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烛火渐渐稳了,绿色的火苗变回橙红。丁大材靠在椅子上,看着黄蓉的背影——她正用袖子擦着桌上的黑血,裙衫的下摆沾着尸液,泛着淡淡的绿。院坝里传来韩小莹回来的脚步声,还有蒙古尸兵僵硬的“咯吱”声。
黄蓉擦完桌子,转身看向丁大材,突然发现他掌心的九阴宝瓶亮了——瓶里的韩小莹虚影,正对着她咧嘴笑,嘴角沾着蒙古兵的血,手里还攥着半块蒙古兵的耳朵。
尸香居的风,带着粮香、尸气和淡淡的九阴真气,吹向襄阳城的方向。黄蓉知道,一场关于粮食、僵尸和阴阳真气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被卷进这场风暴的中心,再也无法回头。
一、夜闯鬼坡:人皮灯笼哭旧魂
夜色是淬了尸毒的墨,泼在十字坡上,连月光都被染成淡绿色,洒在地上的碎骨上,泛着冷幽幽的光。风卷着枯腐的树叶,在泥土里拖出“簌簌”的怪响,像无数只断指的死人手——有的手还带着半截衣袖,是襄阳兵的粗布衣;有的手戴着蒙古银镯,镯子上沾着黑血,正往黄蓉的裙角抓去。
“别碰我!”黄蓉猛地往后跳,打狗棒狠狠砸在那只“手”上——“咔嚓”一声,是根朽坏的尸骨,骨头上缠着的银镯掉在地上,滚到丁大材脚边。
丁大材弯腰捡起银镯,指尖碰到镯面的黑血,心里突然冒起个念头——三天前识海突然炸响的“提示”说,十字坡老槐树下埋着“A级棺椁”,有能让韩小莹战力翻倍的宝贝。这事儿绝不能露馅,黄蓉要是知道他“未卜先知”,肯定要刨根问底;韩小莹要是晓得有“好吃的”,怕是会把整个坡的土都掀了。
“慌什么?不过是根烂骨头。”丁大材把银镯揣进怀里,故意板起脸,眼角却扫到黄蓉的裙衫——夜露把杏色衣料浸得半透,紧紧贴在腰腹上,勾勒出柔缓的曲线,领口被风掀起些,露出半截雪白的锁骨,锁骨处淡粉色的淤青(上次渡气时撞的)在绿光里泛着妖异的粉。他赶紧移开目光,怕被黄蓉抓包。!
韩小莹殿后,月白长衫在夜色里像团飘着的鬼火。她的眼瞳泛着冷绿,能看见土里埋着的尸骸:有的断了腿,白骨上缠着发黑的筋;有的没了头,腔子里爬满潮虫,虫爬过的地方,泥土渗出黑绿色的黏液。尸气顺着土缝往上冒,像细蛇似的缠在她的裙摆上,把月白长衫浸出淡绿的印子,后背的衣料被风掀开道口子,露出几道浅浅的抓痕——是上次炼化蒙古尸兵时留下的,此刻在尸气里泛着痒,她忍不住伸手抓了抓,指甲划过后背,留下几道红痕,像雪地里的血。
坡中央的老槐树歪得像个驼背的鬼,枝桠上挂着七八个干瘪的人皮灯笼。最左边那个灯笼,皮上还留着半截金牙——是赵小福的!灯笼里的瘴气凝出他圆滚滚的脸,眼眶里淌着黑绿色的黏液,正对着丁大材咧嘴笑:“和尚……我爹的粮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