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萧墨琰看着暗卫呈上的密报,眉头紧锁。
密报有三:
一、 成王虽被软禁,但其残余势力与镇国公世子林飞远往来密切,似有图谋。
二、 丞相陆文渊近日频繁调动暗卫,似乎在处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与十几年前其发妻阮氏之死有关联的旧仆接连“意外”身亡。
三、 市井间悄然流传,陆文渊曾私会南疆巫医,或涉巫蛊之事。
三条信息,条条惊心!
“朕的好弟弟,看来还是不死心啊。”皇帝冷哼一声,将关于成王的密报放下。成王已是秋后蚂蚱,暂时不足为虑。
他的目光重点落在了后两条上。
陆文渊……阮氏……南疆巫医……巫蛊……
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龙案上敲击着。陆文渊是他用来制衡萧墨珩的重要棋子,如今却身陷如此丑闻漩涡!若阮氏之死真与他有关,此人品行低劣,不堪大用。若再牵扯出巫蛊……那更是绝不能留!
而这一切,偏偏发生在萧墨珩与陆雪瑶大婚前夕!
是巧合?还是……萧墨珩的算计?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这个“皇弟”,重伤之后,似乎手段更加深沉难测了。这桩婚事,本就是他被迫同意,若再让萧墨珩借此彻底掌控陆文渊的势力……
“传朕旨意,”皇帝沉声道,“着内务府加紧筹备摄政王大婚事宜,一应规格,务求隆重,彰显天家恩宠。另,赏赐陆相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示抚慰。”
他要先稳住双方,示之以恩。同时,也要加紧对萧墨珩的监视,以及对陆文渊的控制。
“还有,”皇帝对阴影处吩咐,“给朕盯紧林飞远和成王府,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必要时……可以推他们一把。”
既然水已经浑了,那就不妨让它更浑一些。或许,他能从中找到制衡甚至削弱萧墨珩的机会。
成王府废院内,陆芊芊听着心腹丫鬟(林飞远后来设法给她安排了一个)打听来的、关于外面风起云涌的消息,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乱了!终于乱了!哈哈哈!”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陆文渊!你也有今天!陆雪瑶!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那血书,那散播的消息,果然成了点燃干柴的星星之火。
“姨娘,林世子那边传话,问您还有什么……能指证陆相的铁证?”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芊芊止住笑,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铁证?我当然有!你去告诉林世子,只要他答应事成之后,保我性命,并给我一笔足够远走高飞的财富,我就告诉他一个……关于陆文渊通敌卖国的秘密!”
她开始信口开河,编织更致命的谎言。她要榨干自己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换取生存的机会,也要将陆文渊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通……通敌?”丫鬟吓得脸色发白。
“没错!你就这么告诉他!”陆芊芊语气笃定,仿佛真有此事。她根本不在乎真假,只要能引发猜忌和调查,就足够了。
疯狂的种子,已然结出最恶毒的果实。陆芊芊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押上了自己的一切,要将所有人拖入她编织的毁灭漩涡。
梁都的天空,阴云密布。几股势力各怀鬼胎,明争暗斗。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两位主角,则在这诡异的命运纽带连接下,一个于明处运筹帷幄,一个在暗处砺刃秣马,共同等待着最终审判时刻的来临。
暴风雨,前的宁静,最为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