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浓墨一样泼在大地上,只有天上的残月洒下几缕微光,勉强照亮官道。岳飞带着一千骑兵,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每匹马都跑得浑身是汗,呼吸声粗重得像风箱。
“将军!再跑下去,马就要累垮了!” 骑兵队的副将勒住马,声音里满是疲惫,“咱们已经跑了两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喝,弟兄们也撑不住了!”
岳飞也知道马累了,可他更知道时间不等人 —— 三更一到,济州府的内应就要开门,一旦让辽军进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勒住自己的马,看着身边气喘吁吁的弟兄和胯下不停甩着尾巴的战马,咬了咬牙:“再坚持半个时辰!前面就是十里坡,到了坡下咱们歇半个时辰,给马喂点草料,咱们啃口干粮就走!”
副将点点头,转身对着身后的骑兵喊:“弟兄们!再坚持会儿!到了十里坡就歇脚!” 骑兵们虽然疲惫,却没人抱怨,纷纷应和着,催着马继续往前跑。
夜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岳飞摸了摸怀里的令牌 —— 这是之前张御史给他的,凭这令牌,能直接调动济州府的守军。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三更前到济州府,阻止内应开门。
与此同时,济州府西门的守军房里,四个穿着守军服饰的人正围在桌前,压低声音说话。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名叫李四,是辽军安插在济州府的内应头领。
“都准备好了吗?” 李四敲了敲桌子,手里攥着一把短刀,“三更一到,咱们就以‘查验粮草’为借口,骗开城门,把辽军的先头部队放进来。只要控制住西门,济州府就等于破了一半!”
旁边一个瘦高个赶紧点头:“李哥放心!城门的门栓咱们早就做了手脚,一拉就能开。守门的那几个老兵,我已经用酒灌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肯定不会阻拦!”
另一个矮胖子补充道:“辽军的先头部队离西门只有五里了,只要城门一开,他们半个时辰就能到!到时候咱们就是大功一件,辽主肯定会赏咱们不少金银!”
李四冷笑一声:“金银算什么?等辽军拿下济州府,咱们就是济州府的功臣,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都打起精神,别出岔子!要是坏了辽主的大事,咱们都得死!”
几人纷纷应和,脸上满是贪婪的笑容,完全没注意到,房外一个巡逻的老兵正贴着门缝,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那老兵名叫赵老栓,在济州府守了二十年城门,忠心耿耿,刚才听到房里有动静,就悄悄凑过来听,没想到听到了这么大的阴谋。
赵老栓心里一紧,不敢多待,悄悄退开,朝着张御史的府邸跑去。他知道,只有告诉张御史,才能阻止这场灾难。
岳飞带着骑兵,终于到了十里坡下。弟兄们赶紧给马喂草料,自己则掏出怀里的干粮,大口啃着。岳飞也啃了几口干粮,喝了口水,刚想让弟兄们准备继续赶路,就见远处的官道上,有几个黑影在快速移动。
“有情况!” 岳飞立刻拔出长枪,对着身边的弟兄喊,“都做好准备!可能是辽军的探子!”
骑兵们纷纷握紧兵器,警惕地盯着那些黑影。很快,黑影就到了近前,果然是五个辽军探子,正骑着马,朝着济州府的方向跑,显然是去给西门的内应报信。
“杀!别让他们跑了!” 岳飞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骑兵们也跟着冲上去,没一会儿就把五个辽军探子围在中间。辽军探子想反抗,却根本不是对手,没一会儿就被全部解决。
岳飞看着地上的探子尸体,心里更急了 —— 辽军探子往济州府跑,说明他们已经知道内应的计划,肯定在催促内应尽快开门。他对着弟兄们喊:“别歇了!立刻出发!一定要赶在三更前到西门!”
弟兄们纷纷翻身上马,虽然马还是疲惫,却跑得比之前更快了。
济州府内,赵老栓终于跑到了张御史的府邸。他敲了半天门,张御史的管家才打开门,看到赵老栓气喘吁吁的样子,赶紧问:“赵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快!快让我见张御史!有急事!西门有内应,要给辽军开门!” 赵老栓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在发抖。
管家一听,也慌了,赶紧转身去禀报。没一会儿,张御史就穿着衣服跑出来,脸色凝重:“赵老栓,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赵老栓把刚才在守军房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还把李四等人的计划说了一遍。张御史听完,心里一沉,立刻对着身边的侍卫喊:“快!召集府里的护卫,再去通知王丞相,让他调禁军去西门支援!一定要守住西门!”
侍卫们纷纷应和,转身去安排。张御史又对着赵老栓说:“赵大哥,你赶紧回西门,想办法拖延时间,别让内应把城门打开,我马上就带人参战!”
赵老栓点点头,转身朝着西门跑去。
岳飞带着骑兵,终于看到了济州府的城墙。此时,离三更只有一刻钟了。他对着身边的副将喊:“你带五百骑兵,去北门支援,防止还有其他内应!我带五百骑兵去西门,阻止内应开门!”
副将应了声,带着五百骑兵,朝着北门疾驰而去。岳飞则带着剩下的五百骑兵,朝着西门冲去。
西门外,李四正带着三个同伙,站在城门下,对着守门的老兵喊:“快开门!府里有紧急粮草要运进来,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不起!”
守门的老兵正是赵老栓,他故意拖延时间:“李哥,现在是三更,按规矩不能开门,要不你等天亮了再说?”
李四脸色一沉,拔出短刀,对着赵老栓威胁道:“少废话!这是府里的命令,你敢违抗?再不开门,我杀了你!”
其他三个同伙也拔出兵器,对着守门的老兵们围过来。老兵们虽然害怕,却还是挡住城门,不肯让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岳飞带着五百骑兵,终于赶到了!“住手!” 岳飞大喊一声,骑着马,朝着李四等人冲去。
李四看到骑兵,脸色瞬间变了,知道计划败露,对着身边的同伙喊:“快!杀了这些老兵,开门!” 说着,他举起短刀,朝着赵老栓刺去。
赵老栓赶紧躲开,岳飞已经冲到了近前,长枪一挥,就把李四的短刀挑飞,再一枪,就把李四的肩膀刺穿,李四惨叫着倒在地上。
其他三个同伙见势不妙,想逃跑,却被骑兵们围在中间,没一会儿就被全部活捉。
守门的老兵们看到援军到来,纷纷松了口气,对着岳飞拱手道:“多谢将军及时赶到!不然西门就真的被他们打开了!”
岳飞点点头,对着身边的骑兵喊:“把这些内应绑起来,严加看管!再派人去通知张御史,就说西门的内应已经解决!” 骑兵们纷纷应和,开始清理现场。
没过多久,张御史就带着府里的护卫和一千禁军赶到了。他看到被绑起来的李四等人,松了口气,对着岳飞拱手道:“多谢岳将军及时赶到!要是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岳飞摇摇头:“张御史客气了!只是我担心,除了西门的内应,还有其他内应在别的城门,我已经让副将带五百骑兵去北门支援了,咱们得赶紧去北门看看!”
张御史点点头,脸色再次凝重起来:“你说得对!咱们现在就去北门!”
两人带着人马,朝着北门疾驰而去。夜色里,马蹄声再次响起,每个人都心里忐忑 —— 北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副将能不能挡住北门的内应?
他们不知道,北门的内应已经知道了西门的计划败露,正提前行动,想要强行打开北门。而且,辽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北门附近,正等着城门打开,随时准备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