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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切出一道金线。

林晏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中醒来的。他迷迷糊糊地蹭了蹭脸下的“枕头”,觉得触感不太对——太硬,又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然后他睁开了眼。

视线里是浅灰色棉质睡衣的纹理,再往上,是线条利落的下颌。他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在谢霄身上,一条腿还大大咧咧地架在人家腰侧,手臂紧紧环着那劲瘦的腰身。

林晏的脑子空白了三秒。

昨夜雨夜的记忆涌上来:他借口怕雷,钻进了谢霄的被窝,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谢霄闭着眼,呼吸平稳,似乎还没醒。晨光落在他脸上,让那平日里过于冷峻的轮廓柔和了许多。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林晏没敢动。

他贪恋这个姿势,贪恋这人身上的温度——是一种干净的、带着淡淡皂角香的气息,和他平时接触的那些喷着古龙水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谢霄的心跳隔着睡衣传来,沉稳有力,和林晏自己此刻乱糟糟的心跳形成鲜明对比。

他悄悄数着那心跳,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发现自己的心跳好像越来越快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搂着的那具身体微微绷紧。

谢霄醒了。

林晏立刻闭上眼,假装还在睡。但他能感觉到谢霄的呼吸节奏变了,变得很轻,像是在刻意控制。那只被他压着的手臂动了动,似乎想抽出来,又停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晏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谢霄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那视线如有实质,扫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最后停留在嘴唇。

林晏的睫毛颤了颤。

“既已醒了,便起来吧。”谢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比平时更低沉些,带着刚醒的微哑。

被戳穿的林晏也不装了,睁开眼,正好对上谢霄垂下来的视线。那双眼眸在晨光里是浅褐色的,深处却像藏着看不透的墨。

“早啊。”林晏笑得有点心虚,却还赖着不肯动,反而把脸又往他肩上埋了埋,“再躺五分钟……就五分钟……”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透过薄薄睡衣,熨在谢霄肩颈的皮肤上。

谢霄整个人都僵了僵。

那温热的呼吸,那紧贴的身体,还有少年说话时无意识蹭过他颈侧的柔软发丝——每一样都在挑战他数十年来恪守的“礼”与“度”。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起身,推开这过分亲昵的接触,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更糟的是,那种熟悉的“病症”又发作了。心跳失序,血液奔涌,耳根发烫。

“……成何体统。”他终于找回了声音,语气却不如往日那般斩钉截铁。

“体统是什么?能吃吗?”林晏嘟囔着,终于慢吞吞地松开手,坐起身来。睡衣领口因为他动作太大滑向一边,露出半截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谢霄立刻移开视线,翻身下床,动作快得像是要逃离什么。

洗漱间里,林晏挤好牙膏,把电动牙刷塞到谢霄手里:“这个,放嘴里,按这个开关。”

谢霄看着那嗡嗡震动的古怪物件,眉头蹙得能夹死苍蝇。他昨夜才勉强接受了“自来水”和“牙膏”的存在,今日又添新物。

“很简单的,你看我。”林晏说着,把自己的牙刷塞进嘴里示范,满嘴泡沫还含糊不清地说话,“就这样……上下左右……唔……”

谢霄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牙刷放进嘴里。震动传来时,他整个人一激灵,差点把牙刷扔出去。

“噗——”林晏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笑出了声,泡沫喷得到处都是。

谢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难得带上了点恼意,却因嘴角沾着的一点白色泡沫而威力大减。

林晏笑得更欢了,干脆凑过来,踮起脚,伸手用拇指抹掉他嘴角的泡沫:“别动,沾到了。”

指尖擦过唇角的触感让谢霄呼吸一滞。

镜子里映出两人贴近的身影——穿着同款不同色睡衣,一个笑得眉眼弯弯,一个僵硬如石。林晏的手还停在谢霄脸侧,这个姿势近乎拥抱。

时间好像慢了下来。水流声,电动牙刷的嗡嗡声,都成了背景。林晏看着镜中谢霄深邃的眼睛,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他收回手,指尖蜷了蜷,上面好像还残留着那人皮肤的微凉触感。

“快刷,要迟了。”他转过身去,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忽然加快的心跳。

早餐时,林父林母看着并排坐着的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谢啊,在这住得还习惯吗?”林母笑眯眯地问,顺手给谢霄夹了个虾饺。

“尚可,多谢夫人照拂。”谢霄颔首,姿态依旧端正得像是坐在宫宴上。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林父喝了口咖啡,“对了,我和你妈后天要去瑞士度假,大概半个月。这段时间,晏晏就交给你了。”

“爸!”林晏差点呛到,“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子谁是小孩子?”林母嗔怪地看他一眼,又转向谢霄,语气温和但意有所指,“小谢,晏晏有时候任性,你多担待。但也别太纵着他,该管就管。”

谢霄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旁边鼓着脸喝豆浆的林晏,又看了看林家父母含笑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

“……在下明白。”

林晏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踢他的小腿。

饭后,林晏拉着谢霄出门:“带你买衣服去!你总不能天天穿我的睡衣吧?”

商场里人来人往,谢霄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那些光怪陆离的橱窗,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路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一切都让他极度不适。他下意识地靠近了林晏一些,几乎是贴着他在走。

林晏察觉到了,心里莫名一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跟着我,别走丢了。”

谢霄看着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少年的手指纤细,掌心温热。他应该甩开的,可最终只是任由他牵着,穿过拥挤的人群。

进了男装店,林晏兴致勃勃地挑衣服:“这件怎么样?你穿肯定好看!啊,还有这件!”

谢霄看着那些“衣不蔽体”的短袖t恤,领口开到胸口的衬衫,还有紧身得离谱的裤子,脸色越来越黑。

“换一家。”他转身要走。

“别呀!”林晏赶紧拉住他,眼珠一转,拿起一件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那就这个,最保守了,行了吧?”

更衣室里空间狭小。

谢霄拿着那套现代服装,研究了半天不知从何下手。林晏在外面等了五分钟,忍不住敲门:“喂,需要帮忙吗?”

里面沉默了片刻,门开了一条缝。

林晏挤进去,反手关上门。更衣室本就不大,塞进两个成年男性后几乎转身都难。谢霄还穿着那身不合身的睡衣,此刻站在镜前,背脊挺直,耳根却泛着可疑的红。

“这个扣子是这样解的……”林晏伸手去帮他解睡衣纽扣。

谢霄猛地后退,背撞到了隔板,发出咚的一声响。

“我自己来。”他的声音绷得很紧。

“好好好,你自己来。”林晏举起双手,眼睛却还亮晶晶地盯着他,“那你快换,我看着你换。”

“……”谢霄深吸一口气,“你转过去。”

“都是男的,怕什么?”林晏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转过身,面朝着门板。但更衣室三面都是镜子,他一抬眼,就能从镜子的反射里看到身后的景象。

谢霄背对着他,脱下了睡衣上衣。

林晏的呼吸滞了滞。

那是一个常年习武之人的背影——肩宽腰窄,背肌线条流畅分明,脊椎沟深陷,一路没入裤腰。皮肤是匀称的小麦色,上面有几道浅淡的旧疤,非但不显狰狞,反而平添了几分悍利的美感。

谢霄拿起那件白衬衫穿上,动作间肩胛骨起伏,像振翅的蝶。

“看够了么?”谢霄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眼睛却从镜子里精准地锁定了林晏偷看的目光。

林晏被抓包,脸轰地红了,嘴上还不肯认输:“谁、谁看了!我是在看这件衬衫的料子好不好!”

谢霄没再说话,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哪怕做着这样陌生的动作,也自带一股从容气度。扣子一颗颗系上,从锁骨到腰腹,将那些诱人的线条渐渐遮掩。

轮到裤子时,谢霄明显犹豫了。

林晏这次真不敢看了,死死闭着眼:“你快点!我要憋死了!”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皮带扣的轻响。过了好一会儿,谢霄才说:“好了。”

林晏转过身。

然后愣住了。

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穿在谢霄身上,却像变了模样。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线条结实的手腕。西裤剪裁合体,衬得双腿笔直修长。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明明是现代装扮,却依旧透着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属于另一个时代的端方与贵气。

偏偏领口扣得太紧,喉结微微滚动时,有种禁欲又性感的矛盾感。

“……好看。”林晏听见自己小声说。

谢霄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眉头还是蹙着:“此等服饰,实在……”

“实在帅呆了!”林晏打断他,凑过去,伸手帮他整理其实已经很平整的衣领,“你别总想着你那些宽袍大袖,入乡随俗懂不懂?”

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谢霄的颈侧。

谢霄浑身一僵。

更衣室太安静了,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林晏也察觉到了,他抬起头,正对上谢霄垂下来的视线。那双眼眸深得像潭,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手指还停在谢霄的领口,能感觉到皮肤下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又快又有力。

“林晏。”谢霄忽然叫他的名字,声音低哑。

“嗯?”

“松手。”

林晏非但没松,反而鬼使神差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

谢霄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晏轻呼一声。

“你……”谢霄的呼吸乱了,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翻腾,“莫要胡闹。”

“我胡闹什么了?”林晏嘴上不服,心跳却快得像要蹦出来。他能感觉到谢霄掌心的热度,能闻到他身上和自己同款的沐浴露香气——是他昨晚硬塞给谢霄的那瓶。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店员的声音:“先生,需要帮忙吗?”

谢霄像被烫到似的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无事。”他扬声应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林晏也慌忙转身,手忙脚乱地拉开更衣室的门,差点撞到门口的店员。

“就、就这套了!”他红着脸说,“包起来!”

回家的车上,两人都没说话。

林晏偷偷瞄谢霄,他正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侧脸线条紧绷。新换的衬衫领口依旧扣得严严实实,喉结偶尔滚动一下。

“喂。”林晏戳了戳他的手臂。

谢霄转过头,眼神询问。

“你刚才……”林晏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问,“是不是心跳很快?”

谢霄的瞳孔微微收缩。

“我听见了。”林晏凑近些,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小得意的狡黠,“就在更衣室里,我碰你的时候——你的心跳,砰砰砰的,特别响。”

谢霄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他转回头,继续看窗外,后颈却绷出了一道凌厉的线条。

“那是……病症未愈。”他咬着牙说。

“什么病症啊?”林晏不依不饶,“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心跳加快这种病?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心动。”林晏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车厢里死一般寂静。

谢霄缓缓转过头,看向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有震惊,有困惑,有挣扎,还有一丝林晏不敢深究的什么。

“你可知,”谢霄一字一句,声音沉得像要坠地,“你在说什么?”

林晏被他看得心慌,嘴上却还硬:“我当然知道!就是……就是你喜欢一个人,靠近他的时候,心跳就会变快,耳朵会红,就像你刚才那——”

“荒谬。”谢霄打断他,语气冷了下来,“吾身负要务,心系朝堂,岂会在此等……此等无关之事上费心。”

他说完,便再不看他,闭目养神,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

林晏被他突然的冷漠刺到了,咬着唇扭开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眼睛有点发酸。

什么啊。明明就是有感觉,还不承认。

骗子。

那天晚上,林晏没再去“怕打雷”。

他早早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得震天响。可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谢霄在更衣室里的样子——他绷紧的后背,滚动的喉结,抓住自己手腕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还有他说“荒谬”时,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林晏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捶了下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敲响。

林晏立刻竖起耳朵,却故意不说话。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响起谢霄的声音:“……林晏。”

林晏还是不说话。

“今日……”谢霄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商场之事,是我言辞过激。”

林晏心跳漏了一拍,但还是憋着不出声。

“此地终究非我故土,许多事……我尚在适应。”谢霄的声音很低,隔着门板听来有些模糊,“你……莫要生气。”

林晏咬着嘴唇,忍住想开门的冲动。

门外又安静了。就在他以为谢霄已经走了的时候,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轻,更像自言自语:

“心跳加快……或许真是病症罢。”

脚步声远去。

林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嘴角一点一点,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这个口是心非的古人。

第二天早晨,林晏顶着一对黑眼圈出房门时,谢霄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他换上了昨天买的新衣服,白衬衫黑西裤,一丝不苟,正在用不太熟练的姿势切煎蛋。

阳光落在他身上,美好得像幅画。

林晏蹭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撑着下巴看他:“早啊,谢大人。”

谢霄抬眼看他,目光在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处停留了一瞬,又垂下眼:“早。”

“昨晚睡得怎么样?”林晏问,眼睛亮晶晶的。

“尚可。”

“我睡得不好。”林晏故意说,“做噩梦了。”

谢霄切蛋的动作顿了顿:“……何种噩梦?”

“梦见有人口是心非,明明心跳快得要死,还非说是生病。”林晏拖长了调子。

谢霄的刀叉在盘子上划出轻微刺耳的声音。

他放下餐具,抬眼看向林晏,那眼神又深又沉:“林晏。”

“嗯?”

“莫要试探。”谢霄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有些界线,越过了,便回不了头。”

“那就不回头啊。”林晏脱口而出。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林晏的脸慢慢红了,但他没移开视线,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谢霄,像只豁出去的小兽。

谢霄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晨光里,少年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里,此刻有紧张,有期待,还有一抹孤注一掷的勇敢。

他忽然想起昨夜,自己在门外说的那句话。

——或许真是病症罢。

是什么病症呢?是水土不服,是时空错乱,还是……

“吃饭。”谢霄最终只是说了这两个字,重新拿起了刀叉。

但林晏注意到,他握刀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那天之后,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林晏还是会凑得很近说话,还是会“不小心”碰到谢霄的手,但每次这样做时,他的心都会跳得很快,会偷偷观察谢霄的反应。

而谢霄,他不再总是避开,有时甚至会任由那些触碰发生。只是他的呼吸会变轻,眼神会变深,像在隐忍着什么。

林家父母出国后的第三天晚上,林晏抱着枕头,再次敲响了谢霄的房门。

这次没打雷。

谢霄打开门,看见门外穿着小熊睡衣、眼神飘忽的少年,挑了挑眉。

“我……”林晏咳了一声,“我房间空调坏了,太热。”

谢霄看向他身后——走廊尽头的中央空调控制面板,绿灯亮得正稳。

但他没戳破,侧身让开:“进来吧。”

林晏熟门熟路地爬上床,缩进靠墙的那边。谢霄关了灯,在他身边躺下。两人之间依旧隔着一段距离,但比第一次近了些。

黑暗中,林晏小声说:“谢霄。”

“嗯。”

“你要是真想回去……我帮你一起找办法。”

谢霄沉默了很久。

“为何?”他问。

“因为……”林晏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想你不开心。”

谢霄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少年蜷缩的背影。那背影看起来有点单薄,有点孤单。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林晏的肩膀。

林晏浑身一颤,没回头。

“睡吧。”谢霄说,手却没收回来,就那么虚虚地搭在他肩上。

那一夜,林晏做了个梦。梦见谢霄穿着那身繁复的古装,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里,背对着他,越走越远。他在后面拼命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谢霄!”他在梦里喊。

然后他醒了。

天还没亮,房间里一片昏暗。他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整个人都窝进了谢霄怀里。谢霄的手臂环着他,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呼吸均匀。

不是梦。

林晏轻轻动了动,抬起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谢霄沉睡的脸。

鬼使神差地,他凑过去,极轻极轻地,在那紧抿的薄唇上碰了一下。

一触即分。

谢霄的睫毛颤了颤,没醒。

林晏却像做贼似的,心脏狂跳,赶紧重新缩回去,把发烫的脸埋进谢霄胸前。

他错过了——在他缩回去的下一秒,谢霄睁开了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里清明无比,哪里有半点睡意。他垂眼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感受着唇上残留的那一点温热触感,还有胸腔里那颗快要失控的心脏。

良久,他极轻地叹了口气,收紧了手臂。

这一次,他没再说“荒谬”。

他只是低下头,在林晏的发顶,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罢了。

若这真是病症,便病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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