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炉火噼啪作响，苏晴却急得额头冒汗。
清瘴草和普通药材在丹炉里翻滚，本该凝结的丹胚，却总在最后一步化作一缕青烟。
“又失败了……”她盯着炉底残留的药渣，声音带着沮丧。
这已经是她炼清瘴丹的第五次失败——要么炉温太高烧了药材，要么配比不对散了灵气。
“别急，丹火要‘温而不燥’。”
林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走到丹炉旁，指尖泛出淡蓝色灵气，轻轻拂过炉壁：“你之前用的是‘急火’，清瘴草性凉，经不起猛烧。把炉火调小三成，药材下锅时，先放清瘴草焖一刻钟，再下其他料。”
苏晴眼睛一亮，立刻调整炉火：“师父，您怎么知道这个诀窍？”
“我当年炼清瘴丹，失败了七次才摸透。”林默笑着回忆，语气带着安抚，“清瘴草是‘引子’，不是‘主料’，得先让它的药性融进炉气里，其他药材才能跟上。”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暗红色的石头，递给苏晴：“这是丹火石，嵌在炉底能稳温。你要是能在十天内炼出第一炉清瘴丹，我再给你找‘凝丹草’——掺在药材里，能让丹胚凝结率提五成，炼净瘴丹时正好用。”
苏晴握紧丹火石，立刻重新添料：“师父放心！我这次肯定能成！”
看着丹炉里重新升腾的药香，林默转身走向符房。
刚进门，就听到“砰”的一声爆响——陈小宝正举着一张泛着橙光的符箓，符箓顶端窜出一寸长的火刺，还在微微颤动。
“师父！我练会三震了！”陈小宝满脸是灰，却笑得格外灿烂，“用您给的炎晶砂掺朱砂，火刺真的能刺穿三阶妖兽皮！”
林默接过符箓，指尖触到火刺时，能感觉到明显的灼热感——聚灵纹震散后，爆炎纹的威力全凝在火刺上，比普通八阶攻击符强了四成。
“不错，炎晶砂用得很到位。”他点头赞许，话锋一转，“但妖灵秘境里，妖兽不止皮厚，还有不少会群体攻击。接下来你练八阶防御符，画的时候加‘叠纹’——三张防御符叠在一起用，能挡化神初期修士一击。”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这是上古防御符残页，上面有叠纹的基础画法。你要是能在半个月内练会，我就教你‘符阵’——把防御符和爆炎符摆成阵，能自动反击靠近的敌人。”
陈小宝立刻把残页抱在怀里，符笔都忘了放下：“师父！我现在就练！”
林默刚走出符房，山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更激烈的喧哗，比上次玄铁宗挑衅时还要吵。
“怎么回事？”他快步飞去，远远就看到山门防御阵外，站着十几个穿着血红色服饰的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修士，周身散发着化神初期的气息。
“林默！滚出来！”中年修士嗓门如雷，手里攥着一株枯萎的灵瘴花，“你们青云宗偷了我们血煞宗的灵瘴花种子！今天必须还回来，再赔十万块下品灵石！”
顾清玄带着三十名弟子守在阵内，手里的长剑泛着淡蓝色灵光——那是淬过淬剑泉的剑，剑气比之前锋利了不少。
“血煞宗的人，别血口喷人！”顾清玄怒喝，“我们根本没见过什么灵瘴花种子，分明是你们想抢灵脉！”
中年修士冷笑一声，抬手就往防御阵拍去：“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拆了你的防御阵，看你们还怎么嘴硬！”
“住手！”
林默的声音突然响起，化神后期巅峰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比上次压制玄铁宗弟子时更强，压得中年修士的手掌硬生生停在半空。
他缓缓落在阵前，眼神冷得像冰：“血煞宗的副宗主，对吧？上次你们弟子在黑风山脉抢我们的凝灵草，我没追究，现在反而敢上门污蔑？”
中年修士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林默的气息这么强，比传闻中还要恐怖。但他仗着身后有弟子，还是硬撑着：“谁看到我们抢凝灵草了？倒是你们青云宗，最近灵气突然变浓，肯定是偷了我们的灵瘴花种子！”
“偷没偷，你心里清楚。”林默嗤笑一声，指尖凝聚出一道淡蓝色灵气剑，轻轻点在防御阵上，“我的防御阵能记录周围百里的动静，要是你们没抢凝灵草，我现在就把记录给各大宗门看，让大家评评理。”
中年修士的脸色瞬间白了——上次抢凝灵草的事，本就是他安排的，要是被曝光，血煞宗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清玄，让他看看我们青云宗的实力。”林默转头对顾清玄说。
顾清玄立刻点头，长剑一挥：“弟子听令！剑柱连刺！”
三十名弟子分成十组，每组三人的剑气拧成淡蓝色剑柱，朝着防御阵外的空地刺去。
“噗！噗！噗！”
剑柱接连扎进地里，留下一个个深半尺的小洞，剑身的灵光还在洞里闪烁——淬过淬剑泉的剑，果然比之前锋利了不少。
中年修士看得眼皮直跳——他带来的弟子，根本挡不住这样的剑柱。
“我们走！”他咬牙说了一句，带着弟子转身就跑，比玄铁宗弟子逃得还快。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顾清玄收起长剑，语气带着解气：“师父，现在各大宗门肯定不敢随便来挑衅了！”
“未必。”林默摇头，眼神沉了下去，“血煞宗副宗主这次来，不止是挑衅，还是试探我们的实力。他们看到我们变强，只会更急，妖灵秘境里，肯定会联手其他宗门对付我们。”
他看向弟子们，语气带着激励：“所以我们的准备必须更充分——清玄，你们接下来练‘剑阵协同’，十组剑柱能同时攻击一个目标，也能分开防御；小宝，防御符和爆炎符要搭配着练；晴儿，清瘴丹尽快炼出来，净瘴丹也得提上日程。”
弟子们齐声应和，眼神里满是坚定。
当天晚上，林默来到灵脉泉眼旁，盘膝坐下后，元神缓缓沉入泉眼深处。
那柄上古神剑的轮廓比之前更清晰了，剑身的符文在元神靠近时，突然亮起耀眼的金光。
一段新的画面闪过脑海：
黑雾殿的瘴气阵中心，悬浮着一颗黑褐色的珠子，珠子周围缠绕着比外围强十倍的瘴气——符文在提示，那是“瘴气珠”，是瘴气阵的核心，只有用净瘴丹的药力，再配合神剑的气息，才能彻底破坏。
更让林默惊喜的是，元神在灵脉灵气和符文金光的滋养下，竟然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丹田内的元神越来越凝实，周身的灵气波动也强了不少，离化神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只要突破到化神中期，就算不用伪装符，我的气息也能接近化神后期。”林默睁开眼，眼底满是期待。
他站起身，看向青云宗的方向——符房还亮着灯，那是陈小宝在练防御符；丹房的炉火也没灭，苏晴还在调整清瘴丹的配比；后山训练场，顾清玄带着弟子在月光下练剑阵，剑气的嗡鸣声断断续续，却格外坚定。
林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弟子们的成长，比他预期的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