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合上电脑，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医院发来的短信：“苏周先生今日身体状况已经稳定，符合出院标准。”
她立刻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走。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坐进车里就说：“去机场，给我订最快的一班飞蓉城的航班。”
路上她一直在看时间，航班显示延误了半个小时。她盯着手机刷新动态，手指不停点着屏幕。飞机落地时天刚亮，她出航站楼直接上了等在那里的车，一路开往医院。
到了住院部楼下，她快步走进电梯，按了七楼。走廊很安静，她走到病房门口停下，深吸一口气才轻轻推开门。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床边。苏周正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个药盒，低头看着上面的说明书。听见门响，他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来接你出院呀。”她说，声音有点哑。
他愣了一下，“不是说好我自己可以走吗？”
“我知道你能走，但我想来帮忙。”琴雯走到床前，把包放下，“手续办好了吗？”
“还没去前台。”
“那我现在去。”她拿出记事本，“我去拿病历和药单。”
琴雯转身就要走，苏周又叫住了她。
“琴雯。”
“嗯？”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真的能行，我已经好了。”
琴雯回头看苏周，“好好好，我知道你好了，我马上回来，你等我。”
琴雯马上转身去了护士站，把出院申请交上去，一项项核对费用。护士打印清单的时候，她翻看病历本上的医嘱记录，一条条对照药品名称和复查时间。
“这些药每天吃几次？”琴雯指着其中一种问。
“早上一次，饭后。”护士说。
“体温超过三十七度五必须马上联系医生。”
“这个我知道。”
“还有，不能熬夜，不能喝酒，伤口位置要保持干燥。”护士说
“我都记下了。”琴雯一边点头，一边回复。
琴雯拿着资料和药品回到病房。苏周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站在窗边等她。
“可以走了吧？”苏周说。
“先坐下。”琴雯拉过椅子，“我把单子给你看一遍。”
苏周皱眉说，“真的不用——”
“你要是再发烧，我就只能像上次那样守在病房外干着急。”琴雯说完这句话，自己也顿了一下。
办完所有手续已经到了中午。林特助提着行李袋，琴雯陪着苏周走出病房。走到楼梯口时，苏周脚步慢了一下，腿微微晃了晃。
琴雯立刻扶住苏周的手臂。
“没事的。”苏周说。
“这还叫没事，不要逞强，我扶着你走。”琴雯语气强硬，没有松手。
苏周任由琴雯扶着他一步步往下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住院楼，外面阳光正好。
停车场就在楼侧，琴雯打开车门让苏周先上车。苏周坐进去后靠在座椅上，闭了会儿眼。
“累了吗？”她问。
“有点。”
“到了家就能休息了。”
她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的脸，脸色还是白的，眼下有青影。
车子开出医院大门，拐上主路。路边树影快速掠过，车内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