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然刚抬步走向演武场中央,指尖凝起一丝灵力,想给士兵们露一手灵力化形的小技,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带着通报声冲破了演武场的热闹。
“报……太子殿下,沐将军,陛下急召,请二位即刻入宫!”
前来通报的士兵翻身下马,声音里满是急切,沐星然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酒意也跟着醒了大半。
夜宸眉头微微蹙起,父皇素来体恤军中将士,若非天大的急事,绝不会在这深夜里急召,他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对沐星然说道:“沐将军,夜色已深,宫中路径多有侍卫值守,孤的马车已在外面等候,不如一同前往?”
沐星然没有推辞,颔首应道:“多谢太子殿下。”
她转头对林风吩咐道:“军中事务暂交予你,约束好兄弟们,不得擅自离营,待我归来。”
林风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末将遵命!请将军放心,属下定看好军营!”
两人快步离开演武场,演武场外,夜宸马车早已备好,车夫见二人到来,立刻掀开帘子,夜宸侧身让沐星然先上车,自己随后跟上。
车厢内点着一支银烛,烛火摇曳间,将两人的影子映在车壁上,气氛一时有些沉寂。
沐星然眉头未松:“前几日雁门关送来的军报还说一切安好,可陛下这急召的架势,但愿不是军中或边境出了变故。”
夜宸的声音沉了几分,“你担忧的不无道理,父皇素来谨慎,若非事出紧急,绝不会在深夜派人前来军营。”
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皇宫正门,早有内侍等候在那里,见二人下车,连忙躬身引路,“太子殿下,沐将军,陛下在御书房等着呢,您二位快些进去吧。”
两人跟着内侍快步穿过长廊,御书房的朱漆门虚掩着,一道缝隙漏出书房内的烛火,尚未靠近便有沉闷的踱步声从书房内传来。
夜宸轻轻推开房门,御书房内的两人同时看了过来,兵部尚书李宇修李大人正站在案前,见夜宸和沐将军进来,眼底掠过一丝凝重。
“儿臣参见父皇。”
沐星然也跟着行礼,声音恭敬说道,“臣沐星然,参见陛下。”
皇帝夜瞑听到两人的声音,猛地转过身,平日里总是沉稳威严的脸上,此刻竟带着几分明显的焦虑,眼底也布满了红血丝。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皇帝伸手虚扶了一下,“你们来得正好,快过来看看这封密函!”
话音刚落,皇帝快步走到案前,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抽出一份用牛皮纸封着的密函。他指尖都带着几分颤抖,将密函递到夜宸和沐星然两人面前:“看看这个,雁门关的急报!”
夜宸连忙起身接过密函,展开信纸,沐星然也跟着站起身,凑到一旁细看,信纸上的字迹潦草,还带着几滴墨渍。
信上的内容让两人瞬间脸色一变,北疆、北魏、巴金国,这三个素来互相提防的势力,竟私下结盟,凑了三十万大军,在三日前深夜突袭雁门关!
若不是沐星然上次特意留下了几门大炮,雁门关的城墙早在第一波突袭就被攻破,此刻早已失守!可即便有大炮支撑,雁门关的守军也只有五万,面对三十万联军的轮番进攻,早已伤亡惨重。
信中写道,昨日午时,北魏的攻城锤撞开了西侧的角门,若不是张凛拼死带人堵住缺口,恐怕敌军已经攻入关内。
如今守军的箭矢和火药都快耗尽,粮草也只够支撑三日,雁门关危在旦夕,请求陛下立刻派兵增援!
兵部尚书李宇修在旁低叹,“五万对三十万,联军昼夜轮番进攻,守军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啊。”
“三十万联军,北疆和北魏和巴金素来不和,他们怎么会突然联手?”夜宸的脸色沉了下来。
皇帝夜瞑扶着龙案的手微微发颤,他抬眼看向沐星然,声音里带着急切:“沐将军,如今这局面,你可有建议?”
沐星然的手指紧紧攥着信纸,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怒:“陛下,雁门关不能丢,一旦雁门关失守,敌军就能长驱直入,马上就能打到京城,臣请求即刻领兵前往雁门关增援,另,臣以为此战绝非单纯的增援雁门关那么简单!”
这话让御书房内其他三人都愣了愣,夜宸看向沐星然,李宇修皱起眉,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皇帝则挥手示意她继续说。
“北疆、北魏、巴金国素来互相提防,此次突然结盟,并非临时起意。上次北魏割让四城,大家都想着拿下大夏,再分,认定我大夏只能被动防守,守雁门关、守城池、守京城!”
沐星然的目光扫过案上的舆图,脸上带着一股压不住的锐气:“既然他们都想来瓜分我大夏的土地,不如咱们索性主动出击!此次增援雁门关,臣请求带骑兵为先锋,昼夜兼程先解雁门关之围,再以雁门关为据点,分三路破敌!”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皇帝夜瞑看着沐星然自信的模样,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眼底的焦虑都淡了几分。
李宇修低声喃喃自语道:“主动出击,分而破之……这法子虽险,可若是成了,便是天大的功绩。”
皇帝夜瞑三人说道,“朕打算派李宇修和沐将军你一同前往,只是京城的兵力也需要留守,最多,朕也只能调派二十万兵马!”
夜宸看着沐星然转头看向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请求与沐将军一同前往。”
皇帝夜瞑愣了愣,随即点头:“好!有你在,朕也能放心些,你们即刻去调兵,明日一早便出发,务必尽快赶到雁门关!”
“臣遵旨!”沐星然和夜宸齐声应道,御书房的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他们都清楚,这趟雁门关之行,是一场没有退路的硬仗,身后是京城,是万千百姓,他们只能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