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你敢跑?你以为你跑了我就逮不住你了吗?”
虎妞妞盯着已经鼻青脸肿的大郯十皇子,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愤怒。挡在她面前的大郯镇国公,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
“长乐郡主,杀人不过头点地。
就算十皇子先前有得罪了你们的地方,可是本国公已经在北元时便与闻大人谈妥了赔偿,你为何出尔反尔?
这好歹也是我大郯的皇子殿下,你把人掳去你大肃又给打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撵到我大郯边境上来咄咄逼人了?”
“呸,什么你大郯边境?这里分明是我大肃的疆土!”
被人家点名的长乐郡主本人还没开口呢,她身边站着的人先不乐意了。
作为归云军新一任的小将军,两年前便被皇帝扔到这边来摸爬滚打的孟长赢,对于自己的职责非常清楚。
所以他咋咋呼呼的跳着脚反驳。
“大肃疆土,寸土不让!别净搁嘴皮子上占便宜了,有胆子的话你跟我们虎老大手底下见真章!”
大肃和大郯的边境有一条河,名曰紫云河,多少年来都是这两个国家干架的指定地点。
为啥呢?
因为一条河,两边争。
都说是自己的,谁也不愿意松口。
毕竟这条母亲河关乎于民生命脉,却偏偏落在了两国交界处,谁能让啊?
尤其是十来年前的那一场大旱灾,那样来势汹汹的恐怖旱情几乎刻在了大肃人的骨子里,所以他们对于紫云河的归属权就更加执着。
这么些年就一个字,争就对了!
而现在,两边人马又对在了一起。
这回不是为了河,是为了人。
虎妞妞听不懂孟长赢说的是啥意思,她只是被那个不要脸的丑八怪给气到了。捏紧手里的武器,指着对面。
“我这不叫咄咄逼人,我这叫得理不饶人!你敢不敢让你家那丑八怪出来说说,我为什么撵到他老窝里也要打他?”
是啊,为什么?
镇国公手持铁鞭一脸狐疑的扭回头,看着被打的都快没个人样了的浪荡外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询问一下。
“十皇子殿下,请问你到底是怎么又跟大肃的荣华长乐郡主结下梁子的?”
明明上回挨打,还是上回的事儿。
由于那一次的纷争,他们大郯已经在北元的谈判桌上小小让了一步利益给大肃,方才得以顺利处置妥当。
这怎么会又给惹上了呢?
“舅舅,你别听大肃人瞎说!就是他们大肃故意想挑起事端,硬往本皇子身上恶意栽赃陷害!”
李拓疼的浑身打哆嗦,但是为了自个儿的那条小命,还是硬撑着往亲舅父的身边躲了躲。多少找到了一丝安心感,他才敢狗仗人势的冲着对面叫嚣。
“根本就与本皇子无关,你打死我也是这句话,人不是我抢的!”
“呸,人都在你的私宅里救出来的。不是你抢的还能是谁?
长乐你别跟他们废话了,速战速决。
姓徐的交给你,那个娘娘腔交给我。
这回我保证不会让他再被人救走,解药他敢不拿出来,老子揭他三层皮!”
暂时荣升虎老大身边狗腿子一号的归云侯世子孟长赢,立刻接上话茬子安排的有鼻子有眼。
而没长什么正经脑子的虎妞妞,想想她的外置大脑还昏迷在病床上等着救命,于是立刻听劝的点点头。
“知道了!长乐保安队全体都有,你们听孟长赢的安排!”
话音刚落手中长枪便戳了出去,这回一点都没留力气,跟大郯的镇国公打的难舍难分。两人一个年轻力壮一个武技熟练,暂时谁也奈何不得谁。
而孟长赢这边则是带着人,直扑对面那群人而去。
“不惜一切代价,生擒李拓!”
“是!”
又是一场恶战。
虎妞妞带着手底下人快马加鞭撵过来,这两天已经干了好多场架。只要一想到还在病床上等着救命的易哥儿,她就暴躁的想打死所有坏人!
这一回是当真拼了命的。
不在乎铁鞭夹带着凌厉之势绽开了她肩上皮肉,咬紧牙关扭身一记回马枪直取对方咽喉。可惜这一记杀招却被躲了过去,虽然也刺中了左边肩膀,但终究不算致命伤。
徐衍是武功高强的沙场老将,与人搏命的经验非常丰富。他是虎妞妞长到这么大,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
长枪与铁鞭你来我往,一阵阵金戈交击之声,频繁的叫人心慌。
好在初生牛犊不畏虎,年轻的虎将更是气势汹汹不怕任何人。只要敢拼命,那一般都会找到活路。双方拿出了全部的实力,早已经厮杀的红了眼睛。
徐衍在又被刺中一枪之后,只能无奈的于腹中叹息认命。这个小丫头虽然打不赢自己,但是自己今日也拿不下她。
再缠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看了看对面染了一身血却眼神越来越凶狠的小丫头,他抽回铁鞭改进攻为防守缓解一下体力。
最终挑了一个空子直接架住对方手中那杆红缨枪,好声好气的与其商量。
“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跟我拼命?我可没得罪过你呀小丫头,冤有头债有主,你让我死个明白行吗?”
“你家那个丑八怪抢了我的兄长还给他下了毒,让他把解药给我交出来!”
虎妞妞气喘吁吁的缓了两口气,才能恶狠狠的把话说完。
“我虽然今天杀不了你,但是你也打不死我,我们心里都清楚的。
要么咱俩就这么耗死对方,要么你把你那个丑八怪外甥留下。
他敢不拿解药出来,我就弄死他!”
“你说什么?
十皇子抢了宋大人?!”
徐衍整个人跟听天书一样,懵逼了。
“先等等,咱们先别打了!”
先行一步收回武器,被小心眼子的虎砸给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硬吃了一回闷亏的大郯镇国公先吐血为敬,然后扭头冲身后还在与人缠斗的手下将士们大喝一声。
“暂且休战!”
虽说只是小规模的干架,但是两边多是从戎之辈,近乎于本能的听从军令。大郯人先收手回防,大肃这边也在孟长赢的一声收兵中,暂时停下攻势。
两边开始对账。