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报仇!大师饶命!”赵大福哭着喊,眼泪掉在地上的血水里,“您要什么我都给!钱!粮食!只要您饶了我!”
“我要钱没用。”丁大材从怀里掏出之前赵小福写的粮信,扔在他脸上,“我要你三日内,把襄阳城的存粮运一半到百坡村——不是给我,是给襄阳城的郭靖。你儿子死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催你家的粮队,别让襄阳城的百姓饿肚子。”
赵大福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运!我马上就运!三日内一定运到!大师放心!”
“放心?”丁大材冷笑一声,指了指后院,“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后院传来“咯吱”的骨头摩擦声,韩小莹慢慢走了出来。她穿着月白长衫,衣襟上沾着点黑血,手里攥着半块带肉的骨头——正是赵小福的胳膊骨,她一边走一边啃,嘴角淌着黑红色的血,眼瞳里的绿光闪了闪,盯着赵大福的脖子,像在看什么美味。
赵大福一看到韩小莹,又看到她手里的骨头,吓得浑身抽搐,差点晕过去:“别……别吃我!我马上就去催粮!现在就去!”
丁大材抬手对着韩小莹挥了挥,她停下脚步,乖乖地站在一旁,继续啃骨头。“赵大福,我警告你,三日内粮不到,或者你敢耍花样,我就把你和你家的粮队一起扔给她。”丁大材指了指韩小莹,“她最喜欢啃你们这种养得肥肥的乡绅,骨头缝里的肉都能啃得干干净净。”
“不敢耍花样!绝对不敢!”赵大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就要跑,丁大材又喊住他:“等等。”
他从怀里掏出纸笔,扔在地上:“写份保证书,就写‘自愿将襄阳存粮运一半支援郭靖,逾期不送,全家愿受尸噬’,然后签字画押。”
赵大福不敢怠慢,颤抖着拿起笔,字写得歪歪扭扭,连自己的名字都快认不出来了。签完字,丁大材拿起保证书,指尖的九阳真气在纸上烧出几个字:“逾期不送,全家喂尸”,字迹泛着金光,看得赵大福心里发寒。
“滚吧。”丁大材挥手,赵大福像得到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地上的家丁都忘了带。
丁大材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抹冷笑。黄蓉走过来,看着门口的惨状,脸色苍白,却还是说道:“粮道能通,襄阳就有救了。”
“救不救襄阳,要看姓赵的能不能准时运粮。”丁大材转头看向韩小莹,她已经啃完了骨头,正舔着手指上的肉沫,“莹儿,刚才的家丁,把他们拖去后院当尸兵的养料。”
韩小莹点头,像拎小鸡似的把地上的家丁和官差拖进后院,拖过的地方留下长长的血痕。尸香居门口,人皮灯笼被血染红,风一吹,灯笼里的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地上的血汇成小溪,流进远处的十字林,把赵小福的残骨都泡在了血里。
黄蓉站在门口,看着这血腥的场景,心里却松了口气——只要粮能运到襄阳,郭靖和百姓们就有希望。可看着丁大材冷漠的侧脸,她又忍不住攥紧了打狗棒:这个和尚,既救了襄阳,又沾满了鲜血,到底是善是恶?她看不懂,却知道,在这乱世里,跟着他,或许是保住襄阳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