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雄的手下忍不住开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说话吗！”
砰！
一声枪响，吓得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裤子都快湿了。
“我没资格，但我有枪。”雷洛冷冷地说，“再敢多嘴，下一枪就不是吓你了。”
苏天汉始终没开口，但所有人都明白，雷洛之所以敢这么做，一定是他默许的。
没有他的支持，雷洛不敢这么放肆。
雷洛的每一个动作，其实都是苏天汉态度的延伸。
葛天雄脸色愈发阴沉，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示意手下赶紧滚出去，别在这丢人。
这个风波过后，大家终于明白，苏天汉这位新上任的探长，虽然年纪轻，但绝不是好惹的，更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性格。
“我先说几点。”
苏天汉开口，“我这个人办事，讲究规矩。无论是正当生意，还是偏门生意，都要有章法，不能乱来。”
“尖沙咀以后能开多少赌档、字花档、鸡档，开在哪里，都要统一安排，拿到牌照才能营业。”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
“这怎么可能？从来没人这么干过！”
“没有牌照，那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对于苏天汉的新规，众人纷纷反对，情绪激动。
“我支持！我以后一定按规矩来，向苏探长申请牌照才营业！”
一直沉默的白饭鱼突然表态，坚定支持。
“我大灰熊也支持！”
“我也赞同，做生意就该有规矩，我会严格按照苏探长的要求来办。”
大灰熊和倪坤相继发言，态度鲜明。
“规矩我已经说清楚了，从明天开始执行。”
苏天汉语气坚定，“没有牌照的场子，开一家，封一家。你们可以试试看。”
“苏探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强势了？”邓威皱眉。
葛天雄接着说：“要是尖沙咀没了赌档、鸡档，这么多兄弟没饭吃，整个地方都会乱套。这不是苏探长想看到的局面吧？”
“这些场子不能没有，但我相信想做的人多得是。”
苏天汉看向葛天雄，“但谁要是敢在尖沙咀惹事，我抓一个是一个。监房不够？没问题，我已经和别的警署打了招呼，关个几千上万人也没问题。”
“我把话说清楚，从明天起我正式上任，我希望大家都能和气生财，有规矩地做事，对大家都好。”
“但要是谁不愿意配合，我也不会退让，后果自负。这是我对大家最后的提醒。”
这番话落下，众人脸色难看。
原本，他们联合起来，是想逼苏天汉让步，分一杯更大的羹。
没想到，苏天汉一上来就亮出“牌照”这张牌，直接打乱他们的阵脚。
这张牌最狠的地方，就是会把所有社团分裂开来。为了能继续做生意，总有人会第一个低头。
只要有一家向苏天汉靠拢，接下来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
这个看似牢固的联盟，很快就会瓦解。
白饭鱼介入后，尖沙咀的社团为了不落后，势必会主动向苏天汉低头，这是局势决定的，无法避免。
邓威心里已经清楚，这个所谓的联盟撑不了多久，解散只是时间问题。
一旦利益被瓜分，分裂就成了必然结果，各自走各自的路，只是早晚的事。
今晚的聚会，气氛沉闷，最后艹艹收场。
苏天汉离开时，众人面色沉重，难掩不满。
他对那些所谓的联盟毫不在意，甚至懒得正眼去看。
事实上，这个联盟也的确脆弱，几句言语挑拨，就已经摇摇欲坠。
不少社团其实已经动了退出的念头，只是还没公开表达而已。
“这个苏天汉比颜童更难缠，手段也更高明。”邓威率先开口。
葛天雄满脸怒意，咬牙说道：“他以为自己一个探长能翻了天？”
“有人捧他，他才是探长；没人支持，他什么都不是。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社团加起来还斗不过他。”
邓威却只是冷笑，觉得葛天雄太天真。
如果真能拧成一股绳，这么多社团联手的确能对苏天汉构成威胁。
但现实中根本不可能。一个社团内部都各有派系，何况这么多社团？
大家只是因为利益临时聚在一起，彼此之间毫无信任可言。
只要有一家先退，选择向苏天汉低头，这个联盟就彻底完了。
因为先低头的那家，反而能拿到更多好处，后面的社团只能等着被收拾。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赌别人不会先妥协，结果只能是争着向苏天汉低头。
苏天汉这招，就是明摆着的阳谋。
他直接告诉所有人，要让所有社团都看他脸色行事。
就算所有人都看穿了他的意图，也只能照做，毫无办法。
所以邓威才说他高明，而葛天雄还不明白局势，就显得格外可笑。
这时，一名社团坐管开口：“无论如何，苏天汉的条件我们不能接受。”
“没错，他收的费用比颜童高出太多，而且以后所有生意都要他点头才能做，一个牌照就贵得离谱，我们哪还有利润可言？”
“这种条件根本谈不拢，我们还得继续谈，不然迟早被他榨干。”
“这次有得商量了，我们这么多社团联合起来，他不可能一点退路都不给，估计就是想多拿点钱罢了。”
大家纷纷附和，语气已不像之前那般强硬。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以为稳操胜券，那现在更像是在摇摆不定，信心开始动摇。
从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们已经有退让的意思，只是态度不再那么坚决。
但苏天汉开出的条件实在难以接受，让人一时之间无法答应。
只要他稍微松口，或者恢复颜童以前的做法，这些社团头目恐怕马上就会点头同意。
邓威已经察觉到局势的变化，心里清楚这一仗赢不了，也开始琢磨别的路子。
“从明天开始，所有鸡档、赌档、字花档，一家都不准开！”葛天雄咬牙说道。
“我要让尖沙咀没有黄、没有赌、没有毒，看那些烟鬼、赌鬼犯起瘾来，苏天汉怎么收场。你们社团的兄弟也给我上街闹事，我要尖沙咀越乱越好。”
“等尖沙咀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苏天汉就得来找我们低头，看他还能不能神气得了。没有我们的支持，他想坐稳这个探长的位置，做梦去吧。”
最后，葛天雄冷冷地扫视全场，语气森然：“我明天就开始动手，谁敢跟着我干，就是跟我作对，后果自己想清楚。”
听完这番话，众人神情各异，明显开始犹豫。
毕竟，真要这么干，就是正面和苏天汉撕破脸，后果谁都不敢打包票。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邓威，想看看他会怎么表态。
邓威沉吟片刻，开口道：“我家里有点事，先走一步。等你们决定了，让人告诉我一声就行。”
说完，他直接起身离开，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态度。
虽然他没有表态，但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
既然如此，接下来该怎么选择，也慢慢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