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未知禁区),后有虎(告密的皮皮鬼和即将赶来的费尔奇),我,李默,站在霍格沃茨四楼禁区走廊的入口,感受到了人生(加上辈子)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
进去?里面是连邓布利多都要严令禁止的危险,谁知道有什么玩意儿?说不定一开门就是一只火龙在刷牙!
不进去?等着被费尔奇抓住,听他咆哮着要给我上锁链,然后被扣掉拉文克劳一百分,最后可能还要义务劳动到毕业!
两害相权……我选择未知!毕竟,未知意味着可能还有 loophole(漏洞),而费尔奇的惩罚那是板上钉钉的麻烦!
我一咬牙,一跺脚(动作很轻,怕惊动什么),怀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咸鱼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情,迈步踏入了那条死寂的禁区走廊。
就在我踏入的瞬间,身后那扇厚重的木门“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严丝合缝,连条光线都透不进来!
我:“!!!”
完了,退路彻底没了。我现在就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的袜子,只能随波逐流了。
走廊里异常安静,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稍微有点快)和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带着点泥土和野兽气息的味道。
我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走廊不长,尽头是另一扇门。我深吸一口气(吸进去的都是狗味儿?),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而房间中央,趴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狗!?而且它有三个脑袋!三个巨大的、滴着黏糊糊口水的脑袋,六只铜铃大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凶光!它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半个房间,粗壮的爪子比我的脑袋还大!
三头犬!我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个名词,同时想起了海格曾经炫耀过的“小可爱”!
三个狗头同时转向我,六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这个不速之客。它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堪比短剑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呜呜”声,黏稠的口水滴落在石头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任何正常人(甚至不正常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都会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如果门没关的话)。
而我,在经历了巨怪拆解、影子异动、斯内普审问等一系列破事之后,神经已经粗壮(或者说麻木)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我看着这三头巨兽,内心竟然毫无恐惧,甚至有点……烦躁?
怎么又是大家伙?我就不能遇到点正常体型的麻烦吗?比如一本会咬人的书之类的?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拿出魔杖。主要是因为我魔力还没完全恢复,而且感觉对付这玩意儿,我那点魔力估计不够看。我只是一脸麻木地看着它,心里想着:“随便吧,爱咋咋地,要咬就快点,别耽误时间。”
或许是我这种“引颈就戮”、“毫无斗志”的姿态太过异常,那三头犬路威反而有点……懵了?
三个脑袋上的凶狠表情同时凝固了一下,六只眼睛里同时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困惑。它们互相看了一眼(左边的脑袋看看中间,右边的脑袋看看左边,中间的脑袋左右看看),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这啥玩意儿?”
“不知道啊,闻起来不像吃的……”
“他怎么不跑?也不叫?吓傻了?”
它们龇着的牙慢慢收了回去,喉咙里的低吼也变成了疑惑的“呜咽?”声。最离谱的是,中间那个脑袋,它那条像鞭子一样粗壮的尾巴,居然极其迟疑地、非常缓慢地……左右摇摆了一下?!
虽然幅度很小,而且马上就停住了,仿佛它自己也觉得这个反应很不对劲,但那确实是一个表示友好(或者至少不是敌对)的摇尾巴动作!
我:“???”
这狗……什么情况?
我试探着,往前挪了一小步。
三个狗头立刻又警惕起来,发出低吼,但声音里威胁的意味少了很多,更多的是……警惕和观察?
我又往前挪了一步。
它们依旧低吼,但身体却没有做出扑击的准备动作。六只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多看了几眼我脚下那片颜色深邃、还在微微荡漾的影子,眼神里的困惑更加明显。
难道……是我的‘躺平气场’又生效了?我内心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对于这种感知敏锐的生物来说,我这种‘毫无威胁’、‘死水一潭’的状态,反而让它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继续维持着面瘫,用一种“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睡”的姿态,慢吞吞地、从三头犬路威的身边绕了过去。
整个过程,我的心跳都没加速多少(主要是麻木了)。而那三头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三个脑袋歪着,表情从凶狠到困惑,再到一种“算了,这玩意儿不好吃也没意思”的索然无味,最终居然……没有攻击!甚至还给我让开了一点空间!
我安全地绕过了这只巨大的“看门狗”,来到了房间另一头的一扇活板门前。
这就……过来了?我有点不敢相信。所以,面对猛兽,只要表现得比它还像条咸鱼,就能安全通关?
我拉开活板门,下面是一片漆黑,似乎有什么植物在蠕动。
魔鬼网?我认出了这种危险的魔法植物。据说它会将缠住的人勒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下去。
果然,一落入黑暗中,那些湿滑、冰冷的藤蔓立刻就缠绕了上来,勒紧了我的手脚和身体。
按照常理,我应该挣扎,越挣扎勒得越紧。或者用火焰咒吓退它。
但我没有。
我只是……彻底放松了身体,甚至配合着藤蔓的缠绕,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瘫坐姿势。
我心里想着:“勒吧勒吧,正好有点累,就当是免费按摩了,虽然手法有点粗暴……”
奇迹再次发生了!
那些原本疯狂缠绕、收紧的魔鬼网,在感受到我这种“毫不反抗”、“甚至有点享受”的诡异状态后,动作猛地一僵!它们似乎“感知”到我身上那种与“活力”、“挣扎”完全相反的“死寂”气息,这种气息让它们感到极其“倒胃口”!
紧接着,它们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松开了缠绕,并且主动向两边收缩,给我让开了一条通往下面的通道!仿佛在说:“滚蛋!你这块没有活力的木头!别污染了我们的生长环境!”
我:“……”谢谢啊。
我顺着通道滑了下去,掉在了一个石头地面上。眼前是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天花板上飞舞着带着翅膀的钥匙。不过我没兴趣去抓钥匙,旁边就有一扇看起来没锁的门,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下一个房间是一个巨大的棋盘,上面矗立着比人还高的黑色和白色棋子,它们看起来栩栩如生,带着肃杀之气。
看来需要下赢这盘棋才能通过。
但我不会下巫师棋,也懒得学。
于是我直接迈步,走上了棋盘,打算从棋子之间的缝隙穿过去。
就在我踏上棋盘的瞬间,那些原本静止的棋子,突然“活”了过来!一个黑色的骑士举起手中的石剑,似乎要阻拦我。
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那黑色骑士的动作顿住了。它那石刻的脸上,似乎也露出了类似三头犬那样的困惑表情。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脚下那片黑得不太正常的影子,似乎在评估我的“威胁等级”。
评估结果显然是——零。
于是,在它旁边的一个黑色城堡棋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极其夸张地“哎呀”一声,然后自己朝着旁边歪倒过去,“轰”地一声摔在棋盘上,假装自己被“击败”了!它还偷偷抬起一点“脑袋”,用石头的眼角余光瞥我,仿佛在说:“够了吗?戏够足了吗?可以过去了吧?”
其他棋子也仿佛收到了信号,纷纷开始各种“假摔”和“误操作”,给我让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我:“……”
你们这放水……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我就这样,在棋子们浮夸的“表演”中,慢悠悠地穿过了棋盘房间,推开了下一扇门。
“所以,”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互相“指责”谁演得不够逼真的魔法棋子,内心充满了荒诞感,“邓布利多设置的层层关卡……就这么被我‘躺’过来了?”
“我这算不算是……另类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的禁区探险,以一种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极其敷衍且毫无挑战性的方式,顺利(?)推进着。而我那强大的“躺平气场”,似乎成了这些魔法生物和陷阱的终极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