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木榕说完了怪盗一家,转头又说起白马家。
琴酒看向垣木榕的眼神有些惊奇,“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垣木榕无所谓地笑笑,“你知道的,我有几位警察朋友。”
琴酒闻言回以一声冷哼,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垣木榕偶尔还会出去跟他们聚一聚。
“其中一位平生的梦想就是揍警视总监一顿,可惜等他当上了警察之后,原先那位警视总监已经因为贪污受贿下台了,现在在任上的是白马警视总监。”
垣木榕说完笑出声来,松田阵平的原话是“我总不能把气撒在接任的长官身上吧”,说得好像如果还是原来那位他就真的会动手一样。
琴酒和垣木榕就那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特别是对于琴酒来说。
没有人会想要和琴酒聊八卦,连伏特加一个本质上是个八卦追星族的人也不会和琴酒闲聊什么。
而垣木榕和琴酒因为聚少离多,难得的相聚时光除了更深入的交流外,话题也都围绕着组织和组织的人和事打转。
两个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的同时,因为角度的关系,他们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对面降谷零等人所在的包厢。
但令垣木榕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包厢进进出出的人员很多,一批人刚走,另一批人又来临。
甚至蕾切尔·浅香也多次进入包厢进行服务,难不成她的目标也是里面的人?
垣木榕奇怪地问道:“他们那个包厢怎么那么热闹?”
琴酒毕竟经历这些场合比较多,对里面的弯弯道道还是懂的,“大概都是为了拍卖会来的,竞争并不只存在于拍卖会之中。”
垣木榕不懂,他想问点详细的,但是再详细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涉及任务内容,琴酒不会在这种不安全的地方透露给他。
于是他提议道:“我们回去吧?”
琴酒见刚刚的服务员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暂且将此人放下,见垣木榕确实想回了,也就点头应了。
回到房间的两人没有第一时间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先后进浴室洗漱。
豪华套房里有吧台和好几种酒吧,冰块也有,但没有琴酒。
垣木榕趁着琴酒在浴室的时候,叫了客房服务要了瓶琴酒、几个柠檬和一套简易的调酒工具。
他原本想着继续喝刚刚没喝上的伦敦霸克,但他实在不喜欢伦敦霸克里面姜汁的味道,干脆就不要了。
琴酒出来的时候,就见垣木榕裹着同样的白色浴袍,坐没坐相地半躺在沙发上。
垣木榕则稍稍坐直看向琴酒,对于琴酒来说,唯一可能穿的白色衣物就是浴袍了吧,他摸了摸下巴,可是怎么穿着这么白的衣服,看到这个人的第一反应还是黑色。
大概是因为那双暗绿色的眼睛吧,完完全全的捕猎者的眼睛,让人一看到,就想到恐惧、死亡等等黑暗负面的词汇。
但是抛开琴酒自身气场带来的令人不敢直视的感觉,垣木榕一直觉得琴酒有时候像个老干部,无趣到反而变得有些有趣,这体现在他的各种习惯上。
例如穿衣习惯。像现在,松松垮垮的浴袍都被琴酒穿得整整齐齐,领口仔细地交叉在胸前,连锁骨都不露一点,浴袍带子也好好地系在了腰上,手里拿着折得方正的浴巾,谁看了不说一句严谨。
但是那随意披散的还在滴水的银发,打破了那种严肃的感觉,反而显得……很禁欲。
垣木榕忍不住调笑了一声,“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琴酒对这种话已经毫无反应了,在他看来,对他来说,垣木榕也就只剩下嘴上能逞逞能了,动真格的时候认怂得比谁都快。
垣木榕在琴酒坐到旁边之后,就接过琴酒手里的浴巾,半跪在沙发上比琴酒还要高出一截,让他可以轻松地帮琴酒吸干头发上面的水分。
他不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琴酒也不需要他照顾,但他是真的很喜欢琴酒的这头银发,所以他擦得很仔细。
当然,再喜欢也不耽误他不爽的时候抓琴酒头发就是了。
而琴酒只是任由垣木榕动作,甚至颇为享受。
待琴酒头发半干,再擦也没用之后,垣木榕把浴巾放到一旁,朝着吧台的方向努努嘴,“该你为我服务啦大哥。”
琴酒看着放在吧台上的酒和柠檬,知道垣木榕的意思,起身过去,拿起了雪克杯和酒液。
垣木榕倚在沙发靠背上看着琴酒调酒的动作,琴酒没有炫技,只是简单地将材料混合均匀而已。
但是在垣木榕眼里,琴酒的动作干脆利落,抬手的时候宽松的浴袍袖子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用力时肌肉微微收紧隆起,有着一种力量的美感。
淡黄色的酒液被琴酒倒在了两个鸡尾酒杯里,琴酒拿起两杯酒走到了沙发处再一次坐到了垣木榕旁边。
垣木榕跪坐起来凑近闻了闻,问道:“这就是琴蕾?”
他刚刚在酒吧里简单看过酒水单上各种鸡尾酒的成分,琴酒和柠檬汁能调出来的酒他就只知道琴蕾了。
琴酒点头表示肯定。
垣木榕维持那个姿势,低头在琴酒的手里抿了一口,柠檬汁的存在感太强,然后脸皱成了一团,“太酸了。”
琴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声之后,也喝了一口。
垣木榕接过一杯,再次抿了一小口,他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地来,毕竟“一杯倒”这个词在他这里不是夸张修辞手法,而是真实写照。
仔细咂摸了下,冰凉的酒液在口腔里变温,然后滑下喉咙,酸中带点甜,有点辣,再次确定,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垣木榕把酒杯放到了茶几上,抬抬屁股,身子一歪,坐到了琴酒的大腿上。
调整了下姿势整个人跨坐在琴酒大腿上,双手虚虚地环住琴酒的脖子,脸在琴酒的颈窝里蹭了蹭。
琴酒垂在前面的长发带来些微濡湿的触感,垣木榕觉得有些难受,这时候他不想着这是自己喜欢的那头银发了,伸手一下子把头发扒拉到了身后。
又蹭了蹭,这才长叹一声,继续刚刚在酒吧里的话题。
“你刚刚说那么多人去找玛格丽特·泰勒是为了两天后的拍卖会,提前接触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