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召令自京师发出的那一刻,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滚过大秦疆域。云南的密林里,山民们放下砍刀,揣着刚烙好的麦饼奔向征兵点;四川的河谷旁,船夫们系好船绳,吆喝着同伴赶往集合地;草原的帐篷外,牧民们拍着腰间的弯刀,跨上骏马朝着旗幡汇聚——百姓们的热情如燎原之火,不仅因新朝的威望,更因三年来体质增强带来的底气,谁不想在战场上搏一个前程?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肃穆。阁老们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目光紧盯着各地奏报的征兵数字。这些数字代表着国家的兵力和实力,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和未来。
阁老们的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这笑意中既有对征兵工作顺利进行的满意,也有对国家实力增强的自信。云南、四川的土司残余势力一直以来都是国家的心头大患,他们盘踞在边境地区,与朝廷对抗,严重威胁着国家的安全。如今,这些地区的青壮尽数入伍,就如同釜底抽薪一般,让土司们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
而草原部落更是如此,八十万征北军如铁壁般镇守着北方边境,他们的存在让草原部落不敢轻易违抗征兵令。十日之间,六十万新兵如潮水般集结,这是国家强大的象征,也是对敌人的有力威慑。
阁老们心中明白,这些新兵的加入将使国家的军队更加强大,那些曾经暗藏异动的角落,如今只剩下妇孺老弱,已经难以再掀起波澜。
“传旨!”阁老突然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朝堂上回荡。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旨意。
“封孙战为征南将军,赵云为征西将军,各领十万禁军为骨干,统辖四十万大军,即刻开赴前线!”阁老的话语掷地有声,显示出他的决心和威严。
当圣旨传递到孙战和赵云两位将军手中时,孙战正在擦拭他那祖传的长枪。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枪尖上,映照出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钢铁。
与此同时,赵云正在演武场上指导士兵们操练。他手中的银枪舞动起来,犹如梨花绽放一般,动作迅速而精准,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士兵们在他的指导下,队列整齐,气势如虹。
接到圣旨后,孙战和赵云没有丝毫耽搁,他们迅速交代完后方的事务,然后各自率领十万精锐,马不停蹄地奔赴新兵大营。
征南大营坐落在广西边境的平川之上,四十万大军的营帐连绵十里,远远望去,旌旗在亚热带的湿热风中猎猎作响,场面壮观无比。
孙战站在辕门的高处,俯瞰着营中那此起彼伏的操练声。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刀,刀鞘上的穗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三日之内,必须熟悉队列!五日之内,要演练协同作战!本将军要的不是一盘散沙,而是能踏平南疆的铁蹄!”
征西大营宛如一座钢铁堡垒,屹立在四川盆地边缘的山地之间。阳光洒在银甲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赵云如同战神一般,威风凛凛地立于校场中央。他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刺破苍穹。
“新卒们听好了!”赵云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透过传声筒在四野回荡,“枪要稳,步要沉,心要齐!这是你们成为一名合格战士的基本要求!”他的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新卒的面庞,“从今日起,每日负重奔袭五十里,这是对你们体力和意志的考验!只有能够跟上队伍的人,才有资格随我出征,去战场上杀敌立功!”
号角声骤然响起,激昂的旋律在山间回荡,仿佛是对新卒们的鼓舞与激励。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南北两大营的士兵们,如同两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他们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敌人。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道路上,张翰带领着二十名随从,踏上了前往乌思藏的驿道。他身着绯色官袍,腰悬玉佩,步履稳健,看上去从容不迫。然而,在他的靴底,却隐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刃,这把短刃虽然短小,却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张翰心中清楚此行的目的,乌思藏诸部盘踞在高原之上,地域辽阔,部族林立,这里既是一个立威的好地方,也是一个最能搅动风云的漩涡。他深知其中的危险与机遇,而这把短刃,或许就是他在关键时刻的救命稻草。
大秦早已遣使知会乌思藏:“使臣前往,意在通好,望善待之。”这道文书看似温和,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湖面,在乌思藏的权力棋局里激起层层涟漪。
诸部大汗正端坐在羊毛毡铺就的王座上,他那高大的身躯被王座衬托得越发威严。他的手指轻轻地捻着一串绿松石串珠,串珠在他的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他身后的火塘里,松枝熊熊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火光映照在他脸上,使得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显得更加明显,随着火光的跳动,刀疤也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的经历。
当他听到“大秦”和“通好”这两个词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大秦?通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汉人向来好面子,派使臣来,无非就是想看看谁不听话罢了。”
他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亲卫吩咐道:“派最精锐的探马,给我盯紧大秦使者的路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详细地报告给我。”亲卫领命后,迅速退下。
待亲卫离开后,诸部大汗端起面前的青稞酒,仰头一饮而尽。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能借使臣之死,除掉那几个阳奉阴违的部落,再向大秦‘请罪’,说不定还能讨来他们修炼的功法……到那时,整个高原都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南下中原也未必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他不知道的是,这番心思早已在其他部落中蔓延。离大汗王帐百里外的某个部族,首领正召集心腹:“大秦使者来了?好啊!若是能扮成大汗的人杀了他,再嫁祸给大汗……到时候大秦震怒,第一个要灭的就是他!咱们顺势接过他的部众,说不定能登上大汗之位!”
更偏远的部落里,甚至有人盘算着:“不如先礼后兵,假意款待,骗出大秦的功法秘籍,再杀了使臣——既得好处,又能嫁祸他人,岂不美哉?”
高原上的风带着寒意,吹过一座座帐篷,却吹不散暗地里涌动的杀机。张翰的队伍正沿着河谷前行,随从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而他自己则望着远处皑皑的雪山,低声道:“越是乱,才越有机会……”
他腰间的玉佩轻轻晃动,折射着高原的阳光,像一颗即将投入熔炉的火星。乌思藏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