月泉醒近在跟前,两个咸蛋大的眼罩抢夺了安室透的双眼间所有的注意力。
安室透感到了窒息。
“太好了,果然波本没有睡啊!虽然这么想很恶心,但是我们心有灵犀呢。”月泉醒表现的很高兴。
安室透强迫自己从两咸蛋黄般,还能微弱反射光线的眼罩中移开视线,无语反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月泉醒一脸严肃的说道:“波本,你相信光吗?”
安室透:.....哈?
月泉醒展开一个特制羊皮卷轴,话锋一转,“这种生活真是让人羡慕呢,日日笙歌,而且还在寸土寸金的地段,有这么一栋金碧辉煌的宅邸,可恶,更让人羡慕了,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什么奇怪的搭配,像是一个奥特曼npc误入西幻世界给自己发任务。
安室透接过卷轴,入手是明显的塑料感, 展开一看,在卷宗的正中间贴了一张A4的传真纸,纸上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别墅,从入门的铁门栏杆到别墅内部,各个角落的照片一应俱全,甚至连密室照片都有详细标注。
“我的手工还是不错吧,喜欢我的墨宝么?送你了。”月泉醒脸上笑嘻嘻,对于安室透懵逼的表情很是满意。
做了这么多工作不让人知道不等于白做吗,月泉醒就是为了这碟醋而包了这盘饺子。
“为什么不直接把传真给我?”安室透无语的问道。
“你啰嗦了,波本。”懂不懂得什么叫做仪式感啊!
……
月光下的别墅像是披着一层轻纱,凌晨四点整,除了个别在庭院巡逻的保安,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安室透穿着着轻便简易的衣物,以一顶巨大的鸭舌帽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和一同前来执行潜入任务的月泉醒保持着至少两倍的安全社交距离。
“波本,你真的不考虑来一件吗?我可以牺牲自己,把奥特曼的给你,我穿万磁王的,你晓得的,相信光的男孩运气都不会太差的。”月泉醒双手做成喇叭状,状似小声的与一旁的安室透对话。
“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这个打扮?丢到人群里都能撞衫两三个的打扮?”月泉醒上下打量,突然灵光一闪,夸赞道:“我知道了,你带着帽子,帽子打下来的阴影刚好和你的脸撞在一起,就没有人知道你长得黑了!好计策!”
忍无可忍的安室透从自己的钱包中抽出两张福泽谕吉丢给月泉醒,“我给你钱,你执行任务时候闭嘴。”
“没有问题的,波本,不,波本老板,老板大气!”
收下钱的月泉醒不会有任何前辈的架子,正如同他所自我推销的一样靠谱,说让不说话真的就闭嘴。
月泉醒左右探头,甚至夸张的学猫和老鼠一样踮着脚尖走路,找了个保安值班的空隙,往高耸的墙头一跳一登再一翻,直接攀上去坐在高点,转过身将手往下递,向墙下的安室透比了个ok,招了招手,又做了几个口型。
‘需要额外的服务吗?只需要一点点小费哦。’
安室透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这一层意思,只冷哼一声,干净利落的攀上墙头,翻身跳入墙内,落地无声,如同一只真正的暹罗猫,轻松的隐入黑暗,不染一点灰尘。
月泉醒吹了个俏皮的小口哨,眼见没有小费可赚,他跟着轻巧的落地,比回家还要轻车熟路的往别墅的一角走。
“这么有恃无恐的来,你可以说现在要干什么了吗?这里是犬直人的别墅吧?”安室透拉住月泉醒,替他躲过一个走过来的黑衣保安。
安室透看这个黑衣大汉有些眼熟,定睛一瞧,这不是犬直人带去女仆店里面的保镖么?
只可惜安室透的好心行动只得到了月泉醒一个白眼,他拍开了安室透的手,反倒向黑衣保安招招手。
黑衣保安一见到月泉醒就如同娃娃见了妈,只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扒着月泉醒手臂,还未开口,委屈的泪水就彪了出来,一米八的大汉拉住一个一米七的奥特曼皮套人,眼泪稀里哗啦的流,那场面别提有多辣眼睛了。
“醒哥你终于要来救我了吗?你知道我现在过的多辛苦吗?每一天我都要冷着脸给犬直人带束缚带,脸不够臭还要被骂。”大汉哭唧唧的投诉着,“我什么时候能结束任务回组织啊,我怕我下次执行任务,老大含带上吃饭的家伙,别人都去拿枪我会不由自主的拿上鞭子啊!”
安室透有满脑袋的问号,想要开口,又插不进去,甚至想跟眼前这丢脸玩意离得越远越好,毕竟脑干缺失的美,还是远观就好。
月泉醒温和的揉着黑衣大汉的头顶,轻柔的月光为两个人披上神圣的轻纱,像是一个温婉的男妈妈。
所以说,哪里来的月光,还那么刚好的照在他们的位子上!安室透抬头往上看,另一个黑衣大汉对安室透露出一个一排不去拍牙膏广告都浪费了的洁白大牙,不好意思的收起了手上的柔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