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尚鼻间漫开少年发间淡淡冷香,混着合卺酒的微醺。
想吻下来时,眼看要触到那抹染着胭脂的柔软,怀中人却极轻的偏过头。
薄唇擦过他莹白面颊,落在鬓边垂落的碎发上。
温酌那双桃花眸一片漠然,“酌儿这几日身子不爽,陛下去别处休息吧。”
慕容尚动作一顿,眸色暗了暗。
“别处?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酌儿要朕去哪?”
温酌闻言,嗤笑一声,笑意未达眼底,只透着疏离的冷。
“陛下想去哪便去哪。”
话音落时,他微微挣了挣,想从慕容尚怀中退开。
但男人手臂突然收紧,捏着温酌下颌迫使他抬头,指腹力道强硬。
温酌本能偏头抗拒,却被他牢牢固定住。
下一秒,带着灼热温度的唇便重重压了下来,将所有呜咽都堵在喉咙里。
“酌儿,不要忘了温家……”
慕容尚的声音在唇齿间溢出,喑哑深沉,每一个字都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你若再犟,朕不敢保证,温府会不会再出些‘意外’。”
“意外”二字像冰锥刺进温酌心口,他身体一僵,所有挣扎的力气瞬间被抽干。
几息后,他闭上了双眼,任由男人的吻落下,从唇瓣蔓延到脖颈。
慕容尚的手顺着嫁衣衣襟往下,指尖轻巧解开繁复的盘扣。
一层一层剥开那象征着“皇贵妃”身份的绸缎。
红烛的光映在少年裸露出来的肩头,肌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在暖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乖一点……”
慕容尚在他耳边低语,语气里带着几分喟叹。
再亲了亲唇瓣,他才伸手将温酌打横抱起,走向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
温酌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将自己放在柔软的锦被上。
……
红烛燃到后半程,烛火跳了跳,将纠缠的身影映在帐幔上。
少年被禁锢在床榻深处,带起的风拂过帐幔,掠起一角。
一段玉色腰肢在锦被间早已泛开胭脂色的红痕。
少年扬起颈子,桃花眸涣散,蓄满了将碎未碎的泪,眼尾烧出的是艳丽的绯红。
可被咬得嫣红欲滴的唇瓣始终死死抿着,唯有齿间漏出几缕破碎的喘息。
“倔成这样……”
男人掌心滚烫,烙在少年腰间。
汗珠从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滴落,砸在了少年漂亮的锁骨上。
少年桃花眸愈发涣散,耳边是男人喑哑的声音。
“酌儿,叫出来……”
粗重的喘息落在颈肩处。
“朕要听你出声……”
少年脑海瞬间空白,唇边终是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吟。
这声破碎的回应于男人而言,如同燎原星火。
他赤红着眼睛俯下身,将少年所有呜咽声吞进缠绵炙热的吻里。
……
凤仪宫内,瓷器碎裂的声响此起彼伏。
宁芙蕖神色疯狂,不顾仪态将案上的玉瓶、瓷盏尽数扫落在地。
名贵的珐琅摆件摔得粉碎,碎片溅了一地。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猩红恨意。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慕容尚竟越过她这个正宫皇后,用最高规格的仪式迎娶,这让她如何不恨?
“温家嫡女?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狐媚子!凭什么用皇后之礼迎娶?凭什么占了长乐宫!”
贴身宫女跪在一边,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陛下眼里,从来就没有我!”
宁芙蕖跌坐在凤椅上,泪水滑落,低声喃喃,“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了宁家,为了后位,连亲生女儿都不敢认……他却转头就为别的人,砸了我最后的体面!”
“娘娘!”贴身宫女吓得连忙让人把殿门关上,才小心翼翼上前,递上帕子。
“娘娘您且息怒,殿下还在南方救灾,待殿下回来,定会为您做主的。”
提到慕容瑾,宁芙蕖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瑾儿……”
宁芙蕖喃喃道,“对,我还有瑾儿,瑾儿……”
……
晨光透过长乐宫的窗纱,落在床榻的大红锦被上,晕开一片柔和的暖光。
慕容尚先睁开了眼睛。
身侧的少年还陷在沉睡里,眼尾残留着未褪的绯红,长长的羽睫安静垂着,脸色苍白得像易碎的瓷。
他低头,目光扫过温酌露在锦被外的肩头。
那片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
从脖颈蜿蜒到腰腹,触目惊心,都是昨夜他失控的痕迹。
慕容尚指尖轻轻拂过那道最深的红印,动作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榻上人。
但眉眼间俱是餍足。
几息后,他缓缓起身,动作轻得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内侍早已在外间等候,捧着温热的洗漱水与明黄朝服。
洗漱完穿戴整齐后,慕容尚又轻步走回去。
俯身在温酌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带着清晨的微凉,像羽毛拂过。
离开前,慕容尚声音微哑却漫不经心,“酌儿身子弱,昨夜又受了累,往后不必去皇后那里请安,让他在宫里好好休息,谁也不许来扰。”
赵全连忙弯腰应下,“奴才遵旨。”
……
凤仪宫。
宁芙蕖一身明黄绣凤皇后朝服,端坐在凤椅上,发髻上插着象征中宫威仪的累丝嵌宝金凤簪。
她面色紧绷,眼底藏着未散的怒意。
按照宫规,新妃入宫第二日需到中宫敬茶,这是她作为皇后最后的体面,她必须牢牢抓住。
不多时,后宫的妃子们便陆续到来,纷纷向宁芙蕖行礼问安。
她们虽面上恭敬,私下里却用眼神交流,嘴角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昨日陛下用皇后之礼迎娶元皇贵妃的事早已传遍后宫。
如今皇后被架空,连中宫的威严都快保不住了,若不是有慕容瑾这位太子在,恐怕早就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