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学府的路上，白渊好奇地侧过头问：
“江技法，9咒以上的厉鬼，按说早就该拥有自己的理智了吧？在这里是怎么定的？”
江技法脚步没停，目光落在前方错落的建筑轮廓上，语气平静地解释：
“我们和厉鬼之间达成过某种协议。厉鬼和那些灵异之地分散在星球的各个角落，只要没人接取对应的任务，我们就互不打扰；但一旦有人接了任务，我们会提前告知对方具体情况。”
白渊皱着眉琢磨了片刻，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
“懂了！这就是双赢的局面啊。对我们来说，厉鬼相当于任我们挑选的小白鼠，用来历练提升；而提前告知又给了他们准备时间——9咒以上的厉鬼智商肯定不容小觑，他们完全可以留着反杀的底牌，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那要是任务途中遇到棘手的情况，就没有人会去支援吗？”
江技法闻言，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在空气中轻轻点了点：
“这正是我们体系的弊端。厉鬼那边可以有人支援，但我们这边，任务人数必须提前定好，而且会把人数告知对方，之后就绝不允许再有人中途加入支援。”
“不是吧？”白渊瞬间皱紧了眉头，一脸雾水，语气里满是不解，
“那这对我们人类来说，不是有极大的弊端吗？万一人数不够，或者遇到远超预期的厉鬼，岂不是只能硬扛？”
“话是这么说，但厉鬼那边并不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具体实力。”江技法转头看了他一眼，补充道，
“而且厉鬼的体系相对落后，论顶尖战力，我们人类这边，实力强悍的人要比他们多一点。”
白渊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眉头渐渐舒展：
“要是这样的话，倒还稍微好点。但我还是担心，万一他们有无限支援，就算我们实力强，耗也能被耗死吧？”
江技法轻轻摇了摇头，给出明确答案：
“放心，有协议约束，每一次任务对应的厉鬼，只能允许有一个支援者，多了不行。”
“那就好。”白渊彻底松了口气，随即又生出新的疑惑，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他们怎么这么听我们的话？就不会不守原则，偷偷多派支援吗？”
江技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解释道：
“这当然是多亏了地府的介入。协议里写得很清楚，如果厉鬼不守原则，违背约定，那么他们死后的灵魂将永生不得转世，永远困在黑暗里。”
他顿了顿，像是猜到白渊会想什么，补充道：
“也许你会说，厉鬼只要一直活着不就行了？但真到了那时候，刑罚克大人会亲自出手，没人能扛得住他的手段。”
白渊盯着脚下的石板缝，眉头微微蹙着，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在琢磨什么深奥的问题：
“为什么偏偏要惩罚不守约定的厉鬼？直接把所有厉鬼全部灭了不行吗？这样一来，不就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怕任务有风险了？”
江技法侧耳听着，脚步没停，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如果厉鬼都没有了，那我们这些鬼灵人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白渊一眼，补充道，
“更何况，厉鬼是杀不尽的。就算你拼尽全力把现存的全部清理干净，用不了多久，新的厉鬼还是会因为各种执念滋生出来，治标不治本。”
白渊抬起头，望着头顶澄澈的天空，云朵慢悠悠地飘着，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这倒也是……”
话里带着几分恍然大悟，又藏着点对现实的无奈。他脑子里还攒着好几个疑问，刚要张嘴追问下一个，就被江技法硬生生打断了。
“行了，打住！”
江技法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脸上带着几分佯装的不耐，
“你这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跟连珠炮似的，真把我当专门回答问题的机器了？”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缓和了些，“你剩下的那些疑问，我之后会找人帮你解答，总让我一个人说个不停，怪累的。”
白渊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小声应道：“好的。”
两人并肩前行，聊着天的功夫，脚下的路渐渐变得宽阔起来，周围的人声也隐约多了些。不知不觉间，江技法忽然停下了脚步，抬手指了指前方：
“到了。”
“嗯？”
白渊正盯着路边一株开得奇特的紫色花草出神，听到这话，愣愣地抬起头。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矗立在高高的门楣之上的三个鎏金大字——“技灵府”。
字体苍劲有力，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他下意识地缓缓抬高头颅，目光顺着门楣往上移，看清整座学府的全貌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也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眼前的学府，和他之前想象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比起他曾经待过的那些普通学府，这里的规模扩大了何止五十倍？巍峨的建筑群连绵不绝，青砖黛瓦间透着古朴庄重的气息，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去！这么大！”
白渊忍不住惊呼出声，语气里满是震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想看得更全面些。
江技法对他这副模样见怪不怪，脸上没什么波澜，淡淡道：
“现在的鬼灵人，实力稍高些的，一步跨出就是数千里，这点距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关键信息：
“不过学府内部有规定，禁止飞行，只能步行。所以真走起来，其实和在普通地方赶路也差不多。”
听到解释，白渊震惊的面容丝毫没有减下。
他飞一样的迈进学府，仔细打量着每一处角落。
江技法就这么看着。
“行了，别稀奇了，这里这么大，你就算看一个月也看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