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这一顿海鲜烧烤,琴酒真的陪着垣木榕在海岛上转悠了半天,还是垣木榕自己觉得无聊了,才回到酒店房间里。
虽然月影岛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但琴酒既然说了傍晚再走,垣木榕就不想提前离开,即便只能在酒店耗着也一样。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晕船,对于坐船这件事本能地有些逃避,能拖就拖。
琴酒看着已经迅速换了睡衣躺到床上的垣木榕,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某种程度上,垣木榕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
而且和垣木榕一样,他也想到了垣木榕的晕机晕船问题,之前垣木榕和他坐飞机出差的时候,明显是把安眠药当做晕机药在用。
他也不知道垣木榕哪里找的效果那么好的安眠药,几乎是秒睡,要不是垣木榕醒来的时候神智清醒,琴酒早就出手干预了。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他轻皱着眉对垣木榕说:“等回去了就给你做前庭训练。”
前庭系统位于内耳,主要负责感知头部的运动和位置变化,晕机晕船之类的症状与前庭系统的敏感性以及大脑对前庭信号的处理有关。
通过特定的前庭训练,的确可以增强前庭系统的适应能力和耐受性,从而减轻晕机晕船症状。
但是,这种训练的效果因人而异,垣木榕严重怀疑,他再怎么训练也是没有效果的,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叹了口气,“大哥,有没有人说你很不解风情?你跟我同处一室就只想着给我加训练。”
琴酒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
两人终于还是在傍晚时分赶回了东京,坐的并不是岛上往来的轮船,而是琴酒安排的游艇。
垣木榕依旧是晕船的,他躲在船舱里眉头紧蹙,双眼紧闭,难受地攥着琴酒的一只手臂。
琴酒对此也很无奈。
他坐船的时候其实比较习惯站在船头环视四周,一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是垣木榕这副拉着他死死不放的样子让他完全脱不开身,只能陪着他待在这个逼仄的狭小空间里。
开船的是早晨给他们送炭火的那个黑西装男人,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专心开船,半点不敢朝船舱里看去,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去好奇,千万别好奇。
但他其实就是很好奇,不知道戴着口罩的这位大人是什么身份,敢跟琴酒大人靠那么近。
好在游艇和轮船不一样,游艇因为速度快很多,反而少了很多颠簸的感觉,所以垣木榕虽然仍旧是晕的,仍旧是难受的,却也没有之前坐轮船那种压制不住的想要呕吐的感觉。
月影岛距离岸边不远,等垣木榕双脚踏上实地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但他依旧没有放开琴酒的手,额头顶着他的手臂闭着眼睛恢复元气。
琴酒看着垣木榕略显苍白的脸色,叹口气:“你必须训练了,以后出差总不可能只坐新干线或者自己开车。”
垣木榕也跟着叹气,“好吧,我努努力。是伏特加来接我们吗,怎么还没到?”
琴酒也皱眉,他已经交代过伏特加了,按道理这个时候伏特加应该已经提前等在这里了才对。
正在琴酒心生不悦的时候,伏特加的电话打了过来。
“伏特加。”
“抱歉大哥,我很快到了。”伏特加十分上道地先恭敬道歉。
随后解释道,“刚刚收到消息,新加入组织的日卖电视台记者水无怜奈的定位有些可疑,我刚刚安排了一些人手赶了过去。”
琴酒听了之后脸色微沉,命令道:“让他们赶去定位周围警戒监控,不要靠太近,你过来接我一起过去。”
“是,大哥。”
水无怜奈?垣木榕有些好奇,但他现在有些不舒服,懒得说话。
伏特加来得很快,没多会儿,就开着琴酒的保时捷356A来到了海边。
车上,琴酒问伏特加:“伏特加,水无怜奈怎么回事?”
“大哥,水无怜奈加入组织不久,目前还处于监视阶段,今天她本来应该在日卖电视台录制节目,结果定位显示她出现在电视台附近的一个废弃写字楼里。”
伏特加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就是大哥你定下来的下一个交易地点,同时出现在那附近的还有一直被我们监视的石川力也。”
石川力也?琴酒听完,眼睛霎时危险地眯了起来。
石川力也是垣木榕之前指出疑似和美国cIA有密切关系的人。
自那之后,他就交由伏特加安排信得过的人手紧密监视,果然在几个月前抓到了和他接头的另一名cIA谍报员的行踪,并将人暗杀在街头。
一直留着这个石川力也,也是因为想借由他看下能不能钓出更多cIA的人手,同时也看下他还会不会跟组织里的其他蠢货接上头,倒没想到那人那么谨慎,在和那个cIA接头人死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过马脚。
琴酒也没了再玩这种拖出萝卜带出泥的游戏的兴致,要不是他前段时间刚好有事出了趟差,早就把人处理掉了。
伏特加所说的“下一个交易地点”就是他放出来的饵,没想到咬饵的鱼除了这个cIA的卧底,还有一个新人。
水无怜奈,呵,就让他来看看,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吧。
黑色保时捷停到了水无怜奈所在的废弃写字楼的楼下,琴酒到手持枪走在前头,垣木榕立马跟了上去,伏特加紧随其后。
三人很快来到大楼门口,楼体很破旧,大门卷闸门被掀起了一个小口,露出的空间供一个成年人出入绰绰有余。
即便不经由大门,因为大楼四周的玻璃窗尽数破碎,进入大楼都不是什么费劲的事。
三人刚进入大楼,琴酒就止住脚步,右手一抬,制住了后方垣木榕和伏特加的行动,自己则蹲下了身,借由外头照射进来还算可见的灯光,观察起了地上情况。
垣木榕循着琴酒的视线看向了地面,发现这座楼应该废弃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地上铺满了灰尘。
而此时清晰可见,有一大一小两道不同的鞋印分布其上,一同向着楼内延伸而去。
琴酒站起身,冷笑一声,“走,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