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火海在身后,海水在前头。

浪像无数冷刀,一刀刀往骨缝里钻。我抱着阿阮,漂在英租界外的黑潮里,血从绷带渗出,一缕缕被海水扯走,像红烟。

探照灯在远处岸上扫,像鬼差提的灯笼,找替死鬼。我咬紧牙关,把阿阮托高一点——她浑身湿透,呼吸却均匀,耳后的白羽竟还顽强地粘着,像不肯熄灭的火。

再撑十分钟。我贴着她耳廓,声音被浪撕得七零八落,十分钟,我们上岸。

其实我不知道岸在哪,断腿早已麻木,胸口枪伤像藏了把火钳,每划一下水,就钳我一次。可我不敢停,一停,我们就成了冬日海上的浮尸。

忽然,一盏昏黄渔火在左侧闪,三下长、两下短——约定的暗号。我精神一振,挥臂拍水,回应三下短、两下长。火光靠近,是一艘乌篷小渔船,船头立着个人影,蓑衣斗笠,像从水墨里剪下来的。

李三?来人压低嗓子。

活的!我吼,声音被浪吞一半。船篷里伸出两根竹篙,把我们拖上去。我瘫在甲板,像条被扒了鳞的鱼,只剩喘气的份。

船篷里堆满咸鱼和煤油味,却比任何五星级软床都香。阿阮抖得像筛糠,却先扑过来扒我衣襟:血!又裂了!

蓑衣人递来酒壶,我仰头灌,火辣辣一条线,把冻住的喉管烫开。这才发现对方是个女人——四五十岁,左脸一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像把月牙嵌进肉里。

叫我疤姐。她声音沙哑,老张是我师兄,他提前托我候在海上,说今晚有人跳海。

我眼眶一热,火场里老张最后的笑,在脑海闪回——原来他连退路都替我们铺好。阿阮握住我手,小声哽咽:张叔……

疤姐拍拍她肩,转头看我:船不能直接回津,安德森虽死,英租界戒严,袁文会也派人封了所有码头。你俩得先几天。

我苦笑——假死,我熟。可这次,要骗的是整个天津卫。

船在海上漂了两天两夜,最后钻进一处废弃盐仓。盐仓位于塘沽与天津之间,芦苇丛生,雪一盖,像白浪起伏的无人海。仓里堆满粗盐,踩上去响,像踩在干雪上。

疤姐扔给我们两套旧渔服、一罐猪油、一台小收音机,还有——阿阮的相机,防水油布包得严严实实。原来老张跳海前,把相机先抛进了渔船。

我捧着相机,像捧着最后一块浮木。阿阮却迟迟不接,她盯着相机背壳,眼神复杂——那里有一道新鲜裂痕,像被子弹擦过。

底片……她声音发抖,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掰开暗扣,一声,后盖弹起——胶卷完好,只是最前端那张被热浪烤得卷了边。阿阮长吐一口气,整个人瘫坐盐堆,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砸在盐粒上,变成一颗颗小凹坑。

我蹲下去,用拇指给她抹泪,却越抹越湿。最后索性把她按进怀里,让她哭个够。她哭的时候,肩膀一抖一抖,像受伤的雏鸟,把我心口啄得生疼。

夜里,盐仓外刮起白毛风,窗缝鬼叫。收音机忽然弹出播报:

……前日凌晨,英租界码头发生特大爆炸,巡捕房探长安德森生死不明,疑为青帮分子燕子李三所为。代理探长麦克发布通缉:凡提供李三线索者,赏大洋五千;活捉,赏一万……

我嗤笑,摸摸胸口绷带:一万?老子什么时候这么值钱。

阿阮却脸色煞白,把收音机抱在怀里像抱炸弹:通缉令一出,天津卫所有混混都会找你。

她抬眼,眸子里映着煤油灯火,包括袁文会。

我心里——是啊,安德森死了,袁文会再无掣肘,下一步当然是灭口加夺证据。

我掏出那份血染文件,甩了甩,盐粒簌簌落:想灭口?得看他有没有那口好牙。

第三天傍晚,疤姐冒雪送来消息:

袁文会放出话,三日后在天津西站——接的是阿阮的骨灰盒。他说你诈死女友,他要给你送温暖

我听完,沉默得像盐堆,半晌笑出一声:行,那咱就给他送个真骨灰——装他自己的。

阿阮抓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别冲动,那是圈套!

我抬眼,与她四目相对,火光下,她瞳孔里燃着两簇小火苗,像要把我的焦躁烧尽。

我深吸一口气,把怒意压回胸腔,拍拍她手背:咱们不冲,咱让他自己钻。

当夜,我借着盐仓破窗的月光,把文件一页页摊开,用相机重新拍照。

阿阮用铅笔在底片边缘写暗号:时间、地点、人名、货量。

写到最后一张,她忽然停笔,抬眼看我:李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出不去了,你能把底片送到北平《晨报》吗?

我抄起飞虎爪敲她额头:少来,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阎王那儿的请柬,得咱俩一起收。

她摸额头,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泪光在里面晃,终究没掉下来。

第四日清晨,疤姐弄来一辆破马车,车厢里摆着两口空木箱,一箱装咸鱼,一箱装——其实是粗盐压包,上头盖一层薄薄炭灰。

我躺进咸鱼箱,阿阮躺箱,盖留缝隙,马车摇摇晃晃往天津城。

城门警备森严,英租界巡捕、华界警察、青帮混混,三层关卡,专查受伤青年。

我屏住呼吸,听守卫踢箱子:什么货?

疤姐陪着笑:咸鱼送饭馆,骨灰送义庄,大冬天,死人多。

咸鱼味冲鼻,守卫骂了声晦气,挥手放行。

车轮碾过城砖,我心脏跟着颠——回来了,天津卫,老子了四天,又活了。

马车停在侯家后街小棺材铺,疤姐拍三下车板,我们爬出来,个个一身咸鱼加炭灰,臭得能熏死苍蝇。

棺材铺老板是疤姐老相好,递给我们两套孝服、两顶白帽,还有——

一块木牌,上写亡妻阮氏之灵位。

我挑眉看阿阮,她扑哧笑,又慌忙捂住嘴,泪却笑出来:谁是你亡妻?

我耸肩:戏要做全套,委屈阮小姐当我三天未亡人。

她瞪我,耳尖却红得像染霞。

夜里,棺材铺后间,我们把孝服摊在棺盖上,规划西站反杀路线。

我断腿未愈,行动慢,阿阮主动请缨:我扮寡妇,捧骨灰盒,你藏棺里,撬底板上月台。

我摇头:棺木笨重,逃时拖后腿。

她抬眼,火光映出倔强轮廓:那你说怎么办?

我摸出飞虎爪,在棺木内壁钉出脚踏,棺材翻个,底板朝外,我趴在里面,像壁虎贴车皮,一到月台,就翻上车顶。

她愣半晌,噗嗤笑:燕子李三,果然连棺材都不肯安安分分躺。

我轻敲她额头:放心,老子命硬,阎王收不动。

计划落定,她忽然伸手,把我耳后那根白羽取下,用毛笔蘸墨,在羽根写下一行小字:

腊月二十七,西站,火油霜刃,同生共死。

写罢,她把羽递回给我,眸子亮得像寒星:让这根羽作证,我们不止要飞出火海,还要飞出命数。

我接过,心口像被滚烫的铁块烙了一下,灼痛,却踏实。

那一刻,我知道——

从今往后,我不是独行贼,也不是谁的棋子,

我是燕子李三,

带着一个姑娘的同生共死,

去拆一座城的局。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狐言浅浅修行万年,发现居然是洪荒鬼夫难驯问鼎巅峰穿越倚天:明尊张无忌一人钧天我有一个修仙世界陈莫白综武:王语嫣拒婚,强娶李青萝我有一座藏武楼武林群侠传之龙震云野踱步剑客自我升维,无限大罗御界魔尊综武:开局退婚李寒衣洪荒的信息时代蓝血凤凰神魔帝玉对不起,我天生神力孤,大商九皇子,开局即无敌武尊别回头快跑阴符九遁龙战星野红尘染雨缺钱的我,只好练武仙侠神话,我自带兑换系统风尘剑侠武道乾坤华山女剑神重生之独步江湖重生都市霸王挽剑愁眠高武:一个馒头换取了绝世神功龙御天下!夫人们的香裙武侠:人在武当,开局无双剑匣九色莲龙蛇演义修神风雪狐妖志醉里,剑气如霜靖乾荡坤诛仙日常开局被甩:我成了毒医综武我成为逍遥派掌门凡人:我,拜师韩老魔千年樱桃仙界修仙武侠:天下第二恐慌沸腾战国武林风
磨铁读书搜藏榜:(修真)上仙雏侠浮梦山海间醉里,剑气如霜重生之我的老公是仙帝一步成仙最强道统红尘染雨武道世界:我有经验面板蛮横的屠夫帝御仙魔柳叶中的剑靖乾荡坤诸天游猎:从神雕顶撞郭伯母开始妖魔路我修仙真的太难了我有一枚空间珠惑心债的麻烦太古剑神呆萌小沙弥赘婿修真在都市师父你做我妻子好不好综武:获北冥神功后我横推无敌嘉靖余福签到聊斋,铸造气运神朝都市神级仙少重生最强仙皇缘剑劫我竟是书中大反派三清师弟穿书之男主修仙小说的小炮灰我有诸天万界图道破万界辽东邪侠钓亦有道仙武神皇国师大人一动不动聊斋炼丹师风雨乱江湖长生不死,从洞天福地开始我在网游当大侠我在天道母胎里修炼过我在都市开仙门书咄咄且休休,苒苒物华休顶尖剑客剑妖传我有一卷鬼神图录少年歌行:与君同行快穿攻略之逆袭成仙这人修炼太恐怖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少年歌行之锁山河星河寥寥香江:从街头到全球之巅综武:写个日记,仙子人设崩了我在六界磕CP倚天屠龙纪晓芙大唐问道:逍遥万界游综武侠:摸鱼系统袖里霜华1莲花楼之渡莲者为药云梦双璧录帝王强制爱,暗卫无法逃武侠:躺平就变强,见证整个江湖杨过:头戴虎头帽,谁来和谁闹两个失忆的百岁老人:门后终极天龙八部后传之风云再起综影视:女配的野心是称帝重生觉醒神医之我在民国救华夏综武:开局成为燕十三!一人之下:开局遮天九秘!祁总,您家霸鹅又上热搜了!【综影视】少白观少歌大唐剑圣录射雕之我为仙帝,当镇压此世穿越,从灵鹫宫开始穿越之我成了功夫里的包租公诸天:开局舌战杏子林风生水起,山海可平综武:钢铁之肾,从东方不败开始我在综武修仙那些年总裁穿越:我在天龙八部当和尚天阙归来宗武世界,游历江湖综武:开局宗师境,馋哭黄蓉穿越神雕之我的系统是郭靖多子多福:背着赵敏成了明教教主综武:长太帅,被邀月擒回移花宫都穿越了,你还叫我节制一点医道:中医传人在火影天下第一!小说版综影视:多学学总有好处!古墓侠影之系统乾坤穿越神雕:我拜杨过为师综各世界组邪门cp江湖逆主逍遥传人,我让乔峰多活百年综武之我,唯一修仙者超次元乱撩诸天时空骰,开局绑定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