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 的工夫,夺门而出,捂着脸哭着往杨厂长办公室跑去。
秦淮茹狠下心咬了郭大撇子,又扇了他一耳光。
她明白转正无望,是时候和郭大撇子撕破脸了。
动手就是为了留下证据。
她一路哭着跑出去,硬是挤出两行泪。
她要装成受害者,去找杨厂长告状。
李副厂长对她有意见,技术部贺主任管不了郭大撇子,只能找杨厂长。
郭大撇子脸上 辣的,这才清醒过来。
回想刚才的事,懊悔得直跺脚。
我真糊涂!没曹操的命却得了曹操的病,明明占理反倒被动了!
他急忙冲出办公室,叫来二陈和助理。
刚才我在屋里批评秦淮茹,你们听见了吗?
两人连连摇头:没有,我们在机床边聊天呢。”
好,没听见就好!秦淮茹要诬告我,自己走歪门邪道还想倒打一耙。
不说了,我得赶紧找杨厂长!
郭大撇子揉着脸,也往厂长办公室跑去。
杨厂长办公室里,一个哭哭啼啼,一个吵吵嚷嚷。
秦淮茹说郭主任仗势欺人,想占她便宜。
郭大撇子说秦淮茹借林真的势往上爬,现在反咬一口。
两人各执一词。
秦淮茹的指控很严重,要是查实,郭大撇子最少得去陪傻柱坐牢。
而郭大撇子的指控轻得多,秦淮茹就算认了,最多通报批评,罚点工资。
所以一个哭得委屈,却占着上风;
一个气得跳脚,心里直发慌。
杨厂长听完大概,敲了敲桌子:都别吵了。
秦淮茹同志,你说郭主任欺负你,有证据吗?
当时办公室里就我们俩,二陈他们都不在。”
光这样说不行,得有真凭实据。”
郭大撇子赶紧喊冤:厂长,她这是诬陷!
杨厂长皱眉:这事交给保卫科查。
查清楚后,该罚的罚。”
话音刚落,孙安堂就带着民兵来了。
杨厂长没工夫审这种没证据的案子,保卫科更专业。
孙安堂把两人分开审问,又交叉对质。
不到两小时,就问出了结果。
秦淮茹承认了自己借助林真的威望恐吓郭大撇子,企图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转正资格的事实。
郭大撇子也坦白为秦淮茹开 ,违反了轧钢厂的规定。
两人均表示与林真毫无瓜葛,直到郭大撇子向林真邀功时才被点醒。
对于试图侵犯秦淮茹的指控,郭大撇子矢口否认。
他深知一旦承认,后果将比易中海身败名裂更为严重。
由于缺乏确凿证据,仅凭一记耳光无法定罪,此事最终不了了之,仅记录在案。
经厂领导研究决定:
这已是秦淮茹第二次被全厂通报。
第一次是因指使傻柱偷食堂馒头。
上次还能以家庭困难为由博取同情,但这次的不正当晋升行为彻底暴露了她的人品问题。
尤其是她指控郭大撇子图谋不轨一事,更让人认为这是个心机深重的毒妇。
尽管保卫科未公开细节,但车间工人们都已知晓。
秦淮茹的名声一落千丈,除了花姐等少数女工,几乎无人愿与她来往。
再想借粮票更是难上加难。
郭大撇子的处分更为严厉:
这是他第三次 受罚。
经历此事后,郭大撇子彻底收敛,再不敢打秦淮茹的主意。
秦淮茹机关算尽反受其害,五年内无缘转正。
她始终不解林真为何揭穿自己,明明可以相安无事。
这让她意识到,林真与傻柱截然不同——后者无论如何都会围着她转。
思念之下,秦淮茹决定趁傻柱服刑期间多去探望,为将来做感情投资。
她深知等傻柱出狱后,儿子何飞彪才是他的牵挂。
屡遭挫折的秦淮茹并未消沉。
自贾东旭去世后,她的心理承受力早已今非昔比。
与秦淮茹相比,郭大撇子颓丧得像只斗败的公鸡。
下班前,秦淮茹来到林真办公室附近,想探探他的口风,顺便赔个不是拉近关系。
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做事总想着长远。
在她看来,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她心知肚明,这次偷偷占了林真的便宜惹恼了他,否则他也不会当场揭穿。
既然厂里已经给了处分,现在最要紧的是善后。
郭大撇子那边可以不管,但必须给林真一个交代。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碰见了林真的助手苏雨梅。
雨梅同志,林工在吗?
苏雨梅浅浅一笑:秦师傅,林工让我转告您,往后踏踏实实工作才能过上好日子,要是总想着耍小聪明算计人,只会越活越累。”
秦淮茹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们院这位可真是神机妙算,连我要来都猜到了......麻烦你跟他说,上次是被郭大撇子逼得没办法才借他的名头,以后再也不会了。”
苏雨梅继续道:林工还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只要自己行得正,不管是郭大撇子还是二陈,都不敢找您麻烦。
要是总想着走捷径......话没说完,秦淮茹已经涨红了脸。
被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么数落,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扛不住。
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苏雨梅那目光,看得她脸上 辣的。
那...那我先走了,改天再当面跟他道歉。”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
苏雨梅兴冲冲跑回办公室:林工,您太神了!秦淮茹真来了,说的话跟您预料的一模一样!
林真嘴角微扬:这才哪到哪,以后让你吃惊的地方多着呢。”
这场 让领班二陈捡了个便宜。
三十多岁的二陈有个哥哥大陈是六级钳工。
这人就像他的外号,最擅长溜须拍马。
要论真本事,领班本该是易中海的。
如今郭大撇子倒台,二陈这个代理主任坐得不踏实。
思来想去,只有尽快抱上李副厂长的大腿才能保住位子。
而要攀上李副厂长,就必须先过林真这关。
下班后,二陈没张罗请客,反而备了厚礼,特意等到天黑才摸到四合院。
林工,忙着做饭呢?
林真出门一看——
好家伙!
二陈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后座还捆着个大包袱。
林真挑眉笑道:哟,这不是新官上任的陈主任吗?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二陈咧嘴笑道:“我是专程来向您赔罪的,一来为之前的事道歉解释,二来感谢您让我当上代理主任。”
二陈边说边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看得出他出手大方,准备了不少礼品。
林真连忙阻拦:别忙活,来聊天可以,东西就别拿了。
街坊邻居带瓶酒来喝一杯还行,你这就不合适了,又不是住一个院。”
二陈讪讪道:这是正常礼节,您家里有孩子,我总不能空手来吧?
有孩子也不行,你又不是我徒弟马华,这礼不能收。
有事进屋说。”
林真可不想落个收礼的名声,特别是二陈这种人送的,坚决不让他卸货,吩咐娄晓娥做饭,凤霞照看孩子,自己把二陈请进屋里。
细问之下,原来这家伙是来投靠的。
先把自己数落一通,又把责任全推给郭大撇子。
说当初跟着捣乱都是被郭大撇子逼迫,现在想来实在惭愧,说着还红了眼眶。
林真懒得深究。
郭大撇子自作自受,二陈是落井下石还是实话实说,他都不在乎。
如今专心搞研究,早没心思跟这些人较劲。
二陈想加入李副厂长的核心圈子,说白了就是想借林真这棵大树往上爬。
林工,我跟老郭不一样。
他是嫉妒您从学徒升到工程师,我可一直佩服您。
当初都是被老郭逼的,您要是收下我,保证比许大茂还忠心!
林真听完微微一笑。
送上门的小弟不要白不要,没想到揭穿秦淮茹、扳倒郭大撇子,还收获个跟班。
这种墙头草用好了也有奇效。
只要自己够强,就不怕他反水。
过去的事不提了。
既然来了就喝一杯,我叫许大茂他们过来认识认识。
改天再带你跟几位主任吃饭。
只要你好好干,代理转正不是问题。”
画大饼林真也在行。
二陈果然感动得语无伦次:林工,您就是我的人生导师!
言重了,以后好好相处。”
中院里,秦淮茹下班没直接回家,先去供销社扯了几尺布,称了两斤棉花。
虽然花了血本,但也咬牙忍了。
回到家后,贾张氏一脸诧异:淮茹,你这是要给棒梗做新棉袄?秋天才给他改过一身,别乱花钱,新棉花多贵啊!
秦淮茹苦笑道:妈,这是给傻柱做的,这几天晚上赶工也得做完,周日给他送去。”
什么?!贾张氏顿时火冒三丈。
秦淮茹!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惦记别的男人?前些日子还说有事要商量,呸!你跟我商量了吗?这就急着给你男人做棉袄?刘玉华怎么不做?何雨水怎么不做?
妈!您小点声,这不正要跟您商量嘛。”
贾张氏气得摔了手里的鞋底:说破天去,这布料棉花也得给我退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关上门把事情原委说了。
从借林真名声吓唬郭大撇子不成,到被罚五年不能转正、全厂通报、扣涨工资。
贾张氏听完不但没责怪儿媳,反而咒骂起郭大撇子和林真:那个郭大撇子不是好东西,去年慰问就被我骂走了,狗改不了吃屎!明天我就去轧钢厂找领导,你是受害者,不该受罚!
秦淮茹劝道:算了妈,您不怪我就行。
我狐假虎威的事是林真揭穿的,已成定局。”
呸!姓林的缺德!装不知道不行吗?就显你能耐!活该你爹娘早死!贾张氏冲着林真家方向指天骂地。
秦淮茹道:您消消气,现在得看清形势。
院里厂里能不计回报帮咱的,也就剩傻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