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还是我闺女疼妈!妈就知道你没白养……”
秦珂不耐烦再听她啰嗦,猛地挂断了电话,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她靠在冰冷的电话亭玻璃上,胸口剧烈起伏,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懑。
凭什么?!
秦珂在心底疯狂呐喊,别人穿越要么是公主要么是千金,她好不容易穿进这本书里,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窝囊又贪婪的原生家庭,还要被这种蠢货拿捏!
要是能穿成纪芍本人,拥有她的身份和机缘,哪里还需要这么绞尽脑汁,步步为营?
很快她又想到那个一无是处的系统,除了偶尔能提供点药方子和催促她完成任务以外什么都办不到,心中瞬间又是一股无名火起。
这个系统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
在心里狠狠辱骂了一番这个无用的系统之后,秦珂想到纪芍和顾家以及谢凛走得越来越近的事情,深知自己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纪芍这个隐患,必须尽快清除!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把纪芍从部队赶出去,绝不能让她毁了自己的计划!
……
军区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顾泽期将“无微不至”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他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凛身边,递水、递药、调整靠枕角度,事无巨细。
眼见谢凛要下床,顾泽期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搀扶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十足的关切,“谢凛哥,你是要去上厕所?我扶你去!”
谢凛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声音平静,“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虽然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凭借超强的方向感和记忆力,早已熟悉了病房的格局,他动作稳健地走向卫生间方向,步伐甚至没有太多犹豫。
“大部分事情我都能自理。”
谢凛在卫生间门口停下,微微转向顾泽期声音传来的方向,“你只需要定时过来帮我检查伤口,换药就可以了,其余时间去忙你自己的事,不用一直守在这里。”
顾泽期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这样多少有点太怠慢了。
但他深知谢凛说一不二的性格和极强的独立性,只好妥协道:“那……好吧,不过谢凛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立刻叫我!千万别怕麻烦我!”
“嗯。”
谢凛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多言。
顾泽期刚退出病房,带上门,刚好在门口碰上了前来看望谢凛的谢容。
谢容见到他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脸上带着贼兮兮的好奇。
“听说是你在照顾我哥?那你有没有……有没有看出点什么苗头?”
他挤眉弄眼,“所以我哥他到底……行不行啊?”
听到这话,顾泽期脸一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同样压低了声音。
“你胡说什么!谢凛哥是五年前那场意外伤了根本,生育方面困难,但跟你说的行不行是两码事!别瞎猜!有本事你自己去问他!”
谢容听到这话缩了缩脖子,讪讪地撇了撇嘴,“我哪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脾气,我要是敢问,他非得把我扔出病房不可!”
他可没那个胆子去触他哥的霉头。
“那我先进去看我哥,你在这等等我,我一会再跟你说。”
见顾泽期点头,谢容整理了一下表情,这才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哥。”
谢容走到床边,“你感觉怎么样?眼睛……苏老怎么说?能恢复吗?”
谢凛靠坐在床头,语气依旧平淡,“苏老看过了,问题不严重,是烟雾导致的暂时性损伤,说是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慢慢恢复。”
听到哥哥的眼睛无碍,谢容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回了肚子里,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了!”
“嗯。”
谢凛应了一声,顿了一顿后开口道,“你一会回去跟家里说一声,等我过几天出院,会亲自去顾家拜访一趟。”
听到这话,谢容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凑近了些,带着促狭的笑意,“去顾家?哥,你这是……终于开窍了?要去商量和秦珂姐的婚期了?”
谢凛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不是。”
但他并没有向谢容解释自己真正的打算——退婚。
这小子是个藏不住话的大嘴巴,要是提前走漏了风声反倒不好处理。
“啊?不是啊……”
谢容有些失望地挠了挠头,见他哥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但想起了自己哥哥绝嗣的事情,开始琢磨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开口,劝他哥试试那位纪军医的“偏方”。
谢容抓耳挠腮地站在病床边,脑子里还在天人交战,但他灼热又纠结的视线,即便谢凛还看不到,也被他敏锐地感知到了。
“谢容。”
谢凛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你一直盯着我是有什么事?有话就直说。”
“啊?没、没有啊哥!”
谢容猛地回过神,本来打算提一嘴这事的,但被他哥这么一问就有些不敢开口了。
尤其是对上谢凛幽深的眼眸,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他的心事。
谢容连连摆手,脸上堆起心虚的笑容。
“我就是……就是看看你气色怎么样!你恢复得不错,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他磕磕巴巴地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怕慢一步就被他哥给叫住盘问了。
等溜出病房,果然顾泽期还在门口等着,看着谢容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你问了你哥没?”
“这个嘛……”
谢容可不想说自己被他哥三言两语就吓得不敢开口了,赶忙扭转了话题,“肚子饿了,先去食堂吃饭吧。”
两人刚走进食堂,谢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带着两个孩子坐在角落的纪芍。
恰好这时顾泽期也看到了她们,立刻走了过去,想到纪芍受伤的事情,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手臂上。
“纪同志,你的伤怎么样了?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