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确实轮不到我们管。都赶紧该吃点吃点该喝点喝点,一会儿赶起路来可顾不上饿不饿渴下渴的了。”
林予白一边提醒小伙伴们,一边把摊在面前的糕点拽过来一包。本来都捏起一块准备吃了,一看自个儿拿的是闻静静最喜欢吃的杏仁酥,他就赶紧把糕点推过去。
“快点吃,再喝点水。”
又抬手去拿起另一包自己吃。
坐在对面的闻丞看在眼里,没吱声儿。只是有样学样的也给昌仪公主抢了一包她爱吃的,然后自己随便抢到啥吃啥。
一群小伙伴们抓紧填饱肚子以后,虎妞妞爪子里护了两包食,一溜烟儿的窜到自家马车里。
“兄长,我给你抢了好吃的回来!”
把糕点塞进弱鸡兄长怀里,虎砸兴致勃勃的捋起衣袖搓了搓爪子。
“来,我给你上药。刚才我搁后头都已经看会了,放心,有的是经验!”
说着就蹲下伸手要去掐宋易行的脚踝,却被某身残志坚人士,险之又险的往后挪动一下紧急避过。
“妞妞不用了,刚才太医已经过来给我用过跌打药,如今已经大好。等我略休息两天,就能完全好了!”
“嗷?”
虎妞妞不大相信的看他。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好了?小白白和小丞子他们换了好多次药,那伤都还没好透呢,你为什么用一次药就能好?”
“伤跟伤也不一样啊。”
宋易行有些失笑的解释了一下。
“他们的是刀伤,跟兄长这种扭伤不一样,我伤的没那么严重。”
“真的?”
“真的。”
“哦,好叭。”
被成功说服了的虎砸乖巧坐回原地,把抢回来的两包糕点打开,又非常贴心的找出水囊帮着拽开盖子怼到弱鸡兄长嘴边。
主打一个照顾到位。
这要是让虎她舅看见了还得了?不蹦到宋易行家的祖坟上去骂上三天,都算是皇帝陛下他如今真的学会雅量汪涵了!
想到这儿,宋黑心就暗暗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连着往京城送了好几封信,却一封都没有回信。
如今快到京城了,反而比在路上的时候要风平浪静了一些,这就让他更加深了警惕心。
不论脑子里想的多么深沉,在单纯的虎妞妞面前却是一点都不显露。他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温暖好看,君子端方。
“妞妞,你吃好了没有?”
“当然啦,我怎么可能让自己饿肚子呢?这都是我专门给你抢回来的,你不知道他们几个可能吃了。
得亏我从小练出来的搂席经验,要不然你今天就只能吃那些干巴巴的饼子了。
啧,这个家要是没有我呀,”
“得散。”
宋易行熟练的接上话。
虎妞妞瞪他一眼。
“你知道就好,快吃!”
“好。”
宋易行老老实实的在马车里被投喂饱,然后虎妞妞又跳下车去溜达了一圈。确定所有的人和兽都把自己给喂饱了以后,跑到闻大人跟前禀报。
“全都吃好啦,可以继续赶路啦!”
小郡主有点担心舅舅,虽然兄长和那群大人们说的话她有很多地方都听不懂,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小气鬼舅舅在京城的皇宫里。
她舅舅是皇帝。
如果京城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应该就代表是她舅舅出了什么事儿。
所以就算兄长不明说,虎妞妞也有了一点点的心里明白,她才会这么着急。
闻大人点头,吩咐启程。
这一回,路上再没有任何人阻拦。
三百多里的路程在加速赶路的情况下,愣是于第二日的傍晚时分,虎妞妞重新回到了阔别好几个月的京城。
当初想尽办法偷溜出去的时候还是夏天,这一路从北元到大郯的来回折腾,兜兜转转的磨蹭了好长时间,回来以后天都开始冷了。
寒风吹过来,把虎妞妞尚带着婴儿肥的雪白小脸给吹的染上了一片绯红。可她顾不上先去搓一搓揉一揉,只是急急忙忙的往勤政殿跑。
“舅舅,我回来啦!”
一声充满了思念的喜悦呼唤,却在看见大殿里的那个身影时停下脚步,虎妞妞疑惑的歪着头认了一下人。
“三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又扭头四处找了找。
“我舅舅呢?”
听到动静的三皇子微微皱起眉头,垂下眼睫遮去眼底的不耐烦。然后放下手中奏折,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下面的椅子里,抬眼看过去。
“长乐,你已经是碧玉年华的大姑娘了的,怎么还是如此毛毛躁躁丝毫不知礼数?
进勤政殿要先通禀,得了允许方可进来,日后别忘了。”
明面上斥责的是长乐郡主,可三皇子那双冷眼看的却是早已经跪地请罪的郭大总管。
“老奴知罪,求殿下恕罪!”
“大总管,你怎么了?”
虎妞妞回头看向门口,郭大总管正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求饶,她看的非常不舒服。
直接走过去把人拽起来。
“郡主,不可如此无礼…”
大总管担忧的连连给小郡主使眼色,又害怕的看了端坐殿中的三皇子一眼。迅速垂下眼皮弯下腰,比以往面对皇帝的时候更加卑微了几分。
“你们好奇怪呀,三表哥你好奇怪,郭大总管你也奇怪。
我舅舅呢?
三表哥为什么是你在这里批奏折?”
虎妞妞的眉毛,皱的都快能夹死蚊子了,她又往外面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江叔叔,你进来一下!”
但是并没有人进来。
三皇子依旧坐在那儿没动,只是面色略有些深沉的吩咐道。
“郭从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儿,省得以后再如此毛毛躁躁的给我添乱。”
“喏!”
郭大总管赶紧把小郡主拉到一边去,小声儿的说着什么,然后就听到长乐郡主不可置信的一声又声反问。
“什么?!
我舅舅病了?
大表哥也病了?
江叔叔受了重伤不能再当大统领?
皇后娘娘和满朝诸公,他们都说让三表哥批奏折?
三表哥现在是监国皇子?”
这一连串的说法,有些事儿她能听得懂,有些事儿她一点听不懂。
但是舅舅病了这件事,她听的特别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