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永远像是个脾气暴躁还开了刃的老流氓,带着刀锋般的凛冽和能把人脸皮刮下来的砂砾粗粝感,呜呜地刮过这片曾经丰美、如今却只剩下一地鸡毛的草原。
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情画意?只剩下稀稀疏疏、蔫头耷脑的枯黄草茎,在狂风中徒劳地摇曳,仿佛在跳着一支凄凉的破产广场舞。这片被“奶茶期货”和“盛世券”这两大金融核弹彻底摧毁了经济根基的土地,如今弥漫着的,除了令人窒息的绝望,就是那种积压已久、快要憋不住的、如同火山熔岩般滚烫的暴戾之气。
哈拉和林,这座昔日蒙古帝国的荣耀之都,如今只剩下些断壁残垣,像个被遗忘在历史角落里的破落户外景拍摄地。残破的汗帐前,一面用无数块破碎羊皮、染血麻布甚至破旧皮袍子缝补拼接而成的巨大黑色狼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那破破烂烂的样子,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辛酸和狼狈。
旗下,黑压压的骑兵沉默肃立,一眼望不到头。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窝深陷,身上的皮袍子油光锃亮(主要是脏的),不少还打着颜色各异的补丁,手里的弯刀和骨朵也多是锈迹斑斑,缺口处处,活像刚从哪个废品回收站淘换来的。但是!那一双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却齐刷刷地燃烧着饿狼般的凶光——那是对活下去最原始的渴望,是对掠夺最本能的冲动,更是对南方那个用“甜蜜的毒药”(奶茶、辣条)和“会咬人的纸片”(盛世券)掏空了草原最后一个铜板的庞然大物,那种刻骨铭心、能烧穿理智的仇恨!
鬼力赤二世,这位继承了父亲名字与复仇执念的年轻可汗,就矗立在几个破木箱子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他身披一件锈迹斑斑、仿佛碰一下就会掉渣的祖传锁子甲(祖传包浆了属于是),脸上用靛蓝和赭石涂满了象征死亡与战争的恐怖油彩,眼神阴鸷得像是冰原上饿了三个冬天的秃鹫。他手中高高举起的,不是传统的金杯马奶酒,而是一块被啃噬得只剩下坚硬边角、还依稀能看出个模糊熊猫图案的——“大明熊猫物流特供压缩饼干”!
(饼干:首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那是他父亲鬼力赤一世兵败身死时,怀里唯一剩下的东西,冰冷,坚硬,难以下咽,却成了大明经济侵略和草原屈辱的活体象征!
“草原的雄鹰们!长生天的子孙们!” 鬼力赤二世的声音嘶哑而高亢,像砂纸摩擦一样,穿透呼啸的寒风,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骑士的心头,“看看!都睁开眼看看我们脚下的土地!看看我们空空如也、能跑老鼠的帐篷和羊圈!草场枯萎,牛羊瘦死!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在能冻掉鼻子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只能嚼着又苦又涩的草根!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是谁?!”
他猛地将那块象征着耻辱的压缩饼干狠狠砸在地上,然后抬起镶着铁片的破旧皮靴,发疯似的狠狠碾碎!仿佛脚下踩的是那个远在南方的“熊猫恶魔”李拾的脑袋。
“是南边那个虚伪狡诈的明国!是那个用甜蜜的毒药迷惑我们的心智,用会咬人的纸片榨干我们最后一头羊、最后一匹马的‘熊猫恶魔’李拾!是他们!用卑鄙无耻的‘期货’和‘证券’,吸干了草原的血汗!让我们高贵的苍狼子孙,变成了对他们摇尾乞怜、等着施舍骨头的野狗!” 他的话语就像淬了毒的箭矢,充满了极致的煽动性,精准无比地戳中了台下每一个人心底最深、最血淋淋的疮疤。
台下的骑兵们呼吸变得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眼中的凶光几乎要凝成实质,低沉的、如同狼群准备猎食前的呜咽般的怒吼开始汇聚,越来越响。
“我们的父兄,死在了他们歹毒的火炮之下!我们的财富,被锁在了他们那冰冷坚固的仓库里!我们的尊严,被他们践踏在印着那只可笑野兽(熊猫)的破纸片下!” 鬼力赤二世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那刀锋虽有几处卷刃,却依旧反射出惨淡冬日下的刺骨寒光,他刀尖猛地指向南方,“长生天在上!此仇不报,我等枉为狼神子孙!今日,我们南下,不为掠夺那些无用的金银!不为占领那些冰冷的城池!只为——”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复仇!用明人的血,洗刷草原的耻辱!用李拾的头颅,祭奠父兄的英灵!让那些穿着可笑熊猫衣服的商人知道,草原的怒火,从未熄灭!苍狼的血性,永不磨灭!杀——!!!”
“复仇!复仇!复仇!”
“杀!杀!杀!杀光他们!”
三万把锈迹斑斑却杀气腾腾的弯刀同时举起!三万颗被仇恨和绝望彻底点燃的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汇聚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恐怖冲击波,卷起漫天黄沙,直冲云霄!连哈拉和林这些古老的废墟似乎都在为之颤抖!
这是穷途末路的最后哀嚎,更是孤注一掷的死亡冲锋号!
黑色的骑兵洪流,如同从地狱裂缝中涌出的死亡潮汐,裹挟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气势,轰然启动,滚滚向南!目标直指——大明九边最前沿的重镇,宣府!
【段评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终极副本boSS鬼力赤二世带着他的骷髅骑兵团上线了!这开场cG经费爆炸!”
“燃起来了!虽然对面很惨但是这复仇的压迫感拉满了啊!”
“三万饿疯了还不要命的骑兵…宣府压力山大啊!李老板!别数钱了!快掏黑科技啊!”
“前面的别忘了我们赵大锤赵爷!边军战神!专治各种不服!”
“弹幕护体!急急如律令!保佑我大明边军兄弟!熊猫旗帜必须屹立不倒!”
“话说…压缩饼干做错了什么…它只是难吃而已啊…”
“这鬼力赤二世是个演讲人才啊,pUA一级运动员,可惜用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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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强行切换:大明宣府镇北,烽火台】】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还没飘,但温度已经低得能冻掉耳朵。
百户赵大锤同志,正靠在外墙垛口后面,用力咀嚼着一块新配发的“能量棒”(苏甜儿特供版桂花味压缩饼干pro max plus),浓郁的桂花甜香混合着葡萄糖的快速能量补充,让他几乎冻僵的四肢百骸总算慢慢暖和过来。
“啧,甜儿丫头这手艺见长啊,比之前那批猪食味的强多了…”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珍惜地舔了舔嘴角的渣渣。
突然,他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紧接着,他霍然抬头,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死死盯向北方地平线!
只见极目远眺之处,一道笔直的、粗壮得吓人的黑色狼烟,如同垂死的巨人伸向天空的绝望手指,正从最北端的烽燧台冲天而起!撕裂了灰暗压抑的天空!
紧接着,几乎是毫不停歇,第二道,第三道…第十道烽火狼烟次第燃起,如同一条被瞬间激活的狰狞黑龙,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速度,沿着边防线,疯狂地向南传递着那条最紧急、最恐怖、代表着灭顶之灾的军情——
【敌袭!最大规模!全军备战!!!】
“呜——呜——呜——!!!”
下一刻,苍凉而急促、能刺破耳膜的号角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瞬间响彻了整个宣府镇内外!
城墙上的士兵如同被冷水浇头的蜂群,瞬间从各种保暖小动作中惊醒,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战斗位置!甲胄碰撞声,军官的怒吼声,弩机上弦的嘎吱声,瞬间汇聚成大战将至的死亡交响乐!
赵大锤狠狠一口咽下嘴里还没嚼完的饼干,反手抄起一直靠在雉堞上的那柄陪伴他征战多年、沾满血锈和凹痕、沉重无比的玄铁重锤,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经历过无数次血火淬炼后的钢铁般冷冽和…一丝被点燃的沸腾战意!
“狗娘养的!终于还是来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对着身边那些虽然紧张却迅速被老兵带得镇定下来的新兵蛋子们吼道,声音粗犷得如同破锣,“兔崽子们!都精神点!开饭了!让草原那些饿疯了的狼崽子们好好尝尝,咱大明‘熊猫牌’铁锤砸脑壳是什么滋味!”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试图用最朴素的方式提升士气:“告诉后勤那帮小子!把老子珍藏的那批‘自热麻辣火锅’都给老子备足了!等打退了这帮杂碎,老子请活着的兄弟吃顿滚烫的!管够!”
这混不吝的豪气话语,带着边军特有的糙劲,果然瞬间驱散了不少新兵脸上的恐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就在赵大锤检查完重锤,准备下令检查守城器械,下城亲自带队迎敌之时——
“报——!!!!”
一匹快马如同旋风般,带着一路烟尘,疯狂地冲过刚刚戒严的宣府南门!马背上的骑士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浑身浴血,甲胄破碎,显然经历了惨烈的厮杀,他手中却依旧死死高举着一枚插着三根染血雉羽的令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力竭地向着城头高喊:
“八百里…八百里加急!晋北…晋北急报!大同…大同外围发现大规模不明马贼,数量…数量恐不下五千!来去如风,烧杀抢掠…疑为…疑为声东击西!其真正目标…或是…宣府后方粮仓!!!”
如同一声平地惊雷,刚刚凝聚起战意的城头瞬间为之一静!
赵大锤那原本布满战意和煞气的脸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眉头死死拧成了一个疙瘩。
真正的致命危机,似乎并非来自正北方那看似汹涌的复仇洪流,而是来自一个更加阴险、更加意想不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