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眩晕感还没完全褪去，谢辉就感觉脚下突然踩实了 —— 不是预想中主神空间的金属地面，而是铺着一层厚厚灰尘的水泥地，空气中弥漫着跟 “影” 消散时一模一样的焦糊味，混杂着老旧木头腐烂的气息。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废弃仓库里，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云薇和陆舟就站在旁边，两人都在揉着太阳穴，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传送搞得晕头转向。
“这地方…… 不是主神空间。” 云薇率先反应过来，她掏出腰间的探测器，屏幕上只显示着杂乱的能量波纹，“探测器失灵了，这里的能量磁场有问题。”
谢辉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系统碎片，指尖刚碰到碎片，混沌魔瞳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 —— 不是之前那种渴望吸收的感觉，而是类似 “警惕” 的情绪，瞳仁里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将仓库的角落照得清清楚楚。
“那边有东西。” 他指着仓库最里面的阴影处，声音比刚才稳了些。社恐的紧张感还在，但多次战斗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在危险面前强迫自己冷静。
陆舟掏出战术手电，强光扫过阴影处，照亮了一堆堆废弃的纸箱。在纸箱中间，有个半透明的光团正微微闪烁，光团里裹着一缕缕细碎的数据流，跟 “影” 崩解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是‘清道夫’的能量残留？” 云薇皱起眉，慢慢靠近光团，手里的能量匕首已经出鞘，“但这能量比‘影’的纯太多了，像是…… 被提纯过的。”
谢辉也跟着走过去，混沌魔瞳的视野里，那光团里的数据流正按照某种规律旋转，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他突然想起之前吸收的系统碎片，碎片里的能量波动跟这光团的漩涡极其相似，只是规模小了无数倍。
“这、这不是普通的残留。” 他伸手想要触碰光团，却被陆舟一把拉住。
“别碰！” 陆舟的声音带着点急促，“主神空间的能量残留都有陷阱，一旦接触，就会触发定位程序 ——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能暴露位置。”
谢辉赶紧收回手，心里一阵后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刚才差点碰到光团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灼热感。
云薇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采集器，小心翼翼地靠近光团：“我先采集一点能量样本，看看能不能分析出这里的位置。” 采集器的探头刚碰到光团，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乱码，紧接着 “滋啦” 一声，采集器冒出一缕黑烟，彻底报废了。
“好家伙，这能量还带反杀的。” 陆舟忍不住吐槽，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看来主神空间是故意把我们传送到这里的，这光团就是个诱饵。”
谢辉的社恐突然犯了，他下意识往云薇身后躲了躲，眼睛却没离开那光团：“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出去找路吗？”
“出去更危险。” 云薇站起身，环顾四周，“仓库外面的能量磁场比里面还乱，探测器失灵的情况下，我们很可能会迷路，甚至遇到其他的‘清道夫’。” 她顿了顿，看向谢辉，“你的混沌魔瞳能不能看穿这光团的本质？”
谢辉点点头，集中精神催动魔瞳。瞳仁里的红光越来越亮，光团里的数据流在他视野里逐渐清晰 —— 他看见数据流里夹杂着一些碎片化的画面：布满金属管道的巨大空间、漂浮在空中的系统核心、还有无数穿着黑色作战服的 “清道夫”……
“我、我看到了主神空间的画面！” 他赶紧把看到的景象告诉云薇和陆舟，“还有很多‘清道夫’，他们好像在准备什么……”
陆舟的脸色瞬间变了：“是‘系统军团’！主神空间一直在批量制造‘清道夫’，组建军团，用来镇压那些反抗系统的世界。看来他们要提前动手了。”
云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走到仓库的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外面是片废弃的工厂区，远处好像有脚步声 ——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商量对策。”
三人刚准备动身，那光团突然剧烈闪烁起来，仓库的地面开始轻微震动。谢辉的混沌魔瞳传来一阵强烈的警示，他大喊一声：“快躲开！” 然后一把推开身边的云薇和陆舟。
就在他们躲开的瞬间，光团 “砰” 地一声炸开，无数道细小的数据流如同箭矢般射向四周，打在仓库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洞。如果刚才慢一步，他们恐怕已经被数据流穿透身体了。
“好险！” 陆舟拍了拍胸口，刚才的淡定全没了，“这主神空间也太狠了，连个能量残留都这么危险。”
谢辉还在盯着那些数据流，混沌魔瞳突然传来一阵 “渴望” 的悸动 —— 他发现，那些炸开的数据流里，夹杂着一丝极其纯净的 “秩序能量”，跟他之前吸收的系统能量完全不同，却能更好地滋养混沌魔瞳。
“我、我能吸收这些数据流！” 他说着，不等云薇和陆舟反应，就伸出手，催动魔瞳。瞳仁里的红光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那些散落的数据流如同被磁铁吸引般，朝着他的手心飞来，然后被缓缓吸入魔瞳。
云薇和陆舟都看呆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主动吸收主神空间的能量残留。陆舟甚至忘了嚼嘴里的糖，眼睛瞪得溜圆：“这、这就是混沌魔瞳的能力？也太离谱了吧！”
谢辉没有说话，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 “秩序能量” 进入魔瞳后，正在缓慢修复之前战斗留下的损耗，空间储物的容量似乎也变大了些 —— 之前是 20 立方米，现在隐约涨到了 22 立方米。
就在数据流快要被吸收完的时候，混沌魔瞳突然传来一阵 “嫌弃” 的悸动，像是在说 “这能量太清淡，不够吃”。谢辉忍不住笑了，这魔瞳还挺挑嘴。
吸收完数据流，他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之前战斗留下的疲惫感也消失了。他看向云薇和陆舟，发现两人都在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你、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我有点不自在。” 谢辉赶紧低下头，脸颊又开始发烫。社恐的本能让他不习惯被人盯着，哪怕是同伴也不行。
云薇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想到混沌魔瞳还有这能力，倒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麻烦 —— 至少现在，主神空间没办法通过能量残留定位我们了。”
陆舟也缓过神，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给谢辉：“厉害啊，小子！以后吸收能量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帮你放风。”
谢辉接过糖，小声说了句 “谢谢”，然后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橘子味的甜味在嘴里散开，让他想起了陆舟之前说的，他妹妹最喜欢橘子味的糖。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赶紧转移话题：“我、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外面的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了。”
云薇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两把手枪，递给谢辉和陆舟：“拿着，以防万一。外面的很可能是‘清道夫’的巡逻队，我们尽量别跟他们正面冲突。”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出仓库，沿着废弃工厂区的围墙慢慢走。阳光越来越烈，地面被晒得发烫，谢辉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一边走，一边用混沌魔瞳观察四周，生怕突然冒出 “清道夫”。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谢辉赶紧拉着云薇和陆舟躲到一个废弃的集装箱后面，屏住呼吸。
“刚才的能量波动就是从这边传来的，怎么不见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跟之前 “影” 的声音很像。
“会不会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另一个声音回答，“主神说过，要小心那个拥有混沌魔瞳的人，他能吸收系统能量。”
“怕什么！我们这次来了五个人，就算遇到他，也能把他撕碎！”
谢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向云薇和陆舟，用口型比了个 “五个人”。云薇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个烟雾弹，做了个 “准备” 的手势。
陆舟也握紧了手里的能量匕首，小声对谢辉说：“等会儿我和云薇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用空间闪烁绕到他们后面，趁机偷袭 —— 记住，别跟他们硬拼，‘清道夫’的身体比普通人类结实得多。”
谢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准备发动空间闪烁。他能感觉到，混沌魔瞳里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动，随时准备爆发。
就在这时，集装箱后面突然传来一阵 “喵” 的叫声 —— 一只橘猫从里面跳了出来，朝着 “清道夫” 的方向跑去。
“有东西！” 一个 “清道夫” 大喊一声，举着武器就朝橘猫开枪。
“就是现在！” 云薇大喊一声，扔出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她和陆舟趁机冲了出去，朝着 “清道夫” 开枪。
谢辉也发动空间闪烁，瞬间闪到一个 “清道夫” 的身后，用能量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但他还是慢了一步，那个 “清道夫” 反应极快，反手就朝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
“砰” 的一声，谢辉被打得后退了几步，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咬了咬牙，忍住疼痛，再次发动空间闪烁，闪到另一个 “清道夫” 的身后，用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咙。
数据流从 “清道夫” 的身体里冒出，谢辉的混沌魔瞳再次传来渴望的悸动。但他没有时间吸收，因为剩下的三个 “清道夫” 已经围了过来，手里的武器对准了他。
“完了，这次要栽在这里了。” 谢辉心里想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他听到了 “砰”“砰” 两声枪响，还有 “清道夫” 的惨叫声。
他睁开眼，发现云薇和陆舟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三个 “清道夫”。云薇正朝着他跑来，手里还拿着个急救包：“你没事吧？刚才那拳没伤到内脏吧？”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谢辉摇摇头，看着地上 “清道夫” 的尸体，还有那些正在消散的数据流，心里一阵后怕。
陆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啊，小子，第一次跟‘清道夫’正面打，还杀了一个。”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下次别这么冲动，保命要紧。”
谢辉点点头，刚想说话，混沌魔瞳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 —— 他看向远处，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泛着淡蓝色的光，跟之前的通道一模一样。
“主神空间的通道！” 云薇脸色一变，“他们肯定是通过刚才的‘清道夫’定位到了我们，快躲起来！”
三人赶紧躲到集装箱后面，看着天空中的漩涡越来越大。谢辉的混沌魔瞳传来一阵 “警告” 的悸动，他知道，更大的危险，正在朝着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