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千个平民热情地感谢、赞扬和歌颂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真心诚意的声音不到百分之一。
胡惊弦眼珠子都要掉了，一两千个平民啊，在野菜馒头的腐蚀下，至少该有十分之一的人成为浅信徒的，为什么只有百分之一？
难道是5个野菜馒头太少了，别拿野菜馒头考验干部？
胡惊弦悲伤极了：“这群平民是我见过的最烂的一届！”
另一个位面的老头老太太掏空家产买金融理财、保健产品的比例都超过了百分之一呢。
一旁的米切尔主教和一群神父浑身发抖，好几个神父泪眼朦胧。
胡惊弦理解极了，不算买野菜馒头的钱，折腾了几天做准备，教堂内到处都是野菜馒头的气味，结果效果只是一二十个平民对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有好感，一群神父自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胡惊弦飞快转动脑筋，究竟怎么可以甩锅呢？不知道说野菜馒头不好吃行不行？
米切尔主教沙哑着嗓子，慢慢地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阁下……”
胡惊弦忧伤地看着米切尔主教，将小惊年扯近几分。
要是米切尔主教骂几句，她就老实挨骂，努力表达对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虔诚，自己属于好心办坏事，总不至于一棍子打死吧？
要是米切尔主教有意动武，那就别怪她拿米切尔主教的脑袋当球踢了。
米切尔主教深深地看着胡惊弦，眼中的感情如山如海，继续道：“……你为伟大的密涅瓦女神做的一切，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绝不会忘记，教会绝不会忘记，我们绝不会忘记。”
胡惊弦认真地看着米切尔主教，这是要势不两立，决一死战吗？
一个神父失声痛哭：“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阁下，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我要是早知道用野菜馒头就能收买……嗯，扩大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信仰，我早就做了！”
胡惊弦仔细打量那神父的表情，不像是反话啊，咦咦咦？
另一个神父脸上一行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一天就出现了十几个有可能成为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信徒的人啊，我一年的传教也不过如此。”
又是一个神父抽泣着道：“一次就能有百分之一的迷途羔羊被感化，这简直是奇迹！”
他飞快计算：“一次百分之一，一百次就能将所有迷途羔羊变成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信徒。”
立刻就有好几个神父蹦出来打脸：“你的数学是跟北辰·于学的？”
“百分比不是这么算的！”
一个神父深情地握住胡惊弦的手：“尊敬的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阁下，感谢你给我们指明了光明的道路。”
胡惊弦平静地看着那神父，世界真奇妙。
一群神父想着一次就得到了十几个信徒种子，相拥嚎啕大哭。
在底层平民中传教真是太难了，那些愚昧的平民压根不信任何神灵。
没想到区区野菜馒头就达到了教会从来不曾达到过的效果。
一个神父飞快计算开销：“5个野菜馒头价值1个铜板，几千个铜板的金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啊。”
一群神父点头，大教堂没问题，小教堂多搞几次就会破产。
另一个神父呵斥道：“传播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荣光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
一个神父看着众人的眼睛，慢慢地道：“这次免费发野菜馒头的礼拜是创新，还是胡闹？”
“用野菜馒头买来的信徒真的是信徒吗？”
“购买信徒的行为违反神旨吗？”
“伟大的密涅瓦女神需要走下神坛，用野菜馒头，用施舍招揽信徒吗？”
“野菜馒头礼拜需要时常举办吗？”
“教会的经济情况能够支撑多久？”
“教会这么大的动作，当地的贵族和官员们会怎么想？”
“其他教会会怎么想，怎么做？”
那个神父看着冷静下来的同僚们，慢慢地道：“这几个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我认为‘野菜馒头礼拜’的行为还需要时间检验，不适合大幅度推广。”
一群神父沉默。
米切尔主教一字一句地道：“只要这群羔羊走进教堂，那就是最好的开始。”
一群神父缓缓点头，不论用野菜馒头“收买”信徒是多么的可笑、荒谬，发展信徒的结果那是杠杠的，但砸钱买信徒的前提是有钱可砸。
胡惊弦慢慢举手，道：“不用担心教会的经费，因为……”
她转头看着远处渐渐走近的贵族们，平静地道：“……因为马上就能解决了。”
……
教堂内，罗伯特·阿西莫夫恭敬地对米切尔主教行礼，语气热诚：“亲爱的米切尔主教，今天的礼拜是我见过的最美好最善良的礼拜。”
他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道：“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竟然向平民施舍食物，祂真是太仁慈了。”
米切尔主教心中悲伤无比，你们怎么真的来了？你们来了，我怎么办？娴熟地微笑道：“感谢伟大的密涅瓦女神。”
一群贵族一脸的虔诚，一齐道：“感谢伟大的密涅瓦女神。”
众人寒暄了许久，罗伯特·阿西莫夫有心将话题转入正题。
这么多神父从外地千里迢迢赶来，到底“伊苏瓦尔城贵族密谋杀法师亚瑟谣言”有没有调查清楚？
老子两米八的大砍刀已经饥渴难耐。
米切尔主教微笑着道：“亲爱的罗伯特·阿西莫夫阁下，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瞄了一眼胡惊弦，胡惊弦握拳，给出一个加油的表情；
瞄一群神父，一群神父眼神中满是安慰和敬佩，要么为伟大的密涅瓦女神解决燃眉之急，要么成为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耻辱，这么大的赌注你都敢搏，真是人才啊。
米切尔主教深呼吸，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正好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罗伯特·阿西莫夫只能忍住，礼貌性地微笑询问：“亲爱的米切尔主教，是什么好消息？”
米切尔主教努力挤出商人的微笑，可是怎么都无法维持1秒钟。
狗屎！
他是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神父，怎么可以在女神的教堂内说谎？
米切尔主教转头看一群神父，咳嗽几声，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如你们出面与贵族们洽谈吧。
一群神父急忙也咳嗽，老子也是神父，老子也不能当着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面撒谎。
米切尔主教和一群神父一齐看罗伊神父，这里是你的主场，你不出马，谁出马？
罗伊神父淡定地轻轻抖身上的神父袍，我也穿着神父袍，我也侍奉伟大的密涅瓦女神。
米切尔主教继续咳嗽拖延时间，转头深情地看着胡惊弦，你的计划很完美，但是有一个小小的纰漏，作为神父，我们不能在教堂内面对神灵的雕像撒谎，所以，只有你上了。
胡惊弦淡定极了，危难时刻，方显英雄本色，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胡某背后的光环和翅膀。
在一群贵族满是怀疑的目光中，胡惊弦踏出一步，脸上带着标准的露出8颗牙齿的微笑，道：“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有个好消息告诉诸位……”
一群贵族丝毫不觉得胡惊弦替代米切尔主教站出来主持局面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米切尔主教这么久不曾处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是个人都猜到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可能抱紧了密涅瓦教会的大腿。
见到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主持“野菜馒头礼拜”更是确定这个家伙在密涅瓦教会混得风生水起。
胡惊弦继续道：“……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推出了2款超级新药！”
她环顾四周，一个个恭敬的贵族的笑脸上写满了兴致缺缺，一个个神父的脸上挂满了尴尬的笑容。
胡惊弦忽然笑了，眼神大变，张开了手臂，大声道：“为伟大的密涅瓦女神欢呼吧，爬虫们！”
一群神父死死地盯着胡惊弦，“爬虫们”？可放在伟大的密涅瓦女神面前，这个该死的词语好像也不能算错。
一群神父只能挤出笑容。
胡惊弦瞪一群神父，用力抖手臂，大声道：“伟大的密涅瓦女神啊！你智慧无比！”
一群神父没办法，只能学着胡惊弦张开手臂，大声欢呼。
一群贵族瞅瞅神父们都发癫了，身为客人只能配合，懒洋洋张开手臂，礼貌欢呼。
好几个女贵族脚趾抠地，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的神父都是神经病，以后再也不来了。
欢呼声中，胡惊弦放下手臂，大声道：“教会新推出的第一款药是‘青春药剂’……”
罗伯特·阿西莫夫和一群贵族一怔。
罗伯特·阿西莫夫情不自禁地道：“什么？”
胡惊弦的脸上瞬间堆满了崇敬、崇拜、悲壮：“贵族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光；”
一群贵族用力点头，谣传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是个超级人才，今日一见，果然能言善辩。
一群神父面无表情，脚趾加入了抠房子大业。
胡惊弦眼神如水，柔声道：“几百年来，教会一直在寻找传说中的生命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