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的阴影,笼罩着南瞻部洲与西牛贺洲的交界,山脚下的风,似乎都带着几分沉闷。
自从孙悟空被压在此地,除了偶尔路过的,山神土地会远远瞥一眼,三界之中,再无谁踏足这片区域。
那道曾搅得天翻地覆的身影,如今只能在山底蜷缩着,陈家四人站在云端,遥遥望着那座巍峨的大山。
陈槊方天画戟上的紫电轻轻跳动,目光落在山巅,那道若隐若现的佛偈上——“唵嘛呢叭咪吽”六个金字。
流转的佛光,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孙悟空的灵力,牢牢锁在了体内。
任凤指尖的焚天珠泛着微光,“五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很多事彻底改变了。”
陈雄沉声道:“灵山那边怕是要动了,金蝉子被贬下凡,西游的引子,该埋下了。”
话音刚落,西天灵山方向突然升起一道金光,金光中裹着一道模糊的身影,朝着东土大唐的方向坠落。
四人对视一眼,那是金蝉子的转世之身。
陈唯一御风剑轻鸣, “我们也该下去了。”
“水帘洞的灵气,正好助我们稳固修为,五百年后,才有力气和佛门好好周旋。”
四道流光划破云层,径直往东胜神洲飞去,昔日热闹非凡的花果山,如今没了孙悟空的闹腾,倒显出几分清净。
那些曾经簇拥着美猴王的猴群,在老猴的带领下守护着家园,见四人归来,纷纷上前叩拜,眼中满是敬畏。
水帘洞内,石钟乳依旧滴落着灵水,洞壁上的“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八个大字,在岁月的冲刷下更显苍劲。
陈雄将山岳印往洞中央一按,土黄色光华扩散开来,与花果山的地脉相连。
瞬间在洞口,布下了层层叠叠的结界——既能隔绝外界窥探,又能引山中灵气入洞,正是修炼的绝佳之地。
“开始吧。”陈槊盘膝坐下,将太上老君所赠的金丹,取出一粒,金色的丹丸悬浮在掌心,散发出醇厚的灵力。
当年从兜率宫,带出来的金丹虽不算顶级,却胜在数量多,加上蟠桃园的灵果、瑶池的仙酿,足够支撑他们冲击更高境界。
四人同时运转太清仙诀,金丹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涌入丹田。
灵力在经脉中奔腾,时而如江河奔涌,时而如细水长流,每一次周天运转,都在淬炼着他们的仙体。
八九玄功在体内流转,将吸收的灵气快速吸收,陈雄的土灵力愈发厚重如岳,任凤的火灵力,更添了几分灵动如焰,陈唯一的风灵力,越发迅疾如飙,陈槊的雷灵力,则多了股如雷霆般的威势。
日子在枯燥的修炼,中悄然流逝,他们偶尔会出洞巡视花果山,将那些试图闯入的精怪驱离,保护好孙悟空的猴子猴孙,也会收集山中的灵草灵药,炼制成辅助修炼的丹药。
陈唯一的“幸运加持”被动时常触发,有时是泉眼深处,冒出的先天灵玉,有时是古树根下藏着的灵草。
甚至有一次在海边,还捡到一枚,能隔绝水气的水灵珠。
百年光阴弹指而过。
这一日,水帘洞内突然爆发出,四道璀璨的光华。
陈雄周身浮现出层层岩甲,每一块岩石上都刻着山川纹路,地脉之力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方微缩的山河。
任凤背后展开火翼,火焰不再是狂暴的灼烧,而是化作细密的火纹,缠绕在龙鳞枪上,枪尖一点金焰能焚尽虚空。
陈唯一御风而立,周身罡风形成一道青色屏障,御风剑绕体飞舞,剑鸣如九天鹤唳。
陈槊方天画戟斜指地面,紫电不再是散乱的电弧,而是凝聚成一条雷霆小龙,在戟身盘旋游走,每一次吐息,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鸣乐。
陈槊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灵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玄仙中期。”
“照这个速度,五百年内突破金仙,问题不大。”
任凤收起火翼,指尖金焰跳动:“灵山那边怕是没闲着。”
“金蝉子转世应该已经入了轮回,十世凡尘,九世被吃,等他回归后,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陈雄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上面记录着,他们这些年收集的信息:
“听说大唐如今国泰民安,李姓皇帝,崇信道教,倒是给我们日后弘扬道法,留下了好根基。”
陈唯一突然轻笑一声,御风剑指向洞外:“又有‘机缘’送上门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猴,捧着一枚朱红色的果子,站在洞口,果子散发着浓郁的灵气,竟是一枚千年难遇的“朱果”。
那灵猴见四人看来,连忙将朱果放下,对着洞内叩拜三下,转身窜入林中消失不见。
陈槊认出那灵猴是老猴的后代,“是花果山的猴群送来的,这些年我们护着花果山,它们倒是记情。”
陈唯一捡起朱果,指尖风符微动,将果子的灵气锁住:“这朱果能活死人肉白骨,凡人吃了能成仙得道,正好给我们冲击金仙做准备。”
接下来的三百年,四人的修炼越发刻苦,地煞七十二已经学会,四人开始钻研起了,天罡三十六法。
陈雄学起了“振山撼地”,一锤落下能让大地翻转,颠倒方位。
任凤学的“回风返火”,枪出时风雨相随,火龙与风龙交织成阵。
陈唯一也学的“回风返火”,剑影能化作漫天星雨。
陈槊则学了“掌握五雷”,戟法施展时能引五雷降临,演化雷海。
期间,他们也曾数次前往五行山,孙悟空曾经桀骜不驯的气息,渐渐被岁月磨出了几分沉淀。
四人每次前来,都会跟孙悟空闲聊一会儿,跟他聊聊花果山的情况。
四人离开时,陈唯一望着五行山的方向,轻声道,“他在反思,或许这五百年的镇压,对他而言未必是坏事。”
陈雄点头道:“佛门磨去了他的野性,才能真正踏上西行路。”
“不过佛门的算计也够狠,既让他受了惩罚,又让他欠了因果,五百年后不得不从。”
任凤冷笑道:“就怕他对佛门产生恨意,到时候少不了再闹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