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宸学院山门外,东方羽被长老护着狼狈逃回,刚站稳脚跟,便指着学院方向破口大骂:“云尘!你这个卑鄙小人!若不是你祸水东引,雷暴与墨渊怎会惨死?我定要让你为他们偿命!”他刻意拔高声音,想吸引路过弟子的注意,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把罪责全推给云尘。
周围很快围拢了不少弟子,议论声此起彼伏。就在东方羽说得唾沫横飞时,云尘带着柳清月从学院内走出,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东方羽,你倒是会颠倒黑白。”云尘抬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晶莹的投影石,注入灵力,“不如让大家看看,雷暴与墨渊是怎么死的。”
投影石光芒亮起,在空中投射出清晰的画面——黑风岭矿洞外,长老将雷暴与墨渊猛地掷向闪电鸟妖王,两人惊恐的尖叫、长老的冷漠、东方羽的仓皇逃窜,每一幕都清晰无比。画面最后,还定格在长老拽着东方羽逃离,对同伴的生死置之不理的场景。
“居然是东域域主府的长老亲手把人推出去送死!”
“东方羽还好意思骂云尘?自己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救同伴?”
围观众人瞬间炸开了锅,看向东方羽的眼神满是鄙夷,指责声不绝于耳。几名炼魂宗弟子看到墨渊惨死的画面,眼眶通红,上前一步怒视东方羽:“墨渊是我们炼魂宗的人!你长老杀他,你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九霄雷殿的弟子更是怒火中烧,雷暴的师兄攥紧拳头,周身雷光隐隐跳动:“雷暴与你一同出行,你却眼睁睁看着他被当作诱饵!东方羽,你和你那长老,都该死!”
东方羽看着投影画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云尘竟会记录下这一幕,原本想栽赃嫁祸,如今却成了众人声讨的对象。周围的指责声越来越响,甚至有弟子开始朝他扔果皮碎石,东方羽再也待不下去,捂着头狼狈地朝着自己的住处逃去,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
云尘送柳清月至青云阁楼下,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雕花木门后,才转身走向阁中另一处僻静院落。这里栽满了素白的月桂,院墙爬满青藤,正是苏清瑶的居所——因太清宗与毒宗世代敌对,两人从不敢在人前显露亲密,只能借着月桂树的遮掩私下相见。
他轻叩门环三下,门扉无声开启。院内,苏清瑶身着一袭月白长裙,墨发仅用一支白玉簪束起,正坐在石桌旁煮茶。她侧脸线条清冷,睫羽垂落,指尖捏着茶盏的动作优雅却带着几分僵硬,连煮茶的火候都险些失了准头。
“回来了。”苏清瑶抬眸看来,声音依旧是惯常的清冷,目光却在云尘衣襟上扫过——那里还沾着柳清月递给他的疗伤丹碎屑,是方才两人牵手时不小心蹭上的。云尘心中了然,走上前顺势坐在她对面,指尖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让你担心了。”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苏清瑶抽回手,却没真的推开他,只是将煮好的茶盏推到他面前,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滞涩,“学院里都在传,你和柳师妹在黑风岭形影不离,连寻个材料都要手牵手……云尘,你倒是好兴致。”
云尘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醋意,反而笑了,伸手将她鬓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清瑶,我与清月的事,你早已知晓。可你于我而言,从来都是不同的。若不是为了护你,我又何必在意旁人眼光,偷偷摸摸与你相见?”
苏清瑶指尖微微一颤,清冷的脸颊泛起一丝薄红。她垂眸看着茶盏中自己的倒影,声音轻得像月桂飘落的花瓣:“我不是怪你……只是听他们说,柳师妹为了你,连神阵宗的师兄都敢顶撞,还在矿洞里挡在你身前……”话未说完,她忽然抬手按住云尘的唇,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从不曾在人前显露半分脆弱,此刻却忍不住泄露出心底的在意。
云尘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清瑶,我以后定会想办法化解两宗恩怨。”
苏清瑶身子一僵,漏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