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的伤势在肉身强悍的恢复力与苏晴的草药照料下日渐好转,不过三日,便能下床走动。这天清晨,苏晴提着药篮走进山洞时,却没看到往常守在洞口的雷牙,反而闻到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洞口的空地上,云尘正蹲在简易的石灶旁,手中拿着木勺搅动着陶罐里的汤。
“你在做什么?”苏晴走近,才看清陶罐里炖着灵鸡肉和几味温补的灵草,汤汁泛着奶白色,香气勾得人食欲大开。
云尘抬头笑了笑,将木勺递给她:“尝尝看,之前在妖兽山脉里学的炖法,能补气血,对你采草药时恢复体力有好处。”他知道苏晴心中仍有芥蒂,便想着用这种温和的方式,慢慢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
苏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木勺,舀了一勺汤尝了尝。灵鸡肉的鲜嫩与灵草的清香在口中散开,温热的汤汁滑入胃里,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几分。她从未想过,这个曾因冲动连累伙伴的修士,竟还会做这样细致的食物。
“味道还行。”苏晴放下木勺,语气依旧平淡,却悄悄将药篮里最新采的疗伤草药放在了石灶旁——那是她特意绕远路寻来的,对云尘的伤口恢复更有帮助。
从这天起,云尘每天都会提前准备好食物。有时是灵米焖饭配烤灵鱼,有时是野菜灵菇汤,简单的食材在他手中总能变得格外可口。苏晴起初只是沉默地吃,后来也会偶尔开口,问他灵草的搭配方法,或是聊起山谷里的草药分布。
一次,苏晴采草药时不慎被毒蛇咬伤,脚踝迅速红肿。她强撑着回到山洞,刚解开裤腿,云尘已快步走来,拿出随身携带的解毒草药,毫不犹豫地蹲下身,用嘴吸出了她伤口里的毒液。
苏晴浑身一僵,看着云尘专注的侧脸,心中的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下来。
“谢谢你。”苏晴轻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云尘道谢。
云尘抬起头,笑了笑:“举手之劳。你之前救了我,这点事不算什么。”他将解毒药膏涂在她的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接下来几天别去采草药了,我给你炖些解毒的汤。”
那天晚上,苏晴看着云尘在石灶旁忙碌的身影,听着木勺搅动汤汁的声音,心中的怨恨如同被温水融化的冰,渐渐消散了大半。她忽然明白,当初的事并非是云尘的错,而眼前这个会做饭、会细心照料他人的“阿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冲动冒失的修士。
烟火伴朝夕,真名藏心迹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山洞前的空地上。云尘正将刚烤好的灵鱼翻面,鱼皮泛着金黄油光,香气飘得老远。苏晴提着药篮回来,见此情景,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放下药篮便凑过去:“今天的鱼看起来比昨天更鲜。”
“用了你说的山泉水腌制,还加了点溪边的野花椒。”云尘笑着递过一双竹筷,“尝尝看,有没有麻香的味道。”苏晴接过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入口果然带着淡淡的麻意,鲜而不腥。两人坐在石凳上,一边吃鱼一边闲聊,话题从山谷里的灵草,慢慢延伸到各自的过往。
“你一直叫我苏晴,可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吃到一半,苏晴突然抬头问道,眼神带着几分好奇,“之前只听你说别人叫你阿泽,这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
云尘夹鱼的动作顿了顿,心中快速思索——云尘这个名字关联着太多身份与危机,绝不能轻易透露。他抬眼看向苏晴,语气自然:“我本名叫云心月,阿泽是在外行走时用的化名,方便行事。”
“云心月……”苏晴轻声重复了一遍,觉得这名字温润雅致,倒与眼前人沉稳的性子有些契合,便没再多问,转而说起自己昨日在山谷深处发现了一片罕见的凝灵草,“等你伤彻底好透,我们可以一起去采,那草用来炼丹效果很好。”
“好啊。”云尘笑着应下。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时常一起行动——苏晴带着他熟悉山谷的地形,辨认各种珍稀草药;云尘则会在采草药的间隙,设下简单的陷阱捕捉灵兔、灵鱼,晚上便在山洞前支起石灶,做一顿热乎饭菜。
有一次,两人在溪边采药时,遇到一头暴躁的赤焰野猪。苏晴刚想催动灵力反击,云尘已先一步挡在她身前,仅凭肉身力量便将野猪掀翻,动作干脆利落。苏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愈发觉得“云心月”绝非普通修士,可他身上没有丝毫张扬的气息,反而总是在细节处护着自己,让她渐渐放下了疑虑。
傍晚时分,两人坐在溪边看夕阳。苏晴抱着膝盖,轻声说道:“其实我以前总觉得,修士的日子就是不停修炼、夺宝,直到遇到你,才发现原来也可以这样安稳,每天有热饭吃,有伴聊天。”
云尘望着远处的晚霞,心中泛起暖意:“这样的日子确实难得。等过段时间,我们可以去山谷外的小镇看看,听说那里每月初一有集市,能买到不少稀罕东西。”
苏晴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啊!我还没去过那样的集市呢!”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山谷里的风带着草木清香,时光在此刻变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