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渊拖着瘸腿,行走于天绝城的阴影中,目标明确——找到那个催动黑煞、害死无辜百姓的杂碎,让他付出代价。体内怨念因他的杀意而兴奋低语,却被他冰冷的意志死死压住,化为燃料。
黑煞堂执事自诩幕后棋手,正悠闲地在藏身处清点“功绩”牧渊如死神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一拳轰碎了木门!
砰!
碎木横飞!屋内,一个穿着锦袍、面容带着几分养尊处优傲慢的中年人骇然转身,他手里还拿着一本记录着“怨种实验数据”的册子。
“谁?!大胆!”他下意识厉喝,带着久居人上的口气,看清是牧渊后,脸上闪过惊愕,随即化为狞笑:“是你这残废?竟能找到这里?也好,省了本执事一番功夫!乖乖成为我的…”
成为你妈!
牧渊根本懒得废话,怒火与杀意彻底爆发!他瘸腿猛地蹬地,身影如电前冲,覆盖鳞甲的龙臂直接一拳砸向对方那令人作呕的脸!
那执事显然没料到牧渊如此直接凶悍,仓促间激发护身玉佩!
嗡!一道灵光护盾亮起。
轰!!
牧渊的拳头没有丝毫停顿,裹挟着黑煞怨念、龙力、星芒的恐怖力量,如同砸碎蛋壳般,瞬间轰爆了灵光护盾!拳头去势不减!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爆响!
那执事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剧痛!他的鼻梁瞬间塌陷,整个人被打得离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又弹回地面,滚了一身灰土,锦袍沾满血污,狼狈不堪。
“呃啊…”他惨叫着,吐出几颗混着血的碎牙,看着步步逼近的牧渊,终于慌了:“你…你敢动我?我乃黑煞堂执事!议会不会放过你的!”
“议会?”牧渊一脚踩在他试图结印的手上,力道之大,几乎将指骨碾碎!
“啊——!”执事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老子找的就是议会!”牧渊俯身,冰冷的眼神如同看一堆垃圾,“刚才那些百姓求你的时候,你放过他们了吗?”
龙臂五指如铁钳,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缓缓提离地面。
执事双腿乱蹬,脸色由红变紫,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再也顾不上威胁,艰难求饶:“放…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好处…元灵石…功法…女人…”
“嗬…”牧渊发出一声嗤笑,手上缓缓用力,“那些东西,买得起那几条人命吗?”
“下辈子,记得别惹不该惹的人。”
咔嚓!
一声清脆的颈骨断裂声。
执事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难以置信。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这高高在上的“执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死在一个他眼中的“残废棋子”手里。
王侯末路,不过如此。
牧渊在执事身上搜出一块黑煞堂令牌,以及那本记录着部分“怨种”实验数据和几个代号的联系点的册子。
牧渊将册子和令牌收起,看都没看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名单上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
议会的杂碎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牧渊循着线索,终于在这处荒废的贫民区破屋里,堵住了那位昔日里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议会执事。
这老家伙此刻可没了往日的威风,一身华贵的袍子沾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头发散乱,正手忙脚乱地想启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传送小阵。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准备的最后逃命手段。
“嗡…”
阵法刚刚亮起微光,一只覆盖着暗金龙鳞、缠绕着黑色怨气的手掌就猛地插了进来!五指一握,硬生生将那运转中的阵法核心给捏了个粉碎!
“噗!”阵法反噬,灵力乱窜。那执事老头儿一声闷哼,被震得倒退好几步,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土墙上,脸上血色“唰”地一下就没了,只剩下绝望的灰白。
他惊恐地抬头,看着那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
牧渊一步步走近,破屋那点可怜的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冷得像冰。那只龙臂微微低垂,指尖还在滴落着捏碎阵法时沾上的晶莹碎末,但更浓重的,是那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怨念。
“跑?”牧渊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老执事的心头上,“你这老狗,还能跑到哪去?给你主子卖了半辈子的命,到头来,他们给你准备的,就是这种一次性的破烂货?”
老执事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牧…牧渊…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我也是奉命行事!是上头的命令!我…我可以告诉你谁是主谋!对!主谋!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牧渊笑了,是那种极冷的、带着嘲讽的笑:“放你生路?那谁去跟牧府上下七十三条枉死的冤魂说,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龙臂上的怨念像是受到了召唤,猛地翻腾起来,发出阵阵呜咽般的嘶鸣,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执事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别过来!这是‘爆炎符’!逼急了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牧渊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你也配?”
话音未落,他动了!
根本看不清动作,只有一道黑色的残影掠过!那只龙臂后发先至,快如闪电,直接扼住了老执事拿着符箓的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响起。
“啊——!”老执事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那张爆炎符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牧渊捏着他的断腕,像是拎着一只待宰的鸡仔,把他整个人狠狠掼在墙上!
“砰!”
土墙都跟着震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
“这一下,是为了我父亲。”牧渊的声音冰冷刺骨。
老执事被撞得眼冒金星,还没缓过气,腹部又遭到一记重击!是牧渊的膝盖!
“呃!”他猛地弓起身子,眼珠暴突,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这一下,是为了我母亲。”
牧渊松开手,老执事像摊烂泥一样滑倒在地,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但牧渊没打算就这么便宜他。龙臂再次抬起,那锋利的指尖对准了他的丹田气海。
“不…不要…我的修为…”老执事惊恐地哀求。
“修为?”牧渊眼中血红一闪,“这东西,你留着也是祸害!”
龙臂猛地插下!
“噗嗤!”
仿佛气球被戳破的声音响起,老执事苦修一生的灵力瞬间宣泄一空,他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脸上布满皱纹,瞬间老了几十岁,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他涕泪横流,趴在地上拼命磕头:“饶命…牧渊少爷…饶命啊…我…我还有用!我有很多钱!很多宝贝!都给你!只求你饶我一条狗命!”
牧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复仇的快意在心里燃烧,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空虚。杀了这些爪牙,并不能让亲人复活。
他弯下腰,从老执事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本薄薄的、用特殊皮革制成的册子,还有一块触手冰凉的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正是那神秘议会的标记。
“你的钱,你的宝贝,沾满了血,脏。”牧渊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你们这群藏头露尾的老鼠,窝点到底在哪?还有谁参与了当年的事?”
老执事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又吐出了几个代号和可能的联络地点。牧渊默默记下,对照着册子上的记录。
得到了所有能挖出的信息,牧渊眼中的最后一丝波动也消失了。
他抬起脚,踩在老执事的胸口。
老执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疯狂地挣扎起来:“你说过…我说了就…”
“我说过吗?”牧渊冷冷地打断他,“我只说过,会让你死得‘明白一点’。”
脚下微微用力。
“这一脚,为了牧家所有人。安心上路吧,执事大人,你的‘王侯梦’,到头了。”
“咔哒…”
那是胸骨彻底碎裂的声音。
老执事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溜圆,残留着无尽的恐惧和悔恨,随即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一位曾经显赫的议会执事,最终像条野狗一样,死在了这肮脏破败的角落里。
牧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手刃仇敌,龙臂之上的煞气却并未平息,反而因为杀戮而更加躁动,微微震颤着,渴望更多的鲜血。连番战斗和催动怨念,也让他感到一阵心神上的疲惫。
破屋内,血腥味浓得化不开。窗外,远处似乎传来了被刚才动静惊动的巡夜卫队嘈杂的脚步声和吆喝,正在朝这个方向而来。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牧渊不敢耽搁,扫视一眼,立刻朝着破屋那扇破烂的后窗掠去。他一手紧握着那本重要的册子和令牌,另一只龙臂蓄势待发,准备清除任何可能的障碍。
就在他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后窗,准备一跃而出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道冰冷刺骨的剑光,竟悄无声息地、如同毒蛇般从窗下的阴影里暴起!直刺他的咽喉!
快!准!狠!
牧渊浑身汗毛倒竖,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后仰头!剑尖几乎是擦着他的喉咙皮肤掠过,带起的寒意让他颈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稳住身形,龙臂横在身前,警惕地望向袭击者。
只见窗外月光下,一名戴着宽大斗笠、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的身影,不知何时早已埋伏在那里,如同等待猎物的幽灵。一击不中,他正用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透过斗笠,冷冷地盯着牧渊。
牧渊的心瞬间沉了下来,高度警惕。这刺客的身法,快得离谱!而且…刚才那一下,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