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氏睡不踏实,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声声叫唤。
这还不嫌够,对着刘氏就是一通骂,“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让你打鸟,你把我撞成这样,你是不是存心的。”
刘氏累了一个晚上,连眼都没有合上一下,这会儿还要受老林氏的鸟气。
“娘,你说这话是要诛我的心呀,都是那些鸟儿惹得事,那都是意外,我怎么会存心害你呢。”
“你不是存心的,让你请郎中,到现在都没有请来,你是不是根本没去请,是不是怕我花钱,你放心我有钱。”
老林氏边骂边哼唧,“哎呦,一个个不孝的,这是要疼死我呀。”
刘氏委屈的抹起了眼泪,一个个的都躲了出去,凭什么让她一个人累死累活的照顾,婆母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婆母,孙氏不在,不是还有杨氏吗,她倒是会躲清闲,到现在也没露面。
“你还委屈了,赶紧去把陈郎中请来。”
“昨儿就去请了,陈郎中根本就不来。”
“他是郎中,他怎么会不来,定是你诓我的,梅雪,梅雪......”
林梅雪这才掀开门帘走了进来,“阿奶,你先歇一会儿吧,爹已经去镇上请郎中了,必定比陈郎中要好。”
林梅雪也是各种不顺心,原本铺子就少了三婶,这会儿四婶一声不响的回了娘家,娘又要照顾阿奶,今日铺子还没开业呢,这都是损失。
老林氏心里这口气这才顺了一点,还是她的景夏心疼他。
可气顺了,这腿痛的比昨日还厉害,这镇上的郎中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没停歇一会儿,老林氏又叫天叫地的喊了起来,“哎呦,疼死我了,去把陈郎中请来,快去,就是拖也要把人拖过来。”
林梅雪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我这就去请人过来。”
林梅雪先去的陈郎中家里,关门闭户的,没人在家,后面一打听才知道,今日林岁安请村里人吃饭,陈郎中吃饭去了。
林梅雪又忍着气到了林岁安家里,阿奶现在疼成这样了,林岁安还有脸在这里吃吃喝喝。
“林岁安。”
林梅雪嘭的一声推开院门,院子里原本热热闹闹的,听到动静齐刷刷的看向林梅雪。
原本气势十足的林梅雪,在这么多双眼睛的见证下,气势弱了下去。
有人讽刺道,“你来干嘛?”
林梅雪咬了咬嘴唇,十分委屈的模样,“堂姐,我知道你恨我们,恨阿奶,可如今阿奶摔断了腿,求求你就让陈郎中去帮阿奶看一下好吗?”
“再怎么样,阿奶也把大伯辛辛苦苦养大,看在大伯的份上,你也不该如此对阿奶。”
林岁安放下手里的碗筷,笑着看向林梅雪,这人还真是婊里婊气的,这番话说下来,倒是她不让陈郎中给老林氏看病似的。
“林梅雪,收起你那副委屈的模样,你往后也别提我爹,你们都不配,我可没阻止陈爷爷去给老林氏看病,你也别道德绑架陈爷爷,他愿意给谁看病就给谁看病。”
“你这样说还是嫉恨阿奶,阿奶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吧,她也得到报应了,现下腿都摔断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可没要怎么样,她摔断腿可能真的是老天也看不过去,就是你说的报应吧,往后你们别来打扰我就够了,我见到你们就恶心,现在赶紧离开我的院子,这里以后不许你们林家人踏入一步。”
说着,林岁安就准备赶人,林梅雪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此刻的林岁安正能衬托她的善良孝顺。
她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朝里正就行了个大礼,“里正爷爷,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呀,我们身为孙辈,不讲如何孝顺长辈,但再如何也没有见长辈摔断了腿,阻止郎中去看病的。”
陈郎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昨日之所以没去给老林氏看病,一个确实是对林家的所作所为不屑,想着晾上一晚上也无妨,没想到今日一早起来,就听说林景夏已经去镇上请郎中了。
那他自然是就算了。
“梅雪姑娘,我没去给你阿奶看病,并不是受岁安所为,实在是昨晚太晚了,我已经歇下来,今日原本去你家的,听说你爹已经去镇上请郎中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说不定你爹带着郎中已经到了。”
现下都到了吃午食的时间了,按道理林景夏应该是到了的。
里正也不耐烦林梅雪这番做派,话里话外抬高自己,贬低林岁安,原本还以为这林梅雪是个识大体的,现下看来和林家那些人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梅雪,先有长才有幼,长辈不慈,也休得怪孙辈不孝,你们林家几次三番的陷害岁安和她的家人,人家没有报复回来,已经是念在她是长辈的份上了,你也休得在这里纠缠不清,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
林梅雪想着还在家里哭天喊地,骂爹骂娘的阿奶,以及冷锅冷灶的家,而林岁安这里如此的热闹,心里的不甘更甚了一些。
“你们只顾着吃饭,我阿奶摔断的可是一条腿,你们怎的如此没有良心。”
这是将所有人都怪罪上了。
林岁安见她还纠缠不清,直接来到她面前,将人推了出去,“她死了也不能影响到我吃饭,你们放火的事都做的出来,还让我可怜她摔断了腿,笑话,赶紧给我滚,小心我放狗。”
听到这里,充当狗的嗷呜从角落里伸出个脑袋,对着林梅雪呲了呲牙。
林梅雪看到嗷呜,就想起林景夏胳膊上的牙印,当初可是她给爹处理的印子,当时可花了她不少铅粉。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你们会遭报应的。”
说完恨恨的往外走。
林岁安对着她的背影笑道,“你放心,你们家的报应马上就来了,一个接一个,一个都不会少。”
等他们发现林景夏腿也废了,就能明白这句话了,放心吧,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