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画中玄机初显妙，苟圣借势悟新途
秦璇屋顶画作能微弱吸收星辰之力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在星枢院高层极小范围内漾开了一圈涟漪，但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毕竟，那效果太过微弱，几乎与自然逸散无异，更多被归因于某种巧合或材料特性。周执事和雷老虎虽觉惊奇，但在反复确认无法复现、且秦璇本人对此一脸茫然后，也只能将其记录在案，列为“待观察事项”，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日常事务和对那两个被封存据点的后续研究上。
然而，这微小的异常，却落在了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林凡眼中。
【内心oS：无意识赋予造物能量特性？若真如此，秦师妹这天赋堪称逆天。只是她心性跳脱，不通法理，空有宝山而不自知，反倒因胡乱作为屡遭责罚。或许……我可以借此做些什么？】
他并未直接联系秦璇，而是更加留意起与她相关的任何信息。同时，他也开始有意识地在繁星阁查阅与“天赋神通”、“能量亲和”、“造物启灵”等相关的冷僻记载，试图从理论层面理解秦璇身上发生的现象。
这一日，他“偶然”听闻，周执事为了让秦璇在禁足期间“有点正事干”，免得她再拆房子，特意安排了一名沉稳的女弟子，每日去她屋内教导她一个时辰的《基础材料学》，试图强行将一些理论知识塞进她那充满奇思妙想的脑袋里。
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林凡“恰好”在那名女弟子前去授课的时间段，抱着一摞刚借的、与材料学隐约能扯上关系的杂书，“路过”秦璇被禁足的小院附近。他“恰好”遇到那名刚授课完毕、一脸生无可恋走出来的女弟子。
“柳师妹，辛苦了。”林凡露出温和而略带“同情”的笑容，“秦师妹她……今日可还安分？”
那柳师妹见到是素有“老好人”兼“书呆子”名声的林凡，叹了口气，大倒苦水：“林师兄，你是不知道！跟她讲‘赤铜的导灵特性’，她问我能不能把它熔了拉成丝做会发光的头发！讲‘沉水木的稳定性’，她琢磨着能不能把它雕成会自己晃动的椅子！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周执事这任务，简直是在折磨我！”
林凡心中暗笑，面上却深表理解地点点头：“秦师妹天性烂漫，思维异于常人，确实难为柳师妹了。不过，她似乎对‘发光’、‘能动’这类特性格外敏感，或许……可以从此处着手引导？”
柳师妹闻言，眼睛一亮：“林师兄的意思是……？”
“譬如，”林凡斟酌着词句，看似随意地建议，“下次可以跟她讲讲，哪些材料在特定条件下会自然发光（如某些夜光石），或者哪些能量流转方式能让物体产生微小运动（如最简单的磁石相斥）。或许，满足了她这方面的好奇心，她反而能静下心听进去一些基础原理？”
柳师妹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法子！总比现在这样鸡同鸭讲强！多谢林师兄提点！”
【内心oS：成了。通过柳师妹的口，将‘能量与物质互动产生光、动’的概念，以‘满足好奇心’的方式灌输给秦璇。至于她能领悟多少，会不会又搞出什么新花样，就看她的造化了。至少，这比她自己胡乱摸索要稍微‘安全’一点点。】
送走柳师妹，林凡并未离开。他站在离秦璇小院不远的一棵古树下，佯装休息，实则将神识如同最轻柔的薄雾，悄然笼罩向那小院。他并非要窥探隐私，而是想亲身感受一下，那传闻中能吸收星力的屋顶画作，究竟有何特异之处。
神识缓缓拂过屋顶。起初，并无任何异常，那涂鸦依旧混乱不堪，精神污染力十足。但当他静心凝神，仔细感知那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和色块时，隐隐地，他捕捉到了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呼吸般的韵律。那些矿石粉末构成的扭曲图案，竟真的在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极其缓慢地汲取着空气中游离的星辰之力！虽然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但那种“活性”，是死物绝不可能拥有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这种极缓慢的汲取过程中，画作中那些混乱的能量，似乎也在进行着某种极其原始、笨拙的……自我梳理和排异？将吸收来的、相对纯净的星力一点点留存，而将其中蕴含的、极其微量的杂乱属性（或许是矿石本身残留的，或许是环境中的）缓缓排斥出去？
【内心oS：这……这简直像是一个粗糙到极点、效率低到发指，但却在自主运行的、超小型的‘净灵阵’和‘聚星阵’的结合体？！虽然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方向……竟然是对的？！秦璇她……难道是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凭借本能，模拟出了某种接近能量本质的运作规律？！】
这个发现让林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秦璇的天赋，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这已不是简单的能量亲和，而是近乎于……触摸规则！
他不敢再多做探查，迅速收回了神识，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内心oS：必须重新评估秦璇的价值和风险。她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或能成为探索星钥、对抗‘蚀’之力的重要助力；用得不好，她那不受控的本能，可能酿成比欧阳墨更大的灾难！眼下，绝不能让她引起更高层的、尤其是那些可能心怀叵测之人的注意。】
他看了一眼秦璇小院的方向，目光复杂。随后，他抱起书册，如同一个真正的书呆子，慢悠悠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林凡久久沉思。秦璇那无意识构筑的“粗糙阵法”，虽然简陋，却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他一直以来学习和推演的星纹、阵法，都是前人总结好的、系统化的知识体系。而秦璇的方式，则更像是抛开了所有条条框框，直指能量运作的本源。
【内心oS：或许……我在钻研现有体系的同时，也可以尝试跳出框架，像她那样，更直接地去感知和理解能量的‘情绪’和‘流动’？不一定非要照搬她的胡来，而是汲取那种‘直指本质’的思路？】
这个念头，如同一点星火，在他心中悄然点燃。他决定，在继续夯实基础、隐藏自身的同时，开始尝试以一种更“感性”、更贴近能量本身的方式，去重新理解和运用他所掌握的力量，尤其是……与星钥碎片可能产生共鸣的星辰之力。
星枢院依旧平静，但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变化的种子正在悄然萌发。一个继续在“苟道”上精益求精，一个在胡闹中无意触碰法则，两人的道路看似迥异，却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产生意想不到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