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祖宗的智慧早已沿用下来，只是现代人未有察觉罢了。
那若是按此，她倒是可以将二十一世纪常备药的药方复刻出来，岂不是能救更多的人？
萧善水看见姬瑞雪陷入了思索，连忙问道：“太子妃可有什么疑虑？”
姬瑞雪摇头笑笑：“没有，这方子很好，我想若是作为常备药，对于提升军中免疫力定然大有裨益。”
“免——免疫力？”萧善水露出一点费解的神色。
姬瑞雪意识到自己嘴瓢，连忙找补：“就是指身体不受外界毒株侵害的能力，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个词。”
“敢问太子妃那本书是——？”萧善水刨根问底。
姬瑞雪内心汗颜，面上不动声色瞎掰：“不记得名字了，日后我找到再分享给你吧。”
萧善水拱手作礼表示感谢：“谢太子妃。”
这时，一个小侍卫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恭谨问道：“太子妃，萧大夫，用点水吧。”
姬瑞雪瞥见他脸上裹着的一层层纱布，好奇问道：“我瞧着你这纱布该是用药水浸过的。”
小侍卫眉眼低垂：“回太子妃，是萧大夫心善，让我们普通人都可以用煮过黄芪的水打湿布条，捂在口鼻处，防毒用。”
姬瑞雪点点头，朝着萧善水投去赞许的眼光，一手揭开茶盏盖，抿了两口，“茶不错，尝尝。”
她见萧善水目光只停在那书页上，根本没功夫歇下来，心里不由得发出感慨，世间能有将事做到极致和做人简单，可怀有一颗纯良剔透心的人，真是难得。
萧善水意识到自顾自读书这事不妥，遂放下茶盏，眉眼含笑地看向姬瑞雪，“听说太子妃在淄楚部落时便陪着殿下了，有如此心性，实在是世间难得。”
姬瑞雪思索了一会儿，挺认真地道：“也算是机缘巧合，不过，殿下这样坚毅的心性，就算没有我陪，他也能走到今日。”
不知怎的，脑中忽闪过从前宋枭野依在她身边听她循循善诱、任她上药的乖戾时刻，一时间感慨时光不复，再想到如今少年已锋芒毕露，叱咤于万人前而不畏，心底竟溢出几分淡淡的感伤。
就像是自己疼着怜着的弟弟一下长大了，心里空落落的。
姬瑞雪默了一会儿，却忽觉得有些头晕，她扶额撑了一会儿自己的脑袋，却发觉此刻的萧善水也眉头微锁，面上竟染了两抹绯红。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眼光一瞥，发现门竟不知何时已被关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凭借她看小说电视剧的经验，只怕——
姬瑞雪深吸一口气，目光忡忡地看向萧善水，“我们中计了。”
萧善水瞳孔骤缩，自然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何意，立刻想要站起身来去拿针来封要穴，以阻滞药效的发散，可身体一站起来时，便跟不受控似的，又瘫软了下去。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偏过脸想看看姬瑞雪的情况，却见她一双眼眸清润，眼角微红，本就娇俏的一张脸添了几分媚意。
——
宋枭野换上了一身天青色的袍衣，高束的马尾散下来，一头栗色的长发垂软地搭在身前，映得那双幽绿的眼眸翡翠般清亮。
许是长期浸在战事的杀伐血腥里，他明明衣着朴素温和，样貌更是个俊美如玉的美少年，但一眼望去，却只觉那人浑身散着一种冷戾的气息。
今日太阳普照，竟将人的心也烘得暖热，宋枭野有些不耐地扯了扯衣领，忽瞧见墙角下有两个小厮在嘀嘀咕咕，
他皱着眉看去：“是孤的营里事情太少了，竟让你们有时间在此处闲篇？”他音量很高，带着无端的燥与愠意。
那俩人发觉是太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太子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少年瞥见他们放在一旁的餐盘，“这是送往哪里去？”
一人支支吾吾地道：“是太子妃——太子妃说让我们送去萧大夫那里。”
宋枭野眉眼瞬即阴沉了下来，那股燥郁顶得他几乎喘气不上，声音幽冷寒凉：“太子妃呢？”，
见那二人面面相觑，少年挤出一声冷笑：“是在伤兵营？”
没等他们再有回应，宋枭野已朝着伤兵营的方向大步走去，少年垂在身侧的手骨节泛白，小臂上的青筋凸起，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回廊处的小婢女在叽叽喳喳说话，话里隐隐提及了太子妃、萧大夫，宋枭野脚步一滞，眉眼阴冷地走上前，“太子妃也是你们敢议论的？”
下一刻，少年便抬手狠掐住其中一个婢女的脖子，手指一根一根地蜷起，那婢女的面色淤青化为猪肝色，眼白直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另一个小婢女头磕得扑通扑通作响，连连哭喊道：“奴婢们只是说太子妃和萧大夫菩萨心肠，又想出了防治疫病的法子，做了大好事！是大好人！”
宋枭野幽绿的眼瞳蒙上一层浓烈的燥郁，将婢女甩开，头也不回地朝伤兵营去。
伤兵营单独辟了一处小院和内营用于安置制药轮值的大夫，还设了一处专门用于摆放医书的地方。
少年眉心跳得厉害，他只觉自己浑身发热，灼得他后背跟炭一样又烫又硬。
走到廊桥的尽头，却见一抹娇小的身影有些匆忙地提着裙摆从内营而出。
姬瑞雪双颊微红，发髻间有几分散乱，一双清润的小鹿眼被春风勾带出几分柔媚。
宋枭野手腕不自觉松了松，幽绿的眼瞳不明所以地望着少女，下意识要呼喊出声，却见到另一抹玄青色的身影，紧随其后。
是双袖挽起，眉眼清矜的萧善水。
他那一张清心寡欲的脸庞，此刻竟也染上了几分怪异的红色。
宋枭野胸口瘀着一股怒火，顶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少年疯了一样地冲出去，挡在姬瑞雪身前。
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她的唇。
——
读书指南：说好的偏执微病娇人设，我总不能辜负。解释一下，萧善水的确本身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如果要用善良与否来评判，那他和女主的思维会更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