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个傍晚,负责给玉尘院送饭的粗使婆子王妈妈,提着一个食盒,哆哆嗦嗦地来到了院门外。与往常不同,今日守门的除了严嬷嬷,还有两个面色冷峻、眼神锐利的陌生婆子(由王府暗卫假扮)。
“王妈妈,今日怎么是你来送饭?”严嬷嬷不动声色地问。
王妈妈陪着笑脸:“回嬷嬷,原本负责送饭的张婆子崴了脚,临时让老奴顶替一天。”她眼神闪烁,不敢与严嬷嬷对视。
严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将食盒放在门口的石桌上,然后逐一打开检查。当检查到一碗看似普通的燕窝粥时,严嬷嬷的手微微一顿,用银针探入,片刻后取出,银针尖端赫然变成了诡异的青黑色!
“有毒!”严嬷嬷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王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关老奴的事啊!是……是李嬷嬷!是李嬷嬷让老奴这么做的!她给了老奴一包药粉,说是……说是能让大小姐安神的补药,让老奴混在燕窝里……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吓得全招了。
“好个安神的补药!”严嬷嬷冷笑一声,“来人,把她看起来!再去请老爷过来!就说……有人要在相府嫡女的饮食中下毒谋害!”
命令一下,立刻有人行动。王妈妈被拖了下去,另有人飞快地去前院禀报陆文渊。
而此时,主院内的柳姨娘和李嬷嬷,还沉浸在毒计即将得逞的喜悦中,浑然不知大祸已然临头。
陆文渊正在书房为朝事烦心,听到下人急报,说是玉尘院抓到了下毒的婆子,惊得猛地站起!后宅争斗他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但下毒谋害嫡女,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尤其是在这个多事之秋,若传出去,他陆文渊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立刻怒气冲冲地赶往玉尘院。
一到院门口,就看到严嬷嬷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石桌上放着那碗有毒的燕窝粥,和那根发黑的银针。王妈妈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指认着李嬷嬷。
“岂有此理!”陆文渊勃然大怒,“把李嬷嬷给我带来!还有柳氏!”
当柳姨娘和李嬷嬷被带到玉尘院,看到眼前的情形时,两人瞬间面如死灰。
“老爷!冤枉啊!妾身什么都不知道!”柳姨娘还想狡辩。
“闭嘴!”陆文渊厉声打断她,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她的脸,“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他看向李嬷嬷,“说!是谁指使你的!”
李嬷嬷浑身抖得像筛糠,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柳姨娘,又看了一眼盛怒的陆文渊,知道大势已去,为了活命,只能咬牙将柳姨娘供了出来:“是……是姨娘!是姨娘让老奴做的!那毒药……是姨娘从南疆弄来的‘相思子’!”
“你胡说!”柳姨娘尖声叫道,扑上去就要撕打李嬷嬷,状若疯妇。
“够了!”陆文渊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柳姨娘竟如此恶毒!下毒谋害嫡女,还用上了南疆禁药!这若是传出去……
他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口,脸色苍白(假装),眼神却异常平静的“陆雪瑶”,心中更是复杂。这个女儿,似乎早已料到了一切。
“柳氏心肠歹毒,谋害嫡女,证据确凿!”陆文渊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即日起,禁足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李嬷嬷助纣为虐,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发卖出去!所有参与此事的下人,一律严惩!”
他没有将柳姨娘送官,是为了相府颜面,但这个惩罚,也足以让柳姨娘彻底失势,永无翻身之日。
柳姨娘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在地,目光呆滞,她完了,彻底完了。
萧墨珩(陆雪瑶身)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这只是开始。柳姨娘倒了,下一个,就是她背后的成王!
而经此一事,他在丞相府内的地位,将无人再能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