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这只罗威纳,如果他现在还是人,这只罗威纳冲着他叫,他会毫不犹豫一枪打爆它的狗头。
竟然敢挑衅他。
罗威纳咽了口唾沫,此时琴酒蹲坐在围墙上天光已然大亮,阳光下,这双绿色的眼眸尤其冰冷,它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凶狠。
“哼……(滚,蠢货。)”琴酒冷冷的看了一眼罗威纳转身就走,在他看来,这种愚蠢的东西甚至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来厌恶。
琴酒跳下围墙,他这几天虽然一直呆在黑桃A的房子里养伤,但是他观察过天空的飞鸟,这里的不远处应该有一处鸽子窝。
只是,琴酒刚一落地,就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危机,一个漂亮的弹跳,一爪子刚好挥在了罗威纳的脸上。
这该死的狗竟然没牵绳?
琴酒这一爪子挥力气极大,连毛带皮肉撕下来一块。
琴酒对尊严的誓死扞卫好歹是起了一点作用,虽然被黑桃A剃了屁股毛,但是终究还是放过了给它剪爪子的想法。
“汪呜!”罗威纳发出一声哀嚎,这一爪子险些抓到它的喉咙,本想背后来一口没想到竟然这么危险。
“呜……(找死。)”琴酒脸色阴沉。
此时,罗威纳的小脑瓜已经转不过来了,它隐约记得它是一种攻击性很强的犬种,对付一只小猫应该是手到擒来,它强大的咬合力足够一口把面前这只猫的脑壳咬碎。
可是面前这只猫体型很大,毛长得像盔甲就暂且不提。
这只猫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冰冷极其有压迫感,比它嗅到过的一些恶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要阴郁上百倍,像毒蛇,又像是猛虎。
只不过前者不够凶猛,后者不够毒。
这只罗威纳不明白,他才应该是烈性犬,为什么如今会对一只猫产生恐惧。
“汪!(拿命来!)”罗威纳在恐惧和不服之间选择了战斗,它的烈性还是被激发了出来,直接冲了上来。
下一刻,眼前一片血光。
琴酒又不蠢,他身为一只长毛缅因,体型在猫里已经算是非常大的了,可是面对一只大型的罗威纳当然不可能去与之硬碰硬。
转身躲开,那只罗威纳冲上来的功夫,琴酒已经左手一下右手一下,力度之大,险些将这眼珠生生抠出。
紧接着一个漂亮的转体,爪子在喉咙上狠狠补了一爪,罗威纳应声倒地。
琴酒嫌弃的在草丛上蹭了蹭爪子上的鲜血,有点可惜,他虽然爪子锋利,但是终究没有刀好用,这一下虽然用了十成十的力,却不能保证能一下要了这只狗的命。
本来他就因为黑桃A的事闹心,一肚子气,这只狗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挑衅他。
琴酒来到罗威纳的面前,举起爪子。
补刀,是一个反派的必备技能。
“喵嗷呜——(要恨就恨你的主人吧,蠢货。)”琴酒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嗜血的笑容:“呜呜———(如果你今天是牵着绳被锁在院子里,我还会考虑放你一马。)”
毕竟,你能让我放在眼里的价值都没有。
“罗宾!”一个鸡窝头,穿着像乞丐,踏着人字拖的男人,突然从房子里冲了出来,三步并两步的扑到罗威纳面前:“你竟然敢伤害我儿子!你是谁家的猫?我一定要让它赔偿。十倍赔偿!你……”
这个男人还想继续碰瓷,掏出手机就想给琴酒拍两张照,用来“通缉”琴酒的“主人”谈赔偿事宜。
只是他手刚摸到口袋,整个人却愣住了。
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凶的猫!
面前这只猫长得很帅体型硕大,毛色不掺一点杂色明明应该是很漂亮的,可是那双眼眸却极其凶恶。
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就好像,这只猫杀过人。
这个想法实在有点荒谬,可是被这双绿色的眼睛盯上,男人明显感觉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走在夜路上,死神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死死盯着他。
他怂了。
他比琴酒想象的要识相,在琴酒耐心消耗完之前,一把抱住自己的狗连滚带爬的滚回了房子里。
琴酒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进了屋拉上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试图观察他,在与他四目相对后又慌乱的将窗户封死。
胆小鬼无能,却想碰瓷的胆小鬼。
琴酒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个男人明显是故意的,怎么好巧不巧他快杀死这只狗的时候,突然从房子里出来?明显已经恭候多时了。
琴酒知道自己很贵。
一开始,在黑桃A以为他是其他人的家养宠物,给他贴寻猫启事的时候,那些想冒充主人来认领他的人眼中,全部闪烁着贪婪的光。
不过他现在也懒得纠缠,刚刚那一通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
如果他的爱车在就好了,这辈子值得他在意的事无非三样,爱枪,爱车,爱组织。
只是琴酒并不知道,在他刚出去没多久,黑桃A就已经把饭做好了。
“小黑?”
“小黑?吃饭了!”
“小黑呢?”
黑桃A一边用手机搜索着【猫最可能躲在哪个地方】,衣柜、纸箱、沙发缝、书柜顶、衣服堆、草丛花丛、家里所有的包和洗衣机……
最后,黑桃A终于放弃了。
“结论,黑桃A一直都是一个人。”黑桃A摸了摸猫饭的盘子,里面的菜已经凉透了:“结论,黑桃A知道小黑会离开的,小黑和黑桃A不熟,但是小黑要疗伤。”
她有想过,小黑暂时留下是为了养伤,但是没想过这么快。
“结论,黑桃A被弃养了。”黑桃A有点迷茫:“不明白,好像不太舒服,但是不太明白父亲大人说的感情是什么。”
最后一次和父亲大人见面是在手术台上,她迷迷糊糊醒来,隐约记得父亲大人微笑着说,希望她能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过自己的生活,不再是一个没感情的机器。
可是,没感情和有感情的区别是什么。
黑桃A捂着胸口。
难受吗?做一个有感情的一个真正的人,是这么不舒服的事吗?
她重新坐在沙发上,就像她一直以来的那样,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读着。
“喵?(坐着干嘛呢?)”
一声猫叫打破了沉寂,黑桃A愣了一下,回头,与一只叼着鸽子的猫四目相对,只见这只猫放下鸽子,十分嫌弃的呸了两声。
“喵?(看我干嘛,做饭去啊。)”
怎么还不把猫猫大王……啊呸,琴酒大人的饭端上来?分不清大小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