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野突然站起身来,笼在她身前。
此人身上只披了件床单,胸襟开着,露出紧实有力的线条。
姬瑞雪皱眉别开视线:“你把衣服穿上说话。”
少年照做,合上一层寝衣,又站回她身前,面色冷了几分,幽幽望她,像是不解:“你很在意萧善水?”
姬瑞雪拧着眉瞧他:“这和萧善水有什么关系?”
这人脑洞简直匪夷所思,她根本没提及萧善水这个名字。
宋枭野身子倾过来,长臂抵着墙,将她逼到身前,眉眼间笼上层阴恻恻的柔情:“你说我当着旁人的面对你那样,可是阿雪,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那样,不是世间再正常不过之事么?”
望着那双渴求的眼,感知到脑海中肆意生长的欲望,姬瑞雪心里只有几个字:胡搅蛮缠。
她忽视了脑海中清晰传来的冷意,脑中都是方才在自己晕过去前,他强迫她的那些画面,一时间血气上涌,
她狠狠瞪着他,冷哼了一声:“夫妻?这也能算夫妻?哪门子的夫妻会不顾对方意愿强行——”
“哪门子的夫妻会当着旁人面做出这些子事?”
姬瑞雪越说语气,语调拉高了道:
“你今日未曾问过我意愿,进门一言不发便要堵我的嘴。”
“若非我及时制止,谁知道你还能干出怎样的疯事!”
她一口气倒豆子般将情绪发出来,脑海里传来的那股子冷意愈发强烈,震得她心里微微发毛。
四目相对间,她望见了一双阴郁的眼眸。
“疯事?”宋枭野自嘲似地重复了一遍,掌骨捏住少女的肩胛,缓缓发力,“阿雪,只有疯子才会做疯事,原来你一直当我是个疯的?”
姬瑞雪:“………”怀疑他的理解力,又只觉得此人是在歪曲事实搅浑水。
“我懒得跟你讲。”少女皱着眉头,偏过脸不再看他。
她不想看到宋枭野用那种审犯人一样的眼神望着她,也不想接收他身体里那股瘆人的冷意。
眼前人的神情冷漠,甚至染上了一层厌恶。
可是——她怎能?
宋枭野眸光一寸一寸地冷下来,骨节泛白,倾身压过去,将她摁在墙上狠狠地亲。
姬瑞雪唇齿被堵住,一下子呼吸不畅,瞬间瞪大了眼,发力便要推开他,可双手却被死死地钳住,动弹不得。
感觉到那灼热的、坚硬的触感抵着小腹,她心里警铃大作。
下一刹,身前一凉,外褂被顷刻拔下来扔在地上,心衣,外裤,亵裤……
“阿雪,夫妻之间的事,怎会是疯事呢。”少年勾唇一笑,绿瞳却幽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却强势得惊人……
宋枭野双手紧紧握着她的纤腰,下巴埋在香肩里,直至发出一声宣泄似的长叹——
双眼轻轻阖上,将怀里软得似水般的少女接住。
姬瑞雪双腿打颤,若非宋枭野拖着,她此刻已一屁股坐到地下了。
她艰难地发出几声干呕,目光里似有木讷与迷离。
“阿雪,你瞧,明明这种事能让你我高兴的。宋枭野轻柔捧住她的脸,在额心处落吻。
“可以了吗?”
“嗯?”宋枭野望着她空洞的眼,对那话似是不解。
“可以了的话,便将我放开,我想静静。”姬瑞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宋枭野愣住,他从未看到过少女这样空落的神情。
她的喜怒哀乐,从来都很鲜明,有一种强烈的感染力。
可是那双灵动翩然的眼,如今却染上了一层灰暗的空洞,莫名得让人心慌。
宋枭野自知今日有些过了,他抬起衣袖将她脸上、口角擦干净,又耐心地将衣物一层层给她穿起来。
宋枭野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抱着,他皱着眉自言自语:“怎么身体这样凉。”
明明是春日了,她的手心和腰间却是冰凉,像是怎么也捂不热一样。
见她不说话,宋枭野有些慌了:“阿雪,今日的事,是我过了,方才见你那样,我一时间没忍住.....”
他指的那样,是她中了媚药,而他刚好看到萧善水和她接连从屋里出来,他情绪像洪水冲坏了他的理智。
姬瑞雪身子一僵,偏头望着他慌了想要找补的模样,讥笑了一声:“没忍住?你确定是没忍住,而非是本性爆发?”
她用手掌一寸一寸地发力将他推开,仰着头对上他的眼睛。“宋枭野,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你从前的柔弱、可怜,原本就是装的!”
“你从来都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只是之前你的演技太好!我竟没有发现——”
“从一开始,你便想要杀我,那多么次,那么多次——”姬瑞雪颤着手指着他鼻子,心里不知哪里生出的恶胆,像是要将她穿越到这个狗屁地方,接这个狗屁倒灶任务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我早该想到的——你能对旁人那么狠那么冷漠,总有一天,你的刀子是不是也要冲着我?”
“就像第一次见面,你要掐死我一样的?”
宋枭野眼瞳里先是溢出愤怒,却在她问出“总有一天,你的刀子是不是也要冲着我”时,眸里的凶光化成了软弱。
他幽绿的眼瞳流露出几分茫然,颤声道:“怎可能?我怎会想要杀你?”
不知怎的,姬瑞雪听他这话,心底气势更甚,她扬了扬脖子,勾出一抹讥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