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双修之后,毒宗的庭院里便多了一道固定的身影——每天清晨,云尘都会提着食盒,捧着一束刚采摘的“幽冥花”,站在云欣欣的房门外。
“师姐,我给你带了桂花糕,是我特意做的,你尝尝?”他轻轻敲门,声音温和。房内沉默片刻,门才会裂开一条缝,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接过食盒与花束,随即“砰”地一声关上门,只留下一句清冷的“知道了,你走吧”。
云尘也不气馁,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有时带的是新酿的毒花蜜酒,有时是他亲手绘制的阵法图纸——知道云欣欣喜欢研究毒阵,他特意从柳清月那里讨来古籍,熬夜整理成册。可即便如此,云欣欣也始终不让他进门,更不准他靠近,每次见面都隔着一道门板。
这天午后,云尘又站在房门外,刚要开口,苏媚儿却提着一壶茶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来试试。”她敲了敲门,声音柔媚:“欣欣姐姐,我带了咱们之前一起酿的醉仙酿,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房门很快打开,云欣欣探出头,看到苏媚儿时,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警惕地瞥了眼云尘,侧身让苏媚儿进去,又“砰”地关上了门,把云尘挡在外面。
房内,苏媚儿给云欣欣倒了杯酒,笑着打趣:“你呀,还在生云尘的气?他这几天可是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变着法子哄你,连我都快羡慕了。”
云欣欣端着酒杯,指尖微微泛红,低声道:“我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别扭。”她长这么大,除了苏媚儿和云尘,从未与旁人有过亲近,更何况是双修这种事,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就忍不住脸红。
“我懂你的心思。”苏媚儿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但云尘也是为了救你,而且他对你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几天被你拒在门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好受。你要是实在别扭,就先让他进门坐坐,慢慢适应,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云欣欣沉默了片刻,看着窗外——庭院里,云尘正蹲在花坛边,小心翼翼地给幽冥花浇水,侧脸认真,阳光落在他身上,竟有几分柔和。她心头微动,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那……明天让他进来吧,不过不准他碰我。”
苏媚儿眼中闪过笑意,举杯与她碰了碰:“这就对了,来,咱们喝酒。”
房门外的云尘隐约听到里面的笑声,虽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却莫名松了口气——或许,明天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
第二天清晨,云尘依旧提着食盒站在云欣欣房外,心里还在琢磨该怎么开口,房门却“吱呀”一声,主动开了。
云欣欣身着素色毒纹裙,站在门内,脸颊还有些微红,却没像往常一样关门,只是侧了侧身:“进来吧,别站在外面。”
云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提着食盒走进房间。屋内陈设简单,桌上还放着前几天他送的幽冥花,花瓣依旧新鲜——显然是被精心照料着。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这虾饺用了晨露调和,吃着不腻,我特意给你带了些。”
云欣欣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虾饺,小口咬着,没说话,却也没拒绝。云尘坐在对面,看着她安静吃东西的模样,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陪着。
就在这时,苏媚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坛醉仙酿,笑着打趣:“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没打扰你们吧?”
云欣欣看到苏媚儿,脸色放松了些,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正好尝尝云尘带的虾饺。”
苏媚儿坐下,给两人各倒了杯酒,看向云尘:“你也别一直坐着,跟欣欣说说你昨天去后山发现的那片毒草园,她肯定感兴趣。”
云尘立刻点头,开始讲起后山的毒草种类,还有他琢磨出的新毒阵用法。云欣欣听得认真,偶尔还会插一两句,提出自己的见解,气氛渐渐变得融洽。
吃到一半,云尘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云欣欣的裙摆。他心里一紧,刚想道歉,却见云欣欣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没像之前一样躲开,反而轻声道:“小心点,地上凉。”
云尘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眼底虽还有些羞涩,却没了之前的抗拒。他心中一暖,笑着点头:“知道了,师姐。”
苏媚儿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悄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