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力”的发现如同一剂强心针,让血色防线的守军士气大振。精英猎杀小队成果斐然,不少卡在瓶颈多年的将士借此突破,整体战力有了微弱的、但确实在增长的提升。然而,就在这看似好转的局势下,一个更加黑暗、更加令人不安的猜想,在前线指挥官和总部智囊团的反复推演中逐渐浮出水面。
这个猜想的源头,来自于对裂缝的持续监控和魔物行为模式的分析。
情报分析室内,萨博指着一段模糊的影像,那是用极高代价才深入污染区捕捉到的画面:几只暗紫色(中将级别)的裂界魔正在围攻一艘落单的人类军舰。在将军舰摧毁、吞噬了所有能量和生命后,这些魔物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围绕着残骸,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它们身上闪烁起微弱的、与“气运之力”的金光截然相反的暗沉污浊的光芒,随后,那光芒似乎被无形的通道引走,汇向了裂缝深处。
“看这里,还有这里。”萨博又切换了几个片段,都是魔物在完成大规模杀戮后出现的类似现象,“它们似乎...也能从杀戮和毁灭中获取某种‘养分’?”
艾伦凝视着那些污浊的光芒,烛龙之力让他感知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不是养分...是类似的东西,但性质截然相反。如果我们的将士击杀它们获得的是世界气运的‘正反馈’,那它们通过杀戮获得的,或许是...毁灭气运?或者叫劫力?同样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但被它们以毁灭的方式攫取、污染并吸收了。”
罗宾翻阅着古代文献,脸色越发苍白:“在一些关于极端灾祸的预言记载中,有提到过...‘彼之英雄,吾之食粮’...难道指的就是这个?入侵者不仅掠夺土地和能量,它们本身的存在和杀戮行为,就是在窃取这个世界的‘存在根基’?”
一个可怕的推论逐渐清晰:
这场战争,是一场双向的猎杀!
守军击杀裂界魔,能获得世界气运的反哺,变得更强。
而裂界魔击杀守军、毁灭文明,同样能掠夺世界的“存在之力”(暂命名为劫力),并以此向它们背后的维度献祭!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艾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那我们每牺牲一个战士,每被摧毁一艘战舰、一座城镇,都相当于在给它们‘充能’?”
萨博沉重地点头:“更可怕的是,它们掠夺的‘劫力’,用途可能和我们一样——用于召唤更强的存在!”
他调出裂缝的能量监控数据:“大家看,虽然裂缝的扩大速度基本稳定,但每次前线出现大规模伤亡后,裂缝深处的能量波动,尤其是那些红色(四皇级别)和更强大的气息,活跃度都会有短暂的、细微的提升!就好像...献祭满足了某种条件,让更强大的个体更容易降临!”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这个猜想太残酷了。
这意味着,单纯的防守和消耗战,可能正中对方下怀!守军依靠击杀魔物变强,但魔物也在依靠杀戮守军和破坏来积攒“降临能量”。这是一场血腥的竞赛,看谁先积累到足够的力量压倒对方。
但主动权似乎更在入侵者一方。它们可以承受损失,因为损失掉的魔物本身就是“食粮”的一部分,甚至它们的死亡如果是由守军击杀,反而会助长守军气运(虽然微弱),但守军的每一次伤亡,都是在资敌!
“必须改变策略!”龙斩钉截铁地说,“不能再进行无谓的消耗战和阵地战!每一次出击都必须有明确目标,最大限度减少己方伤亡,最大化击杀效率!”
“所有行动必须以保护有生力量为第一优先!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加大对裂缝和巢穴的打击力度!必须想办法打断它们获取‘劫力’的进程,或者干扰它们的召唤仪式!”
新的指令迅速下达。前线战术变得更加灵活和谨慎,避免与魔潮正面硬撼,更多地采用骚扰、伏击、精准斩首的战术。战士们也得知了这一残酷的猜想,心情更加沉重,但也更加明白了保护自身和战友的重要性——每一次存活,都是在阻止敌人变得更强。
路飞一拳将一只紫色魔物砸进地里,看着金光入体,却高兴不起来。他看向裂缝的方向,眼神锐利:“原来如此...所以那些家伙才不怎么主动进攻,只是在不断扩张地盘,等着我们去送死吗?真是...恶劣透顶!”
索隆擦去刀上的污血:“那就更快地砍了它们!在它们变得更强之前!”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只要那道裂缝还在,只要魔物的巢穴还在运转,这场双向的猎杀就会持续下去,直到一方被彻底吞噬。
真正的破局之法,依然在于那裂缝的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