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走一趟吧!”
这一句的声音带着阴冷,几人被带着往一条黑漆漆的路走去。
而虞栖迟的待遇就不同了,坐在几个鬼差抬得轿子上坐着。张起灵也在鬼差出现的时候回来了,他正坐在她身旁。
这就很像皇帝宠幸妃子,点到谁就宠谁。
“不是,霍秀秀都有轿子,我能不能也坐一个体验体验?”胖子来着玩笑的口吻,看着后边轿子上的霍秀秀。
他觉得虞栖迟会要钱。
“你给前边那几个黑白无常烧点,他肯定给你伺候的明明白白。”
“你这句话听着好像要整几个女鬼,吸我阳寿,还是算了吧!”胖子顿觉一身凉气。
看来这轿子坐上去,并不是那么简单。
人家都是一条路走到黑,他们一条路一直黑着走下去,走了足足五个小时。虞栖迟也在和胖子对完话,睡了快五个小时。
“虞姑娘,好久不见。”
霍秀秀闻声抬头,并不是看说话的地方,而是寻找那看不见影的大门顶端,左右两侧都有一根宽的柱子,让她觉得走进去就不会再出来。
深深的漩涡一般,令人沉溺。
门口跪着两排穿着黑色袍子,乌压压的冒着黑气。
带头跪下的人没有抬头,声音虽冷,却装满了俯首称臣。
“被跪了奥。整得我好像欺负老鬼似的,起来起来。”虞栖迟伸出手招呼他们起身。
为首的阎王愣了一下,还在心里嘀咕,虞姑娘这口音真纯,这么多年不见,还去别的世界的东北整个东北户口。
她身后的人,阎王在起身的时候扫了一眼。把人家的棺材本整走的几个人,其实比不了虞姑娘。
虞栖迟变成的人的时候在吴老狗那个时代,带头下地,特别爱金子。别的不说,就现在青铜门石地下边的洞全是用金子填的。
“这几位我能单独和他们聊聊吗?”
“不行,我护犊子。”她摇头,慢慢悠悠的摇头。
有啥事不能当着她面说啊!
“那好,请。”为首的阎王叫遗,遗忘的遗。
虞栖迟领着霍秀秀的手,率先走在前头。周围的光从阴暗变为正常人间灯光的颜色,一看就是做了提前准备。
“你这跟不上时尚,整个电梯。”
“地府资金也很紧缺,被遗忘的人一辈比一辈多。我开的行当黄了十个了。”
“这个好办,让花儿露点指头缝里的钱,给你捐点。”虞栖迟回头冲着邂雨臣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就有另外一层的意思了,她意思是拿钱打点阎王,解连环和吴三省的事,好解决。
“那是不是也可以在这里提前给自己建个房子?”黑瞎子上前一步,握住了虞栖迟的手。
死了还能和虞栖迟见面,这一点相当美妙了。就连吴邪也是这么想的,毫无偏差。
得亏虞栖迟听不见,不然肯定会说,我要睡觉你还不让我消停呗?
“黑眼镜,你该不会要直接住这吧?”胖子打趣。
提前享受一下阴间养老,听着还真有点意思。
“我确实要多捐点。”
邂雨臣见过了他的母亲,不知为何,母亲说她在这里过得比有钱人更好。这里的有钱人不一定过得好,而母亲万事顺遂,似乎有人打点过。
直觉告诉他,很有可能是虞栖迟。
虞栖迟好像感觉到什么,退后一步,笑的那叫一个欠揍样,可是这个样子显得她在眼里变得可爱了许多。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她的笑容,能渲染到地府都能开花,就是那么明媚。
“童养夫吗?”邂雨臣笑的如春风拂柳。
虞栖迟瞬间严肃起来,“我可没有恋童的癖好,我那是看你好……咳,我有良心,但不多。”
几个人一起唠嗑,乱七八糟,一会这一句,一会那一句。
好有生气儿的虞姑娘。遗在心里的感觉就像把一个孩子养大成人的成就感。
当初是他建议她去人间玩玩,起码会懂得很多。没变成人的麒麟说不上是天真,有时候还会转变为恶的那一面。
最后一个神,鬼界也需要她的青睐。
“可不,良心多了,怎么能塞下瞎子我。”
“你不瞎了。”虞栖迟很想给黑瞎子一杵子,她给他治好,他还说自己瞎子。
习惯还是要改的,因为他的眼睛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就连他身后的女鬼也会在这里从他背后下去。
做的这么面面俱到,总有种离别前的成全。
张起灵是第一个感觉到不安的人,他锁着眉头,紧盯着虞栖迟。她全了每个人的一直执念的人,为什么一目了然。
“嗯,不瞎了。”黑瞎子把头贴在她肩膀上,歪歪扭扭的走在她身旁。
阎王遗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这帮人确实都有很大的能耐,虞姑娘也是找到了合眼缘,一样病情的人。
只是可惜了那个和她认识几年,爱却被遗忘的人。
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解。有时候时间对了,人也对,可就是不能在一起。
“且开,你腰上骨头断了咋滴?”虞栖迟推开黑瞎子后,在鬼差打开待客的房门,走了进去。
主位只有一个椅子,一直以来只要虞栖迟不来,就会空着。
“还是和以往一样吗?”她坐在主位上,旁边的人立马就会倒杯刚才霍秀秀和胖子喝的那个茶。
普通人喝多的肯定不行,但是她可以,她特别喜欢这茶的味道。
喝到一定程度也会失忆,但是极少数。
除了胖子和霍秀秀是普通的茶,其他人的桌子上的茶也是延年益寿的,但为了防止误喝,只有一杯。
“以往?行,你看着办吧!”
阎王遗挑了挑眉,也是个和虞栖迟臭味相投的。
这可不怪他,她同意了。以往她来,会有很多长得俊俏的男人前来跳舞。喝酒赏美人,她可是不分男女的。
这回也是可以看见阳间流行的修罗场了。
吴邪喝了一口茶,仔细观察了一眼阎王遗的表情。相当不对劲,就好像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尤其是虞栖迟本人就像忘了一样,并不知道一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