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损失统计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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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军:损失约五十万,尚有九百五十万兵力,实力保存最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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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军:损失约一百七十万,其中超过一半是支援狼军和撤退时被咬掉的,尚余八百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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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军:最惨,兵力从一千万骤降至四百万,几乎被打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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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计剩余兵力约两千一百八十万,依旧庞大,但士气与开战之初已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我们三军合起来,还有两千二百万左右的兵力,对上大唐八百万左右的兵力,诸位觉得,还有几分胜算?”豹提督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毕竟他的部队损失最小。
狼提督低着头,不敢接话。
虎提督看了豹提督一眼,心中暗叹一声,反问道:“艾因布特,依你之见呢?”他刻意用了全名,显示出此刻话题的严肃性。
豹提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虎提督和狼提督,语气变得深沉:“大哥,小妹。我们在帝国能够拥有如今的地位和权势,靠的是什么?”
这话问得有些突兀,虎提督和狼提督都愣了一下。
豹提督没有等他们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不是因为我们多么能征善战,也不是因为陛下多么赏识我们。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手中这三千万——现在是两千两百万——完全听命于我们个人的军队!是因为这支军队里,从高级军官到基层士官,大多是我们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更加尖锐:“想想看,如果我们在这里,为了一个原本十拿九稳、现在却充满变数的大唐,把手里这支军队打光了……回到帝国,会是什么下场?那些早就看我们不顺眼的贵族元老、那些觊觎我们位置的军团长、甚至……我们那位‘尊敬’的长官,会如何对待失去了爪牙的老虎、豹子和狼?”
狼提督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
豹提督抬手制止了她:“小妹,你想说陛下会补充我们的兵力?长官会为我们说话?别天真了!战败者,有什么资格要求补充?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长官还会多看一眼吗?他当初为何对我们称兄道弟,你们心里难道不清楚?”
指挥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虎提督和狼提督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们不是不懂政治的雏儿,豹提督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剖开了他们一直不愿直面的事实——他们的权力和地位,完全建立在私人军队的基础之上。一旦军队没了,他们什么都不是。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这就……撤军回国?”虎提督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强烈的不甘,但更多的是认清现实后的疲惫。
狼提督虽然也明白这是最理智的选择,但仍担忧地说:“可是……可是我损失了六成兵力,回去怎么向陛下和军部交代?他们一定会追究我战败责任的!”
豹提督脸上露出了“早有准备”的笑容:“这个简单。我拨给你二百万兵力,从现在起,他们就是你的人了。”他看向虎提督。
虎提督立刻会意,接口道:“我也拨给你一百万。这样,我们三人麾下兵力都维持在七百万左右,看起来损失就‘均衡’多了,面子上也过得去。毕竟,遭遇了‘大唐主力’的‘顽强抵抗’,‘略有损失’但也‘重创’了敌军嘛。”他刻意模糊了战果,重点强调了“均衡”和“面子上过得去”。
狼提督瞬间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次是带着感激和复杂的情绪。“谢谢……谢谢大哥!谢谢二哥!”她哽咽着说道。
“自家人,客气什么。”虎提督和豹提督异口同声,三人互相看了看,一种基于共同利益和生存需要的默契重新建立,他们甚至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背后,多少带着点兔死狐悲的凄凉。他们迅速开始了部队的转隶和整编,为撤退做准备。
与此同时,大唐“蜂巢”指挥中心。
“参谋长,最新情报!暗夜三提督正在内部进行兵力调拨!虎、豹两军分别划拨部分兵力给狼军!”莉莉丝惊讶地报告道。
高洋闻言,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呵,‘资产重组’了?这是准备‘优化财务报表’(让账面好看),然后‘战略撤退’(跑路)的前兆啊。”他一点也不意外,“通知前线,敌军大概率要跑,保持监视,但严禁主动攻击,让他们‘平稳退市’(安全离开)。”
“啊?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之前主张决战的上校参谋忍不住问道,“参谋长,这可是重创甚至歼灭他们的好机会啊!”
高洋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同志啊,你要明白,‘共赢’(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有时候比‘通吃’更符合长远利益。把他们逼到绝境,他们这三头受伤的野兽反咬一口,我们就算能赢,也得崩掉几颗牙,牺牲多少好小伙子?而且,留着他们回去,暗夜帝国内部三大提督势力还在,互相牵制,反而没精力立刻组织第二次大规模入侵,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发展窗口期’。这叫‘战略性放水’,啊不,是‘战略性容忍’。”
他拿起保温杯,慢悠悠地总结道:“记住咱们的职场……呃,战场生存法则之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把事做绝,容易遭反噬。咱们大唐现在需要的是‘猥琐发育’,是‘夯实基础’,而不是四处树敌,争那‘虚名’。”
很快,前方的观测数据证实了高洋的判断。完成整编的暗夜帝国舰队,没有丝毫向大唐军预设阵地进攻的意图,而是调整方向,开始有序地向来时的边界方向加速驶去。
消息传回,期待再次大战的唐军各部顿时一片哗然。
“*!这就跑了?老子弹药都压满了!”
“虎头蛇尾!真是虎头蛇尾啊!”
“别走啊!再大战三百回合!我的功勋点啊!”
“指挥部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下令追击?”
各种抱怨、不解和挽留(主要是为了军功)的通讯雪片般飞向军部总部。
负责具体指挥的少将看着这些请求,哭笑不得,对身边的参谋官抱怨道:“这帮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高参说得对,真追上去死磕,咱们得牺牲多少人?放他们走,才是最好的结果!”他虽然也渴望军功,但更理解高洋的战略考量。
“那我们现在……”
“按高参谋长既定方针办!派出一支快速反应舰队,保持距离监视,护送(实际上是盯着)他们离开国境。后勤部门跟上,在他们跳跃离开的星域,给我把‘防火墙’(太空机雷、监测卫星)立起来!其余部队,解除一级战备,原地休整,但保持警戒!”
“是!”
随着暗夜帝国幽灵舰队的悄然撤离,持续一段时间的大唐保卫战,以一种略显“虎头蛇尾”但实则充满智慧的方式,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