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教学楼，林砚独自一人漫步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秋夜的凉风拂面，却吹不散他心头那点莫名的躁动。他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掠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王晓丽那一触即分的、柔软而大胆的触感。他是真的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婉知性的班主任，胆子竟然会这么大，敢在教室里做出那样的举动。这份越界的勇气，既让他感到意外，也让他对接下来三年的“陪伴”约定，有了更具体的、也更复杂的认知。那不仅仅是一个口头承诺，似乎已经开始渗透进现实的细节里，带着危险又诱人的气息。
直到用钥匙打开房门，回到那个只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将书包随意扔在椅子上，林砚才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的负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喧嚣与纷扰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开了与苏晚的聊天界面。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片刻，他输入道：「苏老师，我放学了。需要打视频吗？」
消息刚发出去，他几乎能想象出屏幕那端苏晚的反应。果然，此刻正在自己房间里对着考研资料的苏晚，看到这条消息，脸颊瞬间就烫了起来。她立刻回想起自己昨晚“洗澡也可以打视频”“多打视频”的大胆言论，顿时懊悔得想把自己埋进书堆里。她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怎么能一而再地提出这种要求呢？这次一定要表现得……矜持一点！
于是，她强忍着立刻按下视频通话按钮的冲动，手指飞快地回复，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些：「都行。我刚吃完饭，现在正准备开始做题了呢。（附带一个认真看书的乖巧表情）」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发送完这条消息后，她的眼睛就死死盯住了屏幕，心脏砰砰直跳，内心深处那个小小的声音在疯狂呐喊：快打过来！快打过来！
林砚看着这条故作淡定的回复，几乎能透过屏幕看到她强装镇定又满怀期待的样子。他眼底掠过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故意回道：「是吗？那好吧，既然你要开始做题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今晚不打视频了。」
这条消息一发过去，苏晚那边瞬间就急了。几乎是下一秒，林砚的手机就响起了视频通话的邀请铃声。
林砚忍着笑，接通了视频，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苏晚带着些许嗔怪和着急的俏脸。
“怎么了？”林砚故作不解地问。
苏晚气鼓鼓地瞪着他，声音里带着委屈：“你！你一点都不懂我！”
林砚继续装傻，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问：“我怎么不懂了？你不是要开始做题了吗？我这是怕影响苏老师复习。”
“你就知道欺负我！哼！”苏晚说不过他，开始耍赖，“我不管，你快去洗澡！视频……视频不能挂！” 她再次祭出这个“法宝”，虽然脸上红晕未退，但眼神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林砚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急、蛮不讲理的小模样，心中微软，也不再逗她，应道：“知道了。”
他起身，像昨晚一样，走到浴室那个固定的角落，将手机小心翼翼地靠在梳妆台上，仔细调整好角度，确保镜头依旧只能捕捉到他的锁骨以上部分。
“这样可以了？”他确认道。
“嗯……可、可以了。”苏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兴奋。
林砚没有再说话，开始动手脱去校服外套，然后是里面的t恤。随着衣物褪下，那片有限的视野里，再次呈现出少年的上半身优美的颈部线条、清晰的锁骨和结实胸膛的隐约轮廓。他没有刻意展示，但每一个自然的动作，抬手、转身，都牵动着肌肉流畅的起伏，在朦胧的灯光下，带着一种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无心的性感。
手机那端的苏晚，此刻早已把面前的习题集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手里虽然还捏着笔，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不受控制地瞟向手机屏幕。她屏住呼吸，偷偷地、贪婪地注视着那片区域，想象着温热的水流滑过他肌肤的样子，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
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更加深了这份暧昧的遐想。
偶尔，林砚会侧头看向镜头，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她那副偷看的小模样，他会淡淡地说一句：“你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
苏晚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红着脸反驳，眼神慌乱地移向习题集，强装镇定：“谁、谁看你了！我……我在做题呢！这道题好难……” 然而，她握着笔的手指却一动不动，暴露了她的心不在焉。
整个洗澡过程，就在这种一个坦然展示（虽然是有限度的），一个偷偷摸摸观看的诡异氛围中进行着。直到林砚洗完，换上干净的居家服，重新出现在镜头前，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时，苏晚才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般回过神来。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莫名的“吃亏了”的感觉涌上心头（虽然看的人是她），她对着屏幕那边的林砚嗔道：“明天不看了！这几天都不看了！哼！你就知道欺负我！”
林砚看着她气鼓鼓又脸红红的样子，觉得有趣，故意说道：“我没有欺负你。明明是你……在占我便宜。” 他的语气带着点无辜，却又一针见血。
“你！”苏晚被他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又羞又恼，干脆直接挂断了视频，“不理你了！”
看着瞬间暗下去的屏幕，林砚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他能想象到苏晚此刻一定抱着手机，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讨厌鬼”。
而屏幕那端的苏晚，在挂断视频后，确实如林砚所料，把发烫的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嘴里嘟囔着“混蛋林砚”。但没过几秒，她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心中那份思念和渴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这种隐秘的、带着负罪感的互动而变得更加浓烈。她又看到林砚洗澡了！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泛起一丝诡异的甜蜜和满足。
视频挂断后，林砚的目光才落到微信上那个新的好友申请——来自王晓丽。他盯着那个头像和名字，犹豫了片刻。今天教室里那个大胆的吻，让他意识到这位班主任是认真的，并且行动力超乎他的想象。最终，他还是移动手指，点击了“接受”。
几乎是秒速，王晓丽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家了吗？」
林砚简单地回了两个字：「到了。」
王晓丽似乎松了口气，又紧接着问道：「刚刚……在教室里，是不是吓到你了？（后面跟了一个忐忑的表情）」
林砚看着这条消息，能感受到她字里行间的紧张。他回复：「还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带着明确的界限：「不过，教室还是不要这样。」
王晓丽立刻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不对。就是因为你要走了，我……我就没忍住，就一下……以后不会了。（保证的语气）」
她的话语里带着歉意，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为那“一下”而得逞的窃喜。
刚结束和王晓丽的对话，刘姐的消息也紧随其后地跳了出来，像掐着点一样：「小弟弟，下课了吗？没有迟到吧？（担心）今天的日程我已经很抓紧了，没想到时间还是不够用……」
林砚回复：「没有迟到。」
刘姐：「那就好！唉，以后还是周六出来吧，周天你下午要上学，时间太短了，不尽兴。」
林砚对于她这种直白的“不尽兴”有些无语，回道：「看情况吧。」
刘姐似乎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发来一个委屈的表情：「又看表现啊？」
林砚没有回复她这句，算是默认。
接着是夏沫的消息，带着点撒娇和期待：「砚哥哥，我住的地方晚上感觉好空啊……我可以去你那里睡觉吗？刚好我们第二天可以一起去上学！（可爱表情）」
林砚看着这条消息，皱了皱眉。他想起之前好像听王梓博提过一嘴，学校最近似乎要对部分走读生的居住环境进行抽查或家访，虽然不确定真假，但这个时候让夏沫过来住，风险太大。他想了想，回复道：「再过段时间吧。最近听说学校可能要对走读进行家访，不太方便。」
夏沫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回道：「好吧……那砚哥哥晚安！」
最后是李可欣，她依旧坚持着每天睡前的仪式，发来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林砚也回了她一句：「晚安。」
处理完所有或试探、或关切、或期待的消息，林砚才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床头。他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任由疲惫感席卷而来。这个夜晚，在经历了教室的大胆突袭、与苏晚屏幕两端的拉扯、以及各方或明或暗的关切之后，终于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