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阁内人声鼎沸,二楼雅间视野开阔,能将一楼拍卖台的景象尽收眼底。云尘与姬灵璃相对而坐,侍女奉上香茗,袅袅热气模糊了两人间微妙的氛围。
拍卖很快进入高潮,当主持人捧着一个水晶玉盒走上台,盒内一枚鸽蛋大的淡紫色珠子散发着精纯雷力,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诸位,这便是今日的压轴之一——雷髓珠!蕴含极致雷力,可助修士淬炼雷系功法、稳固雷系真身,起拍价三万灵晶!”
话音刚落,台下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一路飙升至五万灵晶。云尘指尖微动,正欲加价,身旁的姬灵璃却抬手示意侍女:“六万灵晶,再附上一枚八品‘清蕴丹’。”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八品丹药价值远超万枚灵晶,这等加价方式,直接让其他竞价者望而却步。主持人见状,连喊三声无人应价,当即敲定:“雷髓珠归二楼雅间的贵客所有!”
云尘转头看向姬灵璃,眼中带着一丝讶异。姬灵璃浅浅一笑,语气自然:“云公子修炼雷系功法,此珠于你而言正是刚需。我虽用了八品丹药,但能结交你这位未来强者,这笔买卖很划算。”
云尘不再多言,颔首道:“多谢殿下,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他深知姬灵璃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不打算拒绝——雷髓珠对他确实重要,而且无功不受禄的推辞,反而会显得生分,不利于掩饰秘密。
拍卖继续,一件月白镶银纹的锦袍被呈上展台,袍身绣着流转的星轨符文,既能隐匿气息,又能增幅灵力,是件难得的护身宝衣。“此件‘星隐袍’,起拍价一万灵晶!”
姬灵璃目光一亮,再次加价:“两万灵晶,我要了。”她示意侍女将锦袍送到雅间,亲手递到云尘面前,笑意温婉:“云公子风姿卓绝,这件星隐袍与你甚是相配,权当我结交朋友的薄礼。”
云尘看着手中的锦袍,布料顺滑,符文流转间透着不凡,确实是件好物。他心念一动,反正没有损失,不如顺势收下,便接过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他起身走到雅间内的屏风后,褪去身上的旧袍,换上星隐袍。锦袍贴合身形,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愈发俊朗,月白底色衬得白发如瀑,银纹与他周身若有若无的雷力呼应,整个人宛如星尘所化,清冷中带着几分出尘的俊逸,比之前更添了几分锋芒与贵气。
当他走出屏风时,姬灵璃正端着茶杯,目光落在他身上,瞬间怔住了。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茶汤险些溢出,她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恍惚——她见过无数俊朗修士、皇室贵胄,却从未有人能将一件锦袍穿出如此惊心动魄的美感,清冷的气质与星隐袍的灵秀相得益彰,让他整个人如同自带光晕,让人移不开眼。
“殿下?”云尘见她失神,轻声提醒。
姬灵璃猛然回神,脸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连忙移开目光,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微微有些不自然:“云公子穿上这件星隐袍,当真是风采无双。”
云尘淡淡颔首,没有接话。他能感觉到姬灵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灼热,心中暗自警惕——这位皇女的接近,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主动。
拍卖会结束后,姬灵璃率先开口:“云公子,人皇城的‘醉仙楼’颇有盛名,不如我做东,一同前往小酌几杯?”
醉仙楼三楼的雅间布置得雅致奢华,雕花窗棂外是人声鼎沸的长街,窗内熏香袅袅,琴音婉转。姬灵璃一进门便吩咐掌柜:“把楼里最出色的姑娘都叫来,好生伺候云公子。”
不多时,七八位身着华服、容貌秀丽的女子鱼贯而入,个个身姿婀娜,眉眼含情,正要上前见礼,却被云尘抬手打断。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星隐袍衬得白发愈发莹润,清冷的脸庞上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落在姬灵璃身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不必了。有美丽优雅的殿下陪在我身边,旁人再美,也入不了我的眼,何须其他伺候?”
这话既捧了姬灵璃,又婉拒了旁人,说得得体又自然。姬灵璃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深,挥手让姑娘们退下:“云公子倒是会说话。”
雅间内只剩两人,侍女奉上一坛坛陈年佳酿,酒香醇厚。姬灵璃亲自为云尘斟满酒杯,玉指纤纤,动作优雅:“云公子,这是醉仙楼的招牌‘醉流霞’,入口绵柔,后劲却足,今日我们不聊战事,不议修为,只论风月,好好喝几杯。”
她将酒杯推到云尘面前,眼底带着一丝狡黠:“说好是喝酒,可不能用灵力蒸发酒气,那样可就太扫兴了。”
云尘心中了然,姬灵璃是想灌醉他,趁机套话。他面上不动声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果然绵柔醇厚,带着淡淡的果香,后劲却悄然蔓延开来。“殿下有命,自然遵从。”
一杯接一杯,姬灵璃频频劝酒,言语间尽是闲聊,时而说起人皇城的趣闻,时而谈及战神宫的修士,却绝口不提姬灵溪,只在不经意间观察云尘的神色。
云尘来者不拒,酒到杯干,神色从最初的清冷,渐渐染上几分醉意,眼神也变得朦胧起来。他知道,越是表现得毫无防备,姬灵璃越会放松警惕,这戏,得演得逼真。
几个时辰过去,桌上的酒坛堆了满满一地,雅间内酒香弥漫。姬灵璃也喝了不少,脸颊泛起红晕,更添了几分娇美,她看着眼前眼神迷离、脸颊微红的云尘,心中暗喜——看来这云尘已是醉得不轻,是时候试探了。
正要开口,却见云尘身子一歪,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径直朝着她的方向倒来。姬灵璃猝不及防,被他结结实实地扑倒在怀中。
温热的身躯压在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与淡淡的雷力、毒雾气息,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味道。云尘的脸颊贴着她的脖颈,呼吸温热,白发散落下来,拂过她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姬灵璃浑身一僵,端庄优雅的仪态瞬间破功,脸颊爆红,正要推开他,却听云尘含糊不清地呢喃:“殿下……酒香……人更美……”
她的动作顿住,心中又气又无奈,却又隐隐有些异样的悸动。眼前的少年白发俊逸,即便醉了,也难掩绝世风姿,这般毫无防备地依赖着她的模样,让她一时竟忘了初衷。
而趴在姬灵璃怀中的云尘,眼底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只剩清明与狡黠。他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身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兰香,心中暗笑:想灌醉我套话?未免太天真了。既然你主动送上门,那我便先占占你的便宜,也算是报了之前被你试探的“仇”。
他故意微微动了动,脑袋在她颈间蹭了蹭,引得姬灵璃浑身一颤,气息都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