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黑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他的面容被黑暗笼罩,看不清真实的模样。只听他冷冷地说道:“想死还是想活?想活的话,就去帮我们杀了张羽。否则,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严如意的身体猛地一颤,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拼命摇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想活,我不想死……”
黑衣人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毫不犹豫地涂在了严如意的嘴唇上。药粉接触到嘴唇的瞬间,严如意只觉得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是一种剧毒,”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内,你必须亲吻张羽,他就会毒发身亡。而你,自然也会解毒。但如果超过三天你还没有亲吻张羽,那么你自己就会毒发,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黑衣人再次出手,严如意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可是,当她摸到自己酸疼的脖子时,她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场梦。
她连忙跑到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的嘴唇。果然,嘴唇上的颜色与平常不同,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紫色,显然是中了毒的迹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亲卫的声音:“严夫人,您准备好了吗?太师让我来叫您。”
严如意赶忙说道:“好啦,奴家这就出去啦。”
她脚步匆匆地走到张羽身旁,还没等她站稳,张羽突然伸出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搂住了她的纤腰。严如意心中一惊,想要挣脱开来,但张羽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无法动弹。
张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慢慢地低下头,准备亲吻严如意那如樱桃般娇嫩的嘴唇。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严如意的时候,严如意猛地用力一推,将张羽推开了好几步。
张羽有些惊愕地看着严如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
严如意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过了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奴家……奴家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望太师多多担待。”
张羽听了,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摆了摆手,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没关系的。来,上车吧,我们该回去了。”说完,他转身走向马车,严如意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紧跟着他上了车。
严如意跟着上车后 一直望着窗外,思绪随着风景不停地拉伸,她深知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不按黑衣人所说去做,自己必死无疑;可若对张羽下毒,她又实在下不了手,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对张羽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一路上,张羽几次想亲近她,都被她巧妙避开。时间一点点流逝,离三天之期越来越近,严如意心急如焚。
到了中途休息时,张羽见她神情恍惚,关切地询问。严如意再也忍不住,将事情和盘托出。张羽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安慰她。他暗中安排人手,寻找那黑衣人的踪迹。
与此同时,他找来解毒的高手,试图破解这毒药。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在期限将至时找到了破解之法,严如意体内的毒被解去。
而那黑衣人则是美姬安排的死侍部成员夜罗而已,在众人都没察觉地瞬间张羽和美姬会心一笑。
张羽带着众人踏上了回元氏县的路途。一路上,斥候营不断传来消息,局势还算稳定。
交州苍梧郡的午后,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压得人喘不过气。刺史府邸外的老榕树上,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仿佛也在诅咒这毒辣的日头。
阿山佝偻着身子,躲在田埂的阴影里,看着眼前那片稀稀拉拉的稻子。叶子焦黄,穗子干瘪,像极了村里那些被抽干了精气的老人。这地,今年怕是连种子都收不回来了。
“来了!又来了!”
村口不知谁发出一声压抑而惊恐的尖叫,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瞬间激起恐慌的涟漪。阿山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不用看就知道,是朱刺史的“催命鬼”又来了。
马蹄声碎,尘土飞扬。一队盔甲歪斜、眼神却异常凶狠的州兵闯进了村子,为首的是个面色焦黄的税吏,手里拎着皮鞭和竹简,眼神扫过之处,如同刮起一阵寒风。
“时辰到了!今年的‘平叛饷’、‘修城税’,还有上次欠的‘剿匪粮’,一并交上来!”税吏的声音尖利刺耳,毫无人味。
老村长颤巍巍地迎上去,几乎要跪下来:“上官,行行好…去年大水,今年大旱,实在是…颗粒无收啊!您看看这稻子…娃们都吃不上饭了,哪还有余粮交税啊…”
“没粮?”税吏嗤笑一声,鞭子梢指向村里那些破烂的茅草屋,“那就拿人抵!刺史大人征发徭役,修缮府库,正缺人手!一户一丁,即刻跟我走!”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哭声、哀求声、绝望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一个妇人猛地扑出来,抱住税吏的腿:“不行啊!官爷!我男人去年被征去修路,就没回来!家里就剩我这一个劳力,还有三个娃娃张嘴要吃的,我走了他们怎么活啊!”
税吏不耐烦地一脚将她踹开:“滚开!刁民!刺史大人的命令,也是你能违抗的?活不了?那是你们的事!交不出钱粮,就得出人!再啰嗦,把你们都锁了,卖到士家矿山去抵债!”
阿山看着那妇人瘫在地上无声地流泪,看着老村长绝望地闭上眼睛,看着身边乡亲们麻木而恐惧的脸。他想起自己地窖里那仅有的半袋用来熬过荒年的谷种,那是全家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