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的风波尚未完全平息,一桩新的麻烦,却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找上了丞相府。
这一日,萧墨珩(陆雪瑶身)正在查看桑梓田送来的春耕计划,门外传来了秋月略显惊慌的声音:
“大小姐,不好了!府外……府外来了好多官兵!说是……说是京兆尹衙门的,要请大小姐去过堂问话!”
萧墨珩(陆雪瑶身)执笔的手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京兆尹?过堂问话?
“所为何事?”他声音平静,不见丝毫慌乱。
“奴婢……奴婢听那官差头目说,是……是镇国公府递了状子,告大小姐您……您纵奴行凶,打伤了镇国公世子林飞远!”秋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飞远?
萧墨珩(陆雪瑶身)瞬间想起了醉香楼里那个纨绔子弟。他竟敢恶人先告状?而且是以这种拙劣的借口?
他立刻意识到,这绝不仅仅是林飞远个人的报复。镇国公府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背后必然有人指使,是想利用这桩看似荒唐的官司,将他拖住,甚至将他卷入更麻烦的漩涡,从而分散王府那边的注意力,或者……试探他的底细。
“知道了。”萧墨珩(陆雪瑶身)放下笔,神色依旧淡然,“更衣。”
他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丞相府门前,果然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几名京兆尹的衙役手持水火棍,面色严肃地站在门口。为首的捕头见到一身素净衣裙、神色平静的“陆雪瑶”在严嬷嬷和丫鬟的簇拥下走出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位陆家大小姐,似乎与传言中怯懦无能的形象大相径庭。
“陆小姐,奉京兆尹大人之命,请您过府一趟,协助调查镇国公世子遇袭一案。”捕头拱手,语气还算客气,但姿态强硬。
“遇袭?”萧墨珩(陆雪瑶身)眉梢微挑,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林世子遇袭,与我何干?我近日并未出府,如何能纵奴行凶?不知原告可有证据?”
捕头被问得一滞,硬着头皮道:“这个……世子指认,袭击他之人使用的是某种奇特暗器,而据世子所言,当日曾在醉香楼与小姐您有过冲突……故而……”
“故而便怀疑是我指使?”萧墨珩(陆雪瑶身)打断他,声音清冷,“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醉香楼开门做生意,往来宾客众多,与人发生口角亦是常事。若按此逻辑,但凡与林世子有过节之人,岂不都有嫌疑?京兆尹衙门办案,便是如此草率吗?”
他言辞犀利,逻辑清晰,竟让那捕头一时语塞,周围百姓也议论纷纷。
“陆小姐,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不要让我等为难。”捕头脸色有些难看。
萧墨珩(陆雪瑶身)知道,今日若不去,反而显得心虚。他淡淡扫了那捕头一眼:“我可以跟你们去。但我提醒诸位,我乃相府嫡女,无凭无据,若敢用刑或折辱,后果自负。”
说完,他不再多看那些衙役一眼,径直走向停在一旁的官轿,姿态从容,仿佛不是去过堂,而是去赴宴。
严嬷嬷连忙跟上,低声急道:“大小姐,这……”
“无妨。”萧墨珩(陆雪瑶身)低声道,“去通知父亲,还有……想办法让王府知道。”
他需要援手,也需要借此机会,看看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消息很快传开。丞相嫡女被京兆尹衙门带走问话,罪名是纵奴行凶,殴打镇国公世子!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成为京城最新的谈资,也将刚刚因漕运案而稍显平静的局势,再次搅动起来。
摄政王府内,陆雪瑶(萧墨珩身)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喝药。她(他)拿着药碗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飞远……镇国公府……京兆尹……
她(他)几乎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这是针对“陆雪瑶”的阴谋,更是针对她(他)和整个摄政王府的试探!
“备轿!”她(他)猛地放下药碗,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去京兆尹衙门!”
她(他)不能再坐视不管。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分歧,在外敌面前,他们必须站在一起。更何况,“陆雪瑶”若出事,第一个被牵连的,就是她(他)这个“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